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符悦不可置信的注视,游歆覆坐在符悦的身上。
这一刻黄缎帐幕无声垂下,为二人挡住这一室旖旎。——————————————————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个人身上,且是同一件事上,无缘无故栽三次?
如果说前两次是因为这人巧合蛮力,阴差阳错,才会落了下风,那这一次又做何解释?
游歆满脸震惊的瞧着被绑缚在床头的符悦。
猛然有种哑巴吃黄莲的苦涩感笼罩于心。若不是他双目通红,符悦险些以为刚刚自己才是被欺压的那个。
两人彼此对视,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游歆突然象醒悟了一般,拿起匕首压至符悦颈边,完全不象是刚才的玩闹,那利刃刺破皮肤,带着丝丝寒气,瞬时杀机四起。
游歆沙哑着嗓子开口:“你给朕下……了什么蛊?”
“没,没有蛊!”符悦指尖微踡,想紧攥住床头一端的绳索,似乎这样才能抒解自己这一刻的慌乱,分明前一刻身体余热还未消散,此时却祼露着身体被人拿刀相向。
能不能先给穿上衣服再说?
还是说游歆想把他这样杀了,祼着丢出去?
他有心想说实话,但眼下或许并非最好时机。
万一真这样死了,非但不明不白,连件遮羞的布都没有。
唯今之计,只有:
“我对陛下真是一腔情意,难道陛下刚刚对我……不是……?”说出这句的时候,符悦已用尽毕生功力挤得泪如雨下。
游歆眼神微晃了一瞬,将匕首更往前一送,厉声喝道:
“不许哭!”
娘的,老子还没哭,你哭个毛线。
“好,我不哭,可是陛下总是这么喜欢强人所难吗?”符悦顿了顿,继续道:
“陛下先前说我故意勾引,我不肯认,就被迫在床上强侍了寝,如今我心悦陛下,主动前来告罪,想与陛下修好,您又把我绑在床上这般那样的捉弄,小臣在梁丰虽不是父皇膝下最得意的儿子,但也是堂堂梁丰国皇子,尚未娶妻,清白之身,连妾侍通房都没有一个,于男女之事更是一窍不通,更别提与男子,就被陛下这样召寝……”
符悦声音越说越小,表情越来越委屈,本就长得清秀好看,如此一来更显得无辜且纯良。
游歆一时语塞,拿匕首的手紧了紧。
“陛下是要赐死我吗?若是这样,请给臣一个体面的死法,将我的死因堂堂正正转达回梁丰,就说梁丰皇帝膝下不孝子符悦未能在床上尽心侍奉大安国皇帝,故被皇帝赐死,死有余辜!”
“你……”
他这是说什么呢?什么叫未能床上尽心侍奉大安国皇帝?
难不成是想叫天下人知道梁丰国质子在这里被皇帝弄上床?
还有什么叫“男女之事一窍不通,更别提与男子?”
难道我就什么都通?
游歆抓狂得想要骂人,却又不知从何骂起,
憋了半晌,终从齿缝里挤出一句
“你的确死有余辜,但朕没说现在要治你的罪!”
他自忖脑子还算清醒,虽有一系列不解之处。但符悦对他的惧意,他一眼便能洞察得到,这怂包不可能这么大胆,或有机会对自己施法弄鬼。毕竟两人相见寥寥数面,他此前又一直挺烦见这家伙。
若不是大婚那次他见色起意,根本不会再召符悦进宫。
他努力回想到大婚,那一晚在婚房,饶是他万般小心,还是着了别人的道。
他收回匕首,思索起来。
就是那一晚,他象中了春药一般,欲火中烧,莫名其妙去了春暄阁,在那里又碰到符悦,把他当成了宫女,两个人纠缠在一起,荒唐了一夜。
符悦又不知道他会去春暄阁,当然没道理是他,他狐疑的扫过符悦一眼
“你那晚不知道是朕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是陛下?若是知道也不会把你给……”符悦脸一撇,竟红晕泛起,没说下去。
游歆也觉得怪窘,挥挥手不想让他接着说。
那晚两人不知道对方身份,都把对方错以为是女子,最后还是符悦蛮力占了上风,竟把游歆给睡了。
游歆闭目,平稳下呼吸。如今这情况,怕是两人谁也没想到。眼下还有一样最要紧的事情。
69書吧
游歆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他竟在刚刚以为要向符悦讨回公道的时候——不举了。
那种滋味简直要他哭笑不得,明明欲火攻心,明明眼前这人已手脚俱捆任他胡作非为了,可偏偏千钧一发之际,他怎么都硬不起来。
可是心里想要符悦的念头胜过一切,这种心底又抗拒又想要的折磨他快发狂,最终还是没忍住,才主动骑在符悦身上与他胡来了一次。
他不理解自己这一切的行为,又找不出具体的根源,太医院诊治过多次,皆说他身体康健,他的“难言之隐”无法对外人道,但色欲上头的时候,尤如被人夺舍,接二连三的对旁人失败,偏偏对符悦就荒唐不己,究其原由,难道自己是真的喜欢上符悦了吗?
他想到大婚那晚所看到的那个倩影的确让他心动不已,那一晚的欢愉也确实妙不可言,他第二次召见符悦,仅是震惊之余想要从这人身上讨还回面子,还有一份对这人试探是否和自己一样,只是结果出人意料,符悦没让自己得逞,这才气了几日。
幸好这家伙又主动送上门,虽说不喜他那套对自己“朝思暮想”的说辞。
但自己何尝不是对他动了歪心思,难道就真没朝思暮想过他吗?
他陡然间泄气,细想这些日子他总是莫名其妙的情潮翻涌,太医院查不出结果,又找不对症,有时候他情欲澎湃到不能自已,他会常常想起符悦的样子,甚至想起他们在春暄阁激烈的那一晚,他都能身躯滚烫的难受彻夜难眠,若不是强行让星斗用内力替他压制,他怎么能坚持到今日?
或许他是真的喜欢上这家伙了?
他第一次如此正视与自己已有肌肤之亲的男人,符悦不知道在想什么,只顾睁着一双濛濛大眼注视着他,这眼睛璀璨如星,轮廓清晰且眼睫深邃,微微上挑的眼梢于男子来说多一点女子的柔媚。
如阿英所说的那般,他的确有一点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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