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陈癸!堂堂朱衣卫左使!
难道要在自己的地盘上被如此轻易杀死么?
还是死在这样一枚小小飞钉之下?
他不甘心,他真的好不甘心啊……
他仰起头,望着昏暗中正悠闲沏茶的刺客。
他双目充血,猩红如一头斗败的困兽。
带着不甘和仇恨。
困难地发出几个模糊音节。
“你……是……谁?”
他欲伸手抓住任歆的脚。
却被任歆一脚踩住,然后毫不留情地狠狠地碾碎了。
冰冷无情地女声响起,不带一丝情感。
“杀人者,前任左使,任辛。”
“尊上……是您……你……为什么……要……杀我……”
陈癸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问出死前最后一个问题。
既然要死,他也想死得明白一些。
“首先,你动了我的人,我这人向来护短,我的徒弟,只有我伤得。
其次,你为了区区三千两出卖同僚,是为不义。
再则,朱衣卫乃圣上私兵,你勾结大皇子,同侍二主,其心不端,是为不忠。
最后,你伙同北磐人,卖国求荣,是为叛国。”
任歆说着,慢条斯理地饮完一盏茶。
喝完茶后,她将茶盏放回茶盘,眼中杀气四溢,询问道:
“你说你,该杀不该杀?”
陈癸万念俱灰,闭上眼,静静地等死。
这些罪,他认了,他都认了!
但他能有什么办法!
安帝根本就看不起他们朱衣卫。
如今他年事已高,他总要为了自己和卫众打算。
与大皇子合作也是无奈之举。
成王败寇,他认了。
他眼中的不甘和仇恨渐渐被懊悔代替。
他不是后悔自己的选择。
他只是懊悔自己没有料到任辛竟然还活着。
如果他知道任辛还活着,他定不会动长庆侯分毫。
他闭上眼,放弃了挣扎。
任歆拔出陈癸腰间的佩剑。
手腕转出一个漂亮的剑花。
手起刀落,优雅而从容。
将剑狠狠地插在了陈癸的腰部。
而他这个位置就很妙,刚好是鹫儿受伤的位置。
“茶不错,多谢陈左使款待,任某告辞。”
她留下一排血字,潇洒离去。
入安都的第一个晚上。
不仅任歆在闷声干大事,使团的其他人似乎也很忙碌。
二更天的时候,阿盈就被召进宫了。
这是帝王对付别国使者的惯用伎俩。
“阿盈,沉住气,不要慌。”
元禄拉住阿盈,给她加油打气。
阿盈点点头,眉眼中还是有些许担忧。
“好!我会的!对了,远舟哥哥,如意姐人呢?怎么没见她,没有她我总觉得心里打鼓。”
“她时隔五年回安都,要忙的事情很多,她会顾好自己的。
你也应该适应适应,以后她要是不在你身边,你也应该应对自如才是。”
“远舟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如意姐不在我身边。”
“如意既然已经选择同李同光在一起,便做好了留在安国的打算。
等迎回圣上,我们终究是要与她分离的,所以阿盈,没有她在,你也要坚强。”
宁远就说的不无道理,杨盈也明白。
这一路来她也成长了很多。
现在的她,已经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哭闹了。
她会尊重如意姐的决定。
“好,那我们走吧!”
使团一行人随鸿胪寺少卿一同前往宫城。
可侍卫让杨盈一个人进了宫。
杨盈不负众望,一个人单打独斗,轻松化解了危机。
只是安帝始终没有召见她。
直到第二天入夜都未召见。
白日里,李同光将自己遇刺一事禀明了安帝。
安帝将信将疑,叫了朱衣卫指挥使邓诙前去调查。
从安帝那出来后,李同光找到了阿盈,帮她支开了两个内侍,也算是替养盈解了围。
杨盈做得很好,临危不惧,也不惯着安帝。
没有了内侍阻拦,自顾自地出来了。
还颇有气势地怼了要将他拦住的鸿胪寺少卿,直接回四夷馆了。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