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次皇帝召见他是在绵福宫,这是皇帝日常休息的偏殿,被殿前的大公公引进殿内之后,他就一直坐在殿内品茶,仔细瞧瞧这偏殿布置十分风雅,书案上有盆景,墙上有题画,一点也不象御书房那般庄重严肃,不禁坐在原处猜想起皇帝召见他的用意来,莫非是觉得他最近安份守己,所以对他有所改观?
然而等候多时也不见皇帝前来,任他再强打精神也忍不住昏昏欲睡,正当他眼前迷糊歪到椅子上梦会周公之时,只觉得有人似乎在替他宽衣,一时恍惚还当是在驿馆,然薰入脑际的龙涎香不对,陡然让他一惊,急睁眼只看见游歆放大的脸和双目通红的眼。
但这都不算什么,最让他震惊的是游歆在解开他的衣服。
他显然被人这一举动惊得不轻,嘴角抽搐着,慌乱按住衣服,连说话都颤得哆嗦。
“陛……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皇帝不但并未停止,反而满脸得逞般奸笑,说出的话比往昔任何一次都要恐怖:“做什么?你父王把你送过来,是没打听打听朕的喜好吗?乖乖听话,你的日子才会好过一点!”
不是说你是个志向高远的明君吗?怎么流里流气跟个市井大流氓一样?
对这突发变故,符悦瞠目的不可思议,脑子混沌之时只顾抓紧领口衣衫不放松。
皇帝尝试几次扒不开他的手,气急败坏的嚷道:
“松开!你敢在殿前对朕不敬?”
这算哪门子不敬,明明是自保清白吧?
符悦张张嘴又不敢说,皇帝游歆见他不配合,也激了性子,竟毫无形象扑过去骑在人身上,使劲儿掰扯他手腕想要他松开衣衫,几番折腾让自己微微散开了衣襟气喘吁吁。
“反了天了,你只是个小小质子,胆敢反抗?”
游歆一副气得牙痒痒,连将平日的威严也不要了,全是一股子强势震压的口吻,却也没召唤人进来处置符悦。见符悦仍不肯就范,直接出声威胁:
“朕要你侍寝是看得起你,你不要不识抬举!”
“你……你……!”
符悦结结巴巴抓着人手腕,死死护住衣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虽说自己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但也没被人这么强迫过,一国之君又怎样?难道还强买强卖?可气的事,如今自己国家势弱,需要依附强国联盟,总不好在这个节骨眼拂了人家国君的面子,把场面闹翻,于是只能弱弱的说一句
“陛下此举非仁君所为,恕臣万万不从”
游歆一听这话脸都垮下来了,好想拂袖走人,可是符悦身上有那种香香的味道,很好闻,光是这个气息,就可以缓解体内的燥热,他低头猛嗅,丝毫未曾意识自己所作所为有何不妥,如此反复几遍之后,竟觉得只凭气味根本不足以缓解内心冲动,反而更加想要做一些不可告人之事,符悦越是反抗越来了兴致,他烦躁扯拽胸口衣领,似乎这样能令自己呼吸顺畅一些,却无意识的露出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
“你……好香!你来宫中谒见就罢了,把自己搞得这么香,除了居心勾引,还能怎么解释,如今做出这副誓死不从的模样,是想欲擒故纵吗?”
符悦虽被他压在椅上,看到这景象也只能羞涩埋头,不敢直视,心里却止不住的叫冤枉,虽然对这邻国的小君主的癖好有所风闻,但自己好歹是正常的男人,本想着赶紧与公主玉成好事,自己做个便宜附马,一来此后终身有靠,二来也可全了结盟的心意,怎么的风向转得这么快,没弄到公主,先惹上了皇帝,他如今这猛虎之势,自己怎好脱身,听到那句“你好香”“欲擒故纵”话来,真恨不得立时脱下一层皮,把身上的味道洗个干干净净,趁人拉散胸口衣服的架势,赶紧向后缩缩,瞥一眼门边只等一下刻夺路而逃。
“想……想来陛下是因为饮酒过量,以至于身体不适,小臣现在去唤人来伺候”
“不用了!”
游歆忽就停了手,面不改色的嘴角含笑,双目却咄咄逼人,冷然看着眼前胆敢冒犯自己的小质子,只看得符悦心里发怵。
怎么这就是阴晴不定的帝王作风吗?
前一刻还象个市井流氓对人用强调笑,忽然这就眼神冰冷,想要杀人?
他自幼生在皇室,对那套伴君如伴虎的路数也算深谙不讳,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他没动,游歆也没动。
过了一刻,游歆见他无动于衷,不禁皱眉,松开他锦衣,缓缓起身站了起来,然目光却不移一瞬的俯视仍坐在椅上的他。
这一刹的气势压迫而来,令符悦心头猛震,身子不由自主被带起,只差一屈膝就此跪下。
而他却不知,游歆此刻心里的嘀咕:这家伙故意的吧,如此纠缠下去,一旦传出去皇帝强召质子侍寝,结果质子不肯,还在宫里闹出动静,那帮大臣明面上不会说什么,私底下不知又要闹什么幺蛾子,父王刚过世,自己根基不稳,还是不要平白叫他们看了笑话,他很清楚再在这里待下去,这股燥热会烧得理智全无,一连几日御医也找不出病症所在,自那日大婚之后,他时刻像中了迷情香般,浑身滚烫,思绪纷乱,对着任何人都能臆想一番,召幸过几次却又都败下阵来。
他莫名想到那晚与自己一夜温存的人,那个月下皎洁如玉的美人儿!因此叫人放出宫中有刺客混入的消息,借此整顿禁军,并一便探查那晚留宿宫中的人,然而却未曾想到,当看到符悦的名字,他除了一瞬的惊讶还是惊讶,但脑子里最终只停留在那晚皎白如水的月光和那张恬静如画的脸来,连同往日对这个人的厌恶也变少了。
那晚的行事,他并没有占多少上风,但肌肤相亲唇齿相碰的时刻,彼此还是快活的,他不由自主的沉沦其间忘乎所以。
这次再见,他心里多少期待,觉得符悦能象自己一样,互相碰触能再爆发出些火星来,然而对方却没有,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他烦躁的将自己的衣衫弄平整,欲张口叫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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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了一声,拂袖转回床榻坐下,淡道:“罢了,你走吧!”此时此景,他居然语气平淡和缓,听不出喜怒哀乐,却让符悦慌了神。
这……这就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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