秦芳显然是没察觉到哪里不对,还在那演戏。
倒是她律师意识到了问题,连忙拉扯着还在激情演绎的秦芳。
一顿耳语过后,秦芳似乎是慌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鉴定报告已经被递交到法官那里了,法官此刻也皱紧了眉头,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判断出了问题。
“法官大人,您不能看那个啊。。”
秦芳急了,她几乎是想冲过去抢下那份鉴定报告,好在她的律师明智的拉住了她。
“法官大人,当事人已经离婚,他没有任何权利做亲子鉴定,他的那份文件是不合法的。”
那个律师还在力挽狂澜,可是一切都已成定数了。
方雨没说话,他坐在那里,双手托着头,沮丧的情绪一览无余。
法官没有搭理秦芳的律师,只是往后翻了几页。
“鉴定报告是两年前做的,其实我一早就知道你在外面有人。。”
方雨声音不大,却是在这不大的空间里让每个人都听的清楚。
“方雨,你王八蛋,你凭什么怀疑我?你说孩子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啊?我不承认你那个什么狗屁鉴定书。”
秦芳那收敛的泼妇气质再也控制不住了,她抓起桌面上的文件就往我们这边砸来。
“咚咚。。。”
“原告控制下情绪,原告律师可以看下文件,没什么争议的话,这个案子就到这吧。”
法官已经不想多问了,他一天那么多官司,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没用的事上。
秦芳的律师这时已经接过了鉴定报告,鉴定机构的公章通红的印在报告最下方。
69書吧
“无血缘关系。。。”
律师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孩子已经6岁了,秦芳显然是更早背叛婚姻的人。
“我不承认,我不承认,方雨,你必须掏钱,孩子管你叫爸,你就必须掏钱。。。”
秦芳像疯了一样,一把抓过鉴定报告就撕了起来。
她的律师还在试图控制局面,显然一切都已经晚了。
“原告,你要控制不住情绪,我可就要判你干扰司法秩序了啊。”
法官的话她压根不听,直到她的律师告诉她可能会被关起来,她这才呆愣的坐了回去。
方雨眼眶通红,直到法官宣判结束,他才默默的起身离开,一句话都没多讲。
回去的车上,方雨坐在后座一声不吭,我知道他心里难过。
“期予她妈把孩子丢给我的时候,也许她也很难。”
我不太会安慰人,我的意思是期予也不是我的孩子,咱俩都一样,但是我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
往后的几天,方雨还是没怎么说话,起床就去上班,回来就一头扎在地下室里。
方雪让我有空疏导疏导方雨,他最近怪怪的,方雨怕他在孩子的事上想不开。
白天的时候,方雨不在,我就去娱乐房看了一圈。
他一直睡在沙发上,屋子里也很整洁,这一点做的比周伴生好多了。
方雨和那个小孩肯定是有感情的,但是我也知道,男人对血缘关系看的重,他现在一时想不开也都情有可原。
也许时间才是他的解药吧。。
我刚准备起身离开,一抬头却看见门口那边周伴生的遗像。
说实话,我当时也是被吓了一跳。
我不是怕周伴生,只是责备自己做事太大意了。
这玩意放这里也就罢了,还让方雨睡这,这也太不顾及他感受了。
周伴生失智的时候就是因为孩子,现在方雨又为了孩子几天不说话,我都怀疑是不是周伴生半夜上来使坏了。
“好了,好了,你可别生气了,我给你放书房去吧,眼不见心不烦。。”
我拿起周伴生的遗像刚出门,就碰到守在外面的方雪。
她一脸神经质的看着我:“你跟谁说话呢?”
“周伴生啊。。”我举了举他的遗像:“放着不好,方雨夜里看会害怕吧。”
“怕什么?他以前解剖尸体的时候回来还跟我讲呢,他可不信鬼神这一套。”
我耸耸肩:“姐,回头你把书房给伴生收拾下吧,就给他安置在他的书桌上。”
方雪虽然依旧一脸疑惑,但也没拒绝:“你怎么说的怪瘆人的。。”
虽然方雨有些小情绪,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
期予的手术很成功,外置耳蜗的价格很高,大概要60多万,好在这些钱都是周父垫的。
本以为手术做完期予就能听见声音,后来才知道,还需要一个很长的恢复期。
好在一切都顺利,我们也不用太过担心。
期予出院之后,孟晴和方雪做了个决定。
无论什么时候,她们两个至少会有一个陪着期予,即便两人一同出去,那也是要把孩子带着的。
这一次,我彻底不在她们的规划之内了,想来她们也觉得我不是个靠谱的妈妈。
期予还有两个礼拜就要接受外置耳蜗测试了,我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还没做。
那就是跟方雨把证领掉,这事一拖再拖,直到现在已经拖不下去了。
我是这样想的,期予恢复听觉以后,就该继续学说话。
他原本就会说很多字,什么奶奶姑姑妈妈都会喊了,唯独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方雨。
我也知道,方雪背地里教过期予喊爸爸,但是还没学会他就出了事。
当前这种情况,不管是针对方雨还是期予,都是刻不容缓的事。
原计划是这两天找方雨谈谈的,但是昨晚他一夜都没回来。
我问方雪,方雪说他加班。
结果今天从下午等到晚上他还是没回来,等我打电话过去问,这才知道,方雨他决定搬出去了。
“搬哪去了?”
“我姐家,孩子都住校,这边有地方。。”
“你回来,我有事跟你商量。”
“曲易,你别劝我了,我过不去我自己心里这关。。”
电话发出忙音,他挂了。
我一早就知道他有心结,但是没想到他自己打不开来,他的心理素质也太差了。
我跟方雪要了地址,虽说离的不远,我也开车开了20多分钟。
一路上,我一直在想怎么开口。
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期予需要一个爸爸,而他,也需要一个家。
车在一个民房前停了下来,方雪家虽然住的偏了些,但是也挺大的,属于城中村这一片的,还没来得及拆迁。
院子门开着,我刚进屋就听见了女人说话。
我心头一紧,这个声音我印象深刻。
透过窗户,我看见屋子里的方桌边坐着两个人,一个方雨,一个秦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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