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鹫儿,已经泪如雨下。
他一把抱住任辛,不住地哽咽着。
“长公主没有不要你,她病得很重,一直在行宫养伤,才没有空照顾你。”
“我不管,你肯定跟我娘一样,一声不吭就抛下我走了 。”
任辛也是不忍,温声道:
“鹫儿乖,要听话!”
“我不听!师父您别不要我!别不要鹫儿!”
“师父不是不要你,只是这次陛下给了我个很重要的刺杀任务。
很危险,恐怕是九死一生,我怕我回不来,所以先安排好你,不然我怎么放心离开呢?”
鹫儿震惊。
是啊……这五年来,师父一直在教自己。
他倒是忘了,她已经是从紫衣使做到绯衣使了。
她一直在一个个静谧的夜晚,做着那些卖命的任务。
“那我去求陛下,求他不要派您去!”
“陛下凭什么听你的?我是朱衣卫,杀人便是我存在的意义,这是我的职责和使命。
这次我若是能回来,我便可以晋升左使,到时候就不用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了。
所以,鹫儿,等为师回来。”
“可是万一呢?万一您真的回不来,那是不是就又只剩下鹫儿一个人了呢?”
琉璃牵着马带着风衣,对着任辛恭敬道:
“大人,该走了。”
“我得走了,你要好好念书,若是不听话,我可饶不了你”。
任辛试图推开鹫儿,一推不成,她使上了劲将他一把推开。
鹫儿人往后一倒,又急急地追了上去,抱住任辛的右腿。
“师父!你不要走!”
任辛将手一甩,一巴掌打在了鹫儿的脸上。
她翻身上马,鹫儿追逐着如意的身影边跑边叫:
“师父,师父!您回来!您回来啊!为什么连您也不要鹫儿了。”
朱殷将他扶起,劝慰道:
“小公子,大人,尊上已经走了,我们回去吧!”
此时的鹫儿早已泣不成声,一把甩开朱殷。
抱着裁云剑,走到“玉狮子”一旁,望着师父远去的方向,心中怅然若失。
还来不及伤心,就有人来报:
“公子!长公主殿下病危,已在归京途中,陛下传您去侍疾!”
鹫儿抹了抹眼泪,深呼吸一口气,面色一冷,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心底。
此时的朱殷已经侍奉他三年。
这三年里,他一直是爱笑的。
只要有尊上在,就能看到少年灿烂的微笑。
但是今日这一别,一直六年之久,他就再也没有看到公子的笑容了。
知道六年后,师徒再次重逢。
自家主子才找回了丢失的微笑。
————————
长公主府内。
纱帘之后长公主已经是病若游丝。
鹫儿跪在帘外,神情冷漠。
帘后之人剧烈地咳嗽着,虚弱地说:
“鹫儿,我快死了,你靠近些,让娘好好看看你。”
鹫儿眼里没有一丝悲伤的情绪。
对这个亲生母亲,他一点感情都没有,甚至觉得十分陌生。
他纹丝不动,语气淡漠地回道:
“母亲不过是小恙,日后定能痊愈,切莫说这些晦气话,您一定能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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