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长定营地。
棋局按着付辛的计划,一直以来,都执行的很不错。主帐里,他正悠闲的喝着茶,心情无限美好。
等明日事一了,他便可以动身回王宫了。此行的目的,也都已达到。
还真是不错呢。
刚放下茶杯,突然,帐外一阵喧闹,他眉头甫一皱起,就见主帅急急进帐来报。
“国主,曹为霜在战俘营中自杀了。”
“什么!”付辛猛的站起,一拍桌子。
“不是让你们看好人了吗,怎么偏偏在这最后一晚出了问题,这么点事都办不好!”
他一甩衣袍,疾步向外,“走,去看看。”
战俘营帐外。
曹为霜被移至了担架上,盖着白布,付辛让人掀开,亲自上前检查了一番。
人确实是死了,死因,是抹喉。
从伤口上看,曹为霜是下了必死的决心的,直接就割开了颈间大动脉。
付辛强按下心头怒气,问:“怎么回事,他手上怎么会有利器?”
主帅一扭头,下面人呈上了一小节拼接而成的白色瓷块。
“回国主,此人太过鸡贼,从被俘的那日起,就时不时从每日吃饭的碗边弄下一点小瓷块,因为缺口实在是小,加上也不是经常发生,所以守卫们,就没太注意。”
付辛拿起瓷块,看了看。
曹为霜还真是好耐心,连自杀,都这么循序渐进的准备着。
每日将小瓷片用米粒一点点黏结,最终完成了这么个小瓷块。
看来,他之前的话倒是没错,确实是从被俘开始,就没想着要活了。
不过他死在今晚,确实是打乱了原本的计划。
放下瓷块,付辛望着地上曹为霜的尸体。
他为什么选择死以及为什么偏偏要今晚死,付辛心里都明白。
一来,怕是猜到了他后面要做什么,不想死在长安的将士面前,不想长安被示威;二来,无非是心有怨气,想借此打他的脸罢了。
很好。
付辛唇边勾起一抹笑。
想挑战他对吧,可以。不过,结果上,此次,怕是要让曹为霜失望了。
他付辛行事,怎么可能没有备用方案。
“算了,人死了就死了”,他吩咐着,指了指关押战俘的营帐,“那里面的,加上现在地上的这一个,就在营地,今晚都杀了。然后,把头全部割下来,明日,一字排开,放到交界处。”
只要目的确定,手段嘛,简单的很,信手拈来,一个不行的话,就换一个。
而他付辛,最不缺的,就是手段。
“还有”,他看向战俘营的守卫们,“不管原因如何,既是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相关的惩戒,就由主帅来定吧。”
一阵应声。
他一甩衣袍,嗯,都交代完了,时间也不早了,要回去休息了。
于是,一路,径自回了主帐。
今夜,长定营地中,血色弥漫。
一个又一个长安战俘,死在了长定士兵的刀下。他们的头颅被割下,装进了箱子里,待明早运至交界处。
而主帐中的付辛,一夜好眠。
翌日。
一切安排妥当,执行起来也是行云流水,很快的,话也递了,人头也放了。
如付辛所料,此举,如一剂强针,很是鼓舞了长定的士气,此番长定虽为战败国,但从气势上来看,竟还隐隐压过了长安。
而长安那头,将士们自是伤心又愤怒,但考虑到这次交战损耗较大,国主还是决策,短期内,不再开战。
一时间,长安营地中,一派低迷。
主公自然是意识到了,但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让人将交界处的人头一一收殓,并表示回京后,会将在此次战事中牺牲的将士们,一一向国主秉明,分别追封。
69書吧
可是凉了的心,哪是这么简单就能再度热起来的。
于是,八月,明明是一年中最炎热的季节,长安的将士们,除去戍边的一批,其余的,在主公的带领下,带着一片冰冷的哀色,启程踏上了回京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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