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斯忽然压低嗓音，小声问道。云铭和祳啓皆愣住。
义军？他怎么会这么问？
“我不知道。”云铭摇头。
“我也不知道，老伯。”祳啓皱眉道。
老汉斯眼里闪过失望之色：“我以为能够碰到认识义军的兽人，却没想到……唉，也怪我多管闲事，不该问的……”
云铭看到老汉斯似乎被勾起伤心的回忆，连忙安慰道：“其实，老伯，每只兽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们只需要遵守自己的选择。”
“是的，我不该干涉这些的。”
这时候，老伯斯已经做好了饭菜，他把盘子摆到一张餐桌上，又盛好三碗热腾腾的肉汤。
“好了，快尝尝味道怎么样？”老汉斯热情地邀请云铭和祳啓品尝。
他们端着碗，喝了一口。汤鲜美浓郁，肉质柔嫩，香味四溢，令人欲罢不能。
云铭和祳啓相继露出赞赏的神色。
老汉斯满脸骄傲：“这是最新鲜的牛肉，我花了两天才宰杀的。”
“很好喝。”云铭由衷地夸赞道。
“喜欢就多喝点儿，不够锅里还有。”老汉斯说。
“谢谢您。”
“客气啥？”老汉斯豪爽地挥挥手，“赶紧趁热再喝点儿吧，凉了不好喝。”
云铭和老汉斯寒暄着，一边喝着汤一边聊着天。
“听说义军最近和城里发生争执，我想问问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传闻。”
云铭和祳啓对视了一眼，云铭问道：“您说的是哪天？”
“三天前的晚上。”
“哦——”云铭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我记得。”
“那晚我们都睡觉了，所以没听到什么动静。”
“是吗？”老汉斯显得有些失落。
云铭说：“老伯，您要是想听什么八卦的话，可以直接去城中心问。我们不是很清楚。”
“行。”老汉斯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云铭暗暗松了口气，心想，幸亏刚才反应机敏，否则还不知道要编造什么谎言敷衍他呢。
老汉斯做了五六道菜，全部吃光后，又洗刷了餐桌，便准备收拾碗筷进厨房了。
“我去洗碗吧，这种事怎么好意思麻烦您。”云铭说道。
老汉斯拦住他：“没事，我这把老骨头动得动。”
见状，云铭也不再坚持，等老汉斯收拾好厨房，他们一同来到外间。
这时，老汉斯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递向云铭，“小伙子，这个送给你吧。”
云铭惊讶道：“老伯，这是什么？”
“这是我做了一辈子的木雕，我送给你，祝你好运。”老汉斯说道，“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度过这段艰难岁月。”
云铭沉吟片刻，伸手接过了那枚木制品，礼貌地道谢：“谢谢您。”
“不用谢。”老汉斯高兴道，“你要是有空的话就来这里玩儿。”
“好。”
“那我走喽。”
“路上小心。”
他们离开了，云铭盯着手里的木雕出神。
虽然它不是什么贵重的物件，但是看上去有些粗糙。云铭轻抚着那根粗壮的菱柱形木棍，感受着它粗糙表皮的温度。
木棍的底座是一个类似于罗盘的装置，中央镶嵌着一块绿宝石，看上去并不昂贵。这应该是老汉斯用来计算方位的工具。
云铭把木雕收入包中，抬头看了看夜幕降临的窗外，转身往门口走去。
此时，街上依旧热闹喧嚣，不少兽人推杯换盏、载歌载舞。
云铭和祳啓沿着街道往家的方向走去，脑海中回响着老汉斯的话语——
“……义军最近和城里发生争执。”
云铭脚步一滞，心中突然涌现出淡淡的不安与焦虑。
“云铭，你怎么了？”
他回过神来，说道：“没事，就是觉得有些奇怪……”
“什么奇怪？”
云铭抿唇思考，说道：“按理说，义军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发动进攻的。他们应当在春耕完毕之后再发动进攻……”
云铭猛地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身旁的祳啓。
“你也想到了吧？”
“我也有这种感觉。”祳啓皱眉道，“义军的领导层里有叛徒。”
“而且这个叛徒的地位还很高。”
“没错，得去给巴赫提个醒。”云铭严肃地说。
（城郊酒馆）
得知云铭要找他，巴赫非常痛快地来到了这里。
云铭把发生的事情和自己的推理详细地跟巴赫描述了一遍，顺便给了莫凌的情报。
看完后，巴赫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良久后，巴赫叹了一声，说道：“没想到，义军会成为叛徒的寄生处……真讽刺。”
“我们必须尽快抓住叛徒。”云铭正色道，“这关系到义军的存亡！”
“你放心，叛徒逃不掉的。”巴赫冷冷一笑。
…………
三天前，云铭被莫凌请了过来。
“午安，云铭先生。”
云铭好奇地看着坐在面前的青年。
他穿着简单的衣服，看起来朴素无华，但浑身散发出的强大威势让兽不敢小觑。尤其是他那双眼睛，如蓝宝石般透彻澄澈，仿佛能将世间万物看透。
云铭暗自揣测，他肯定不是普通兽。
“请问，有什么事吗？”云铭询问道。
莫凌拿出一张羊皮纸，递给云铭：“这上面是叛徒的画像。他曾经帮助过教会，在义军内部有些威信。他叫汉斯。”
他顿了顿，又说道：“钱逸轩已经付好了，代我问个好。”
“好的，没问题。”云铭答应下来。
“你明白了？”
“嗯。”云铭点头。
“那……明天有兴趣来斗兽场吗？”
云铭迟疑道：“我一只兽去合适吗？”
“谁也挑不出毛病的。”莫凌微笑道，“放心去吧，这是你加入雇佣军的好机会，我会和手下打好招乎的，他们不会刁难你。”
既然如此，云铭也不犹豫了，欣然答应。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
“不用谢，这都是你应得的。”莫凌微笑道，“照顾好祳啓，或者说，把他交给我。”
云铭愣了一下，“啥？”
莫凌笑了笑，低头注视着桌子上的茶壶。他没有马上回答，过了许久才缓慢道出——
“斗兽场是十分危险的，如果你出不来的话，只能我来照顾他啰。”
“呃……我会努力活下来的，绝不会辜负你的期待。”云铭认真地说，“你放心吧。”
“你能这样说，我就放心啦，云铭。”
云铭看着他脸上带着的浅笑，心中五味杂陈。
事实是，他不仅活了下来，还炫了莫凌一口狗粮。
这种体验真特喵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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