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媚娘又继续说道,语气中有些惋惜:
“其实这些年,她也不算太坏。
我当上金沙帮帮主后,她也没有跟上面揭发我的身份。
还时不时带一些被逐的卫众来金沙楼。”
“他在金沙楼存了钱吗?”
“存了,一共三千一百两。
“她从收买胡太监的钱里贪了三千两,还得分给手下。
越三娘出卖梧都分堂的钱,也来不及运给她。
也就是说,她在朱衣卫做了十多年。
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所有的身家,也就两百两金。”
李同光有些微微震惊:
“可是两百金在安都连一座像样的宅子都不一定能买到。”
“她已经比我富裕多了,我从邀月楼假死的时候,全副身家才五十两银子。”
“意儿,以后嫁给我,侯府的钱财都是你的。”
(初月:你不是说让我执掌中馈之权吗?)
金媚娘摆了摆头,她头上的金饰也随着摆头的幅度,金光闪闪地晃了晃。
她也是长叹一口气,苦涩地嘲道:
“卫里一直说,只要我们勤勉为国,老了之后自有卫中负责养老。
可是除了那几个充场面的老太太,其他大部分人,哪里有老的机会。”
“你们为了陛下出生入死,过得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
待遇却只有普通守卫那么多,实在是不公平。”
“安帝虽然用我们,但是也是打心底瞧不起我们。
所以才会让邓恢做指挥使,他的父亲可不就是死在了白雀手里吗?
他是最痛恨白雀和朱衣卫的人了,安帝这样做,不就是为了牵制朱衣卫么。”
“这次连失左右使,老头子肯定气坏了。
那日我就在殿前,待我退出的时候,就看着他对着邓恢,拳打脚踢的。
今日见邓恢的时候,他的脸上还有个巴掌印子呢!”
“既如此,这邓恢,倒是可以拉拢拉拢,想来他在安帝那里也是受了不少气。
对了,媚娘,上次迦陵的那批手下,我已经还他们自由,可有人来找过你。”
“有的有的,我都安顿好了,尊上放心。”
“那便好,以后怕是陆陆续续有许多卫众来投靠你,你可吃得住。”
“吃得住吃得住,我金沙帮缺人得很,是时候要扩大一下规模了。
之前是因为被安都的旧识认出,现在名册都被如意毁了,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你们说在安都内也开一家金沙楼如何?”
“这主意不错,本侯也可以帮楼主打点一二。”
“那我可要入股了,娘娘给我的印鉴,还能取出不少钱。”
“那本侯,也要入股!”
“好好好,有酒一起喝,有钱一起赚。”
三人将各自茶杯中的茶水饮尽。
任歆便拿起骨灰罐头,起身走到树下。
“朱殷,寻个花锄来。”
等花锄寻来,挖开地,将骨灰悉数倒进了土里。
将土地踩实,任歆摸着树,似是在对迦陵说:
“你等不来朝廷的追封和香火,但只要这棵花树不死,就会一直有人照顾你。”
金媚娘又道:
“陈癸死了,大皇子河东王那边,一定炸开锅了。
而二皇子这些年,也是举步维艰。
要跟大皇子争抢原本就属于他的东西。
尊上是否要去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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