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悦与游歆皆是一惊,两人互望一眼,符悦攥着手里水红色的肚兜一脸求助。
游歆听着门外脚步渐近,一时也没有好的主意,看到床上凌乱,一使眼色叫符悦躲到床上去。
游歆刚够来得及放下半边帘帐,太后就已进门。
“陛下这是怎么了?青天白日的闭紧房门?”
“母后怎么……来了?”
另一边帘子没来得急放下,符悦躲进被子里再往里缩了缩,只闻殿室里一阵静默。
这次轮到太后有些不自然了,但又是那种带了丝欣喜的语气
“哀家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怎……怎么会?儿臣是刚刚议完事,觉得有些累了,想歇歇”
“懂,懂,懂,为娘都懂,你长大了,这些事早该顺理成章了,皇后那边你不需顾虑,娘回头替你去说!”太后忽然拉住游歆,拍着他手道,嘴角是压不住的笑。
“嗯?不用了吧??”游歆未及反应,不知道太后这话是何用意。
却见太后笑容满面,继续道:
“虽然叫她们进来为后为妃的,但那模样我也瞧不下去,你这边有了可心的人最好,我知道大婚委屈了你,孩子,有母后为你做主,你尽管再找喜欢的女子放在身边,早些诞下皇儿,我也能向你父皇交代了。”
游歆“昂”了一声,心说:太后这是误会什么了?
等他回头往床上一扫,才知道哪不对劲儿,刚刚符悦手攥的那水红色肚兜落在外面,而且他发髻散乱,从被压着的一边被角露出来这藏了等于没藏。
太后心情好极,象是对皇帝能做这档子事,简直是烧香拜佛了一般的称心如愿,一迭劲儿的双手合什,喃喃自语。忽又想起什么似的,对着外面高喊一声:
“来人呐!”
游歆的贴身太监陈继伟立即进殿听吩咐。只听太后说道:
“去,快去通知内务府,给皇帝这新宠的贵人记上彤史,你们怎么当差的,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上点心,万一有了皇嗣,没被入档,出了差错,你们有几个脑袋?”
“母……”游歆简直要被惊掉下巴,原本以为太后误会符悦是宫女,他也不想解释,想就此混过去,好叫符悦出宫,可怎么也没想到,怎么太后能这么激动,还没等他说话,就召人来要记档。
“母后,不急于这一时,她只是我宫里的宫女,就这么封做贵人,不妥吧!”
太后还以为他是担心,拍着他的手背慈爱道:
“没什么不妥,你能看上的,娘也肯定喜欢,不论她是宫女还是什么,母后就是要先抬了她的身份,叫其他人不敢小看,有母后替你护着,你不用担心会有人为难,先叫她在你宫里住着伺候,回头再去我那去谢恩!”
“母后,儿臣就是觉得会不会封贵人太早?”游歆急得脑门冒汗。
“怎么会?你父皇是仁爱之君,他才是从不计较门第出身的,而且你父皇为人重情重意,你也要像你父皇一样有担当才是,你既和她有了夫妻之实,好歹也要给个名份,何况这宫里只有一后两妃,太清冷了。”
这时太后见太监陈继伟还在一旁杵着不动,甚是不悦,责问道:“怎么还不去?站在这里做什么?哀家的话不管用了吗?”
陈继伟闻言吓得立马跪下,磕头道:“奴才不是不听太后娘娘的话,是想请陛下示下,新的贵人娘娘叫什么名字,奴才才好去通知内务府!”
69書吧
这一下两道目光齐刷刷望向游歆,游歆骑虎难下,知太后在这里不好推托,转头望一眼被子里装死的符悦道:
“新贵人姓渣,叫渣兰,既然太后要你传旨,你就去传吧!”
陈继伟一磕头,转身走了。
太后喜滋滋望着那太监离去的背影,好似看到大安国未来的希望一般,眼睛里全是笑意。
游歆心里怪不是滋味,掺扶着太后问道:“母后突然来找儿臣,是有事吗?”
太后这才恍然想起来此的目的,拉着游歆说道:
“歆儿,我听说今天悦儿来过了,但被你打了,流了一脸血,还被押入你的寝宫?你可是要将他治罪?”
游歆闻言,立马解释道:“嗯,他今天来了,走路不小心磕到了头,我叫人给他包扎后,已经叫他走了!叫他到寝宫来也是问了几句话,没为难他。”
太后听他这么说点头:“那就好,我就是想来看看,怕那孩子再不知分寸又惹出祸事,歆儿你现在是一国之君,要以国家利益为先,不要太和他计较,必竟眼下局势还未稳,你先要掌稳朝政,与梁丰的关系还是以和为贵才好。”
“母后,这个我知道了,我不会为难他的,您放心吧!”
太后见游歆答应也安心了,怕耽误他好事,未再盘桓太久,简单吩咐两句便笑呵呵的走了。
送走太后,摒退众人,游歆回床上踢一脚在床上装死的符悦。
符悦立即从床上一骨碌爬起,两人相顾,皆有种“事情搞大了的”无语感,一时相对无言。
符悦还是默默的捡起衣服一件件裹在身上。
游歆盯着他半晌才开口道:“这几日,你先在宫里住着!”
“住宫里?”
“太后发话,你没听着吗?”
“听,听着了,可是陛下要我住在何处?”
“已经是贵人了,自然会给你辟一处住所?”
“那跟我来的人怎么办?”
“朕会叫人去打发他们,你写一纸消息传递过去更好”
“那我带来的东西?”
“你不是送给我的吗?难道还想要回去?”
“那我……”
“你怎么这么多话?”游歆不耐烦的扫眼过去。
两人又是一阵无语。
游歆盯着一副女装打扮的符悦,忽然开始发话:
“渣贵人,以后在宫里要谨记你的身份,切莫行差踏错,露出马脚,否则一旦被人发现,两国的脸面就此不保,你便是罪魁!”
符悦一时没反应,正东张西望看房内何时多出一个渣贵人,最后才反应出是他自已。
听到“罪魁”两字抽动下嘴角,翻白眼,
实则很想揍人,若非那恢复内力的药尚未起效用,他可能刚才就挣动绳索奋起反抗了。
眼下他只有一个想法:找到那对锦蚕,然后溜。
但游歆现在有两个想法:一是怎么叫太后避免见到渣贵人,二是怎么叫新封的渣贵人尽快“暴毙”,这样符悦的身份便可不被暴露,也能早点把这碴给混过去。
一瞬间两人如心有灵犀般同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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