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见才能确定。”
希罗面色凝重,陆居安回身对保姆道:“告诉思危,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想对他说,让他下来一趟。”
没过一会儿,二层走廊尽头就传来了响动。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走廊尽头看去,陆思危这个名字只存在于坊间小话之中,外人只知道陆家还有一个身有残疾的儿子,却没人真的见过陆思危长什么样子,是个什么性子。
“居安。”男人声音低沉,笑着唤了一声,见到客厅里忽然多了这么多陌生人,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淡笑着对所有人都点了点头,气度从容不迫的,和相传的自卑、不善与人交流没什么关系。
陆思危坐在专门定制的轮椅,是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推着出来的。
女人将陆思危推到电梯口,中间还动作娴熟的避开了地板上的小坑洞,推轮椅进电梯的时候,手法也格外细致,丝滑的像代言了某巧克力。
“她是思危的看护。”陆居安解释。
希罗收回打量的目光,对这个解释不置可否。
单看女人照顾病人的手法,确实很专业,可希罗注意到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连衣裙,脚上穿着的还是猫猫头的拖鞋,就……很不像个打工人。
伴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陆思危直接问道 :“这么火急火燎的叫我下来,你最好是真的有大事。”
说完,轮椅也被推到了陆居安的面前,兄弟俩击了个拳,陆居安脸上浮现出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这两兄弟关系,同样不像外界谣传的那样。
至少陆居安这个面瘫脸,面对着陆思危笑的挺开心的。
“请了大师过来看看。”陆居安回答倒是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陆思危张了张嘴,到底没在大师面前说出什么“不敬”的话来。
“居安有心了,这两天家里……思危还不让我告诉你。”女人道。
“狐媚子!”赵黎嚣张惯了,完全没有收敛的意图,声音大的整个客厅的人都听见了。
女人握着轮椅把手的手掌紧了紧,陆思危沉下脸,冷笑道:“赵家的姑娘怎么跑到我们陆家教训起人来了,这也是赵家教的吗?”
“思危哥!”赵黎难以置信的瞪大眼,“你居然为了个保姆说我!她就是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的,我骂她两句怎么了?!”
“我没有。”女人急急解释,又很快收了声。
陆思危咳嗽两声,脸色愈发难看了:“如果你做不到尊重陆家的客人的话,我希望你立刻离开这里。”
希罗津津有味的看着这出豪门大戏,这种手心手背都是刺,哪边倒霉都令人高兴的事可不多见。
赵黎这么嚣张,急需有人惩治。
至于无辜被骂的女人……恐怕也没那么无辜。
希罗还没找出原因来,但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降低自身存在感的人,绝不简单。
陆居安一个眼神就成功制止了赵黎接着说下去,他转而对一旁看好戏正入神的希罗道:“陆思危,任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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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有急着催促希罗给个结论,而是满含期待的看着希罗。
希罗直视着陆思危:“你最近是不是疲惫感加重,整夜都无法入睡,而且还会做一些古怪的梦?”
陆思危惊诧,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是。”
希罗点头:“不止人类有欺软怕硬的毛病,煞气和阴晦之物同样如此。你们陆家有祖上庇荫,这栋房子原本的风水也是极佳,落在你们身上的福荫自然也多,那些东西想要作祟,首选目标自然就是整栋房子里气场最弱的,我方才看二楼角落里的房间是煞气最浓重地方,那里应当就是你的房间吧?”
“你怎么说话呢?思危哥的福气可比你多多了。”
希罗转身,看清声音来源,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你怎么还在这里呢?”
赵黎被贴脸开大,气的跺着脚跑开了。
陆思危倒是没有半分介意,或者说从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他双手交握,充满求知欲的问道:“有破解方法吗?”
希罗喜欢抓的住重点的人。
“煞气不会无缘无故的产生,祖坟风水被影响当然是原因之一,但我想,以陆家的能力,不会祖坟被人动了都一无所知吧?”
陆居安立刻去打电话,三分钟不到回来对希罗说:“问过了,祖坟附近有专人看管,最近并没有任何异动。”
希罗轻笑:“其实想要制造煞气,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利用邪器。我猜,现在就有邪器被埋在这栋房子下面。”
“邪器”两个字让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希罗说的没错,但“邪器”之所以被称为邪器,因为它已经被玄学协会列入禁令很久了。
凡是使用邪器的玄师,一经举报,就会上玄学协会和相关部门终身通缉的名单。
遑论做邪器本身就要承担极大的风险,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邪术反噬,最后落个不人不鬼的下场。
在场的大部分玄师出生至今都没见过邪器。
“我可以在别墅外面走走吗?”希罗问。
陆居安点头:“你随意,我会让他们暂时避开,一个小时,够吗?”
希罗:“半个小时足矣。”
简短的对话过后,希罗就这么潇洒的出了门,两手空空,不像是去找邪器更像是准备去逛街。
凑热闹的相师小声问:“你们现在都用法器就能判定气场了?”
被问到的风水师翻了个惊天大白眼:“那是她!我们可不是这样的。”
再说,谁又敢说一个女玄师说的就是真的呢,没准是胡诌的呢。
心里存着这个想法的玄师并不在少数,直到他们亲眼见到希罗在花园的地上随意捡了根树枝,绕着别墅走了一圈,中途用树枝在地上画了四个叉叉,然后让陆居安找人来挖,结果精准的挖出了通体乌黑的木锥。
那东西根本不用找专业机构来鉴定,缭绕其上的黑色煞气,就连普通人都能感受到。
赵黎搓了搓胳膊,莫名觉得周遭空气都冷了几度。
至于一干风水师,只剩下了瞠目结舌的本事。
“只花了十五分钟,敢情她说需要半个小时还是谦虚了啊?”有玄师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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