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待到师父将壶中凉茶都倒完,李同光才佯装愤怒地骂道:
“湖阳郡主,你好大的胆子!梧国区区一个战败之国,竟然也敢泼本侯!真是好得很!”
朱殷递给李同光一方丝帕。
李同光随意地擦拭了一下,就将丝帕甩到桌子上。
“记住你们今日的嚣张,等到了安都,有的是你们求我的时候!朱殷,我们走!”
“是!侯爷!”
李同光头也不回地离开宴席,朱殷紧随其后。
任歆将茶壶放下的时候,顺手将一个小纸条丢到了李同光的桌案上。
李同光这小子眼睛多尖呐!
自然是看到了。
他故意将丝帕丢出,然后不着痕迹地成功将纸条取到手。
他内心万分欣喜,又故作愤怒愤然离席。
在场的安国人没有一人敢管他,都当他回县衙换衣裳去了。
其实李同光倒不是急着换衣服,而是因为他再待下去,就真说不出什么狠话来了。
毕竟这可是他最敬重的师父啊!
他才舍不得凶她,随便演上一演就过去了。
只是今日师父全程戴着帷帽。
他看不到师父的脸。
没有看到她那时候的表情,这就有些可惜了。
但是能听到师父的声音,喝到师父亲手倒的茶,收到师父的小纸条。
他心里也是甜滋滋的。
朱殷倒是觉得,自家主子,最近很是不对劲。
哎,有时候,主子身边只有一个亲随侍卫,也是挺无助的。
主子的好情绪坏情绪,都要自己一人来扛。
等李同光上了马车,他就迫不及待地打开纸条。
“侯爷,您还是先换件衣裳吧!车上有备用的衣服。”
“不用了,直接回去吧!”
他语气欢快,看得出来心情极好。
他万分珍惜地纸条展开,上面赫然写着一排娟秀的簪花小楷。
“败家鹫儿,浪费丹药,罚你喝茶。”
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字体。
在他的密室中,收藏着所有他能搜罗来的任辛旧物。
其中不乏许多书信字画。
只是这些物件也随着年月推移开始逐渐泛黄褶皱了。
这张新墨写的纸条,他定会好好珍藏。
朱殷见李同光看到纸条后露出的灿烂笑容,终是接受了李同光的反常。
心中对任如意的感激之情愈发浓厚起来。
从前主子阴晴不定的,搞得他也每日战战兢兢的。
现在每天就像一只快乐修勾,天天开心着呢!
这主子心情好了,自己受的罪也少了。
果然这个世界上,只有尊上让侯爷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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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三刻,李同光终是抵不住思念,假装去使团找茬去了。
表面上是他怒气冲冲地去找茬,实则偷偷溜进了师父的客房。
结果,被任歆揪着耳朵赶了出来。
“师父师父,疼!”
“像什么样子,不先去议事,就知道往我房里钻。”
“鹫儿这不是太想你了嘛~”
“不成器!”
“哎呀~师父~”
“在别人面前,你得叫我什么?这么快就忘了?”
“郡主殿下!”
李同光规规矩矩地作了个揖道。
“嗯,走吧!大家都在等你呢!”
李同光巴巴地跟在任歆后头。
二人往前厅走,其他都已就位。
将门关上后,便开始商谈。
这一次,李同光也拿出了他的诚意,他保证会让梧帝成功出安。
而使团也给了他两城作为回礼。
谈得差不多了,李同光便要告辞离开,却被任歆拦住。
他以为是师父舍不得他,所以要留他再待一会儿。
巴巴地到了任歆跟前。
也不顾梧国的人是否在场,一声师父叫得可甜。
惹得小分队众人直翻白眼。
元禄皱着眉头问阿盈:
“我怎么感觉长庆侯是故意这样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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