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光说得有些大声,显然有一些些激动。
说完他又黏黏糊糊地挽住师父的胳膊。
巴不得整个人都贴到师父身上去。
“师父~留下它们吧~它们都是鹫儿好不容易搜罗来的!”
他放开师父,走到桌案前,指着眼前的东西。
“你看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这是从您旧时居所搬过来的。
还有这些……这些可都是鹫儿好不容易跑遍安国大小当铺赎回来的。”
“赎回来的?”
“嗯,当时新任左使陈癸上任,就把您的东西都当掉卖钱了。
那阵子我忙着料理您的……emmmm……您的后事……
无暇顾他,等我回来的时候,这蠢货已经把东西都当完了。
还有,师父您看这个簪子,我联系了好几手买家,前阵子刚从宿国赎回来的。
所以……师父~这些可不可以留下~
这个人偶,师父要是不喜欢,鹫儿立马就把他砸了。
以后鹫儿只给师父编头发!好不好嘛~”
他说话语速有些快,显然是有些急了。
苦苦哀求着任歆,泪眼汪汪的,看着可怜死了。
任歆心中一紧,觉得更心疼他了。
不再强求他将这些东西清理掉,她问:
“鹫儿,你从前对我的爱,真的是男女之间的爱吗?
你好好想想,你到底是因为长公主的原因,把我当成你的寄托。
还是爱那个看似无所不能的第一刺客任辛。
或者是现在愿意站在你身后无条件爱你的任如意。”
任歆站在他面前,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就这样冷冷地看着他,就像小时候一样严肃认真。
任歆是真的希望他能认清自己。
李同光从没想过师父会把这些分得那么清。
在他心里,只要是师父,不论师父变成什么样,他都喜欢。
可师父让他好好想想,他便不能随意回答。
他回想起从前,只有师父会对他好。
可能在别人眼里,她对自己太过严厉,并不是一个和蔼温柔的好师父。
但是对鹫儿来说,师父是在教他如何做人。
她对自己严厉,也是希望自己能清醒。
打碎他自尊,然后重塑一个无坚不摧的鹫儿。
而且师父也只是初期对自己严厉一些。
随着自己越来越优秀,再长大一些后。
师父对自己大多都很温柔亲近。
她会温柔地抚摸自己的头发。
让自己靠在她的身上。
两个人一起射箭练武,双骑追风,并辔纵马。
一起坐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
自从知道师父去世之后。
午夜梦回,魂牵梦绕的都是她的一颦一笑。
【这怎么不算是爱呢?】
看着眼前神色凌乱的少年,任歆的目光逐渐放柔,问道:
“想清楚怎么回答了吗?”
“师父,鹫儿想清楚了。”
少年眼神转为坚定,慢慢道来:
“可能一开始喜欢师父的时候,确实将师父当做母亲和姐姐来看待。
但是后来,回过头去想想,鹫儿可以很明白很肯定地告诉你。
在十二岁那年,我就已经爱上你了。
不是徒弟对师父的爱,而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爱。
期初我也误以为自己只把你当师父,但是随着年纪增长,我就知道。
那种压抑不住的冲动,不是师徒间应该有的感情。
所以我才害怕,你会因为我对你的肖想,会让你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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