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两人如胶似漆,硬是从刚开始互有嫌隙变得亲密无间,符悦虽是因想找回蚕种,闹出误会才被游歆强留在宫中。可这原本是他误带蚕种入宫才种下的因果,所以对游歆自是有一份歉疚在心,何况他还是上面那个,当然对着游歆有求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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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日子相处一长,就彼此发现对方的好处,符悦虽才智上一无是处,但正因为性子绵软,又不求上进,故对游歆体贴入微且无不臣之心,渐能令游歆卸下心防,常在被朝事气得心情暴躁时,找着符悦变法折腾床事排解。
符悦也发现游歆并非如人前那般凌厉霸道,往往人前争强好胜、不肯服输,一回到床上却又口是心非、韧劲十足,引得符悦欲罢不能。
符悦在寝宫中找寻多次也没见那害人的虫子,更没敢向游歆提起,只当是那东西吃不到药桑自然会饿死,于是也放下心来与游歆厮混,反正他娶公主是抱大腿,搭上皇帝也是抱大腿,既然木已成舟,那便如此随遇而安也挺好,因此对游歆愈加尽心尽力。
此刻游歆搅缠着符悦不肯松手,要不了三两下就撩得欲火如炽,一夜干柴烈火又折腾了许久才睡去,符悦本以为游歆被弄得酥软,临阖眼前还直嚷着累死,不想上朝,谁知第二日天未明又去上朝了。
符悦也着实替游歆感叹辛苦,明明一帮老臣个个都不听他的,还要这么早去上朝聆训,听那些老臣们板着脸议政。若非是皇帝这宝座的热爱,他也想不出还能有什么人有这么好的精神去受这份罪。
为帮游歆免去后顾之忧,他也好早日恢复身份,游歆前脚刚走,他就按一早商量好的对策,叫人往各宫里传话、递消息。
他看着日头,估摸着传递消息的速度,待到日上三竿,思忖着除了太后的福寿宫,其他各宫内应该都传遍了吧。
他在延福宫里呵欠连天,拨着玉帘上的珠子引颈为盼,众人还以为他是在等游歆下朝,好心的问要不要等皇帝一起早膳。
实则他只关心的那人什么时候来召见。正想着,就听有宫女来报:“启禀贵人,侯妃娘娘派人来,请您去鸾和宫!”
符悦兴奋的一击掌,激动的站起身道:“可算来了!”
弄得来禀报的小宫女都是一愣,心道:贵人昨晚上才截了鸾和宫的驾,阻了侯妃娘娘的好事,今日被召见,还这般理直气壮,看来真是恃宠而骄,胆子也忒大了些!
符悦全不以为意,他干坐一早上,就等这消息呢,如今侯妃宣召他,他就有机会好去侯妃宫里进行下一步的事了。
他只恐就这么去还不能挑足侯妃的怒火,于是刚站起来的身子又立马坐回去,对着延福殿的太监道:“我还没用早膳呐,快传膳!”那太监急忙去准备。
那宫女则是一头雾水,以为自已没禀告清楚,又重复了一遍。
符悦点头道:“你把门外传话的人叫来,我亲自跟她说!”
不多时一个眼生的小宫女进屋,向着符悦福了一福道:“贵人娘娘,我是侯妃娘娘殿里宫女绿芝,奉了侯妃娘娘之命,来请贵人前去鸾和宫一叙。”
此刻符悦吃着早膳,装模作样的答道:“去回禀你家娘娘,就说我才吃早饭,吃完了还有些犯困,一会儿就要歇了,她那里我就不去了,她要是有事来这里找我也是一样!”
小宫女惊得眼眸睁大,还没见过宫里什么人能这么嚣张如此地步,就算再得宠,也不至于明目张胆的连自已上头嫔妃的旨意都敢违抗,这若是搬出宫规家法也是要吃亏的呀。
不过这贵人看样子是抓牢了陛下,所以才有恃无恐。绿芝见状也没再说话,福了福告退,回鸾和宫回话。
果然不到一刻,就见鸾和宫里的大宫女静姑来延福宫求见。
符悦开门见山还是那话:“昨夜伺候陛下操劳太过,侯妃娘娘体谅些,叫我先去睡一觉再想想去不去!”
这语气直叫静姑干怄,站在原地挑着眼皮不屑道:“贵人还是掂量些,前些日子我们娘娘可是赏了贵人大恩德,昨夜陛下刚到鸾和宫,就被贵人搅了兴致,如今只是要贵人到娘娘那边叙叙话,怎么就这么推三阻四的?贵人是不是忘了在绮春园里献给娘娘的东西了?这要是带到太后那边,恐怕贵人也不好收场!”
她是侯妃身边贴身的女使,比不得一般的宫女,侯妃叮嘱要叫符悦前去鸾和宫,她自然要听主子的吩咐,都说奴随主人形。侯妃骄横,且心机深沉,她有样学样,也眼高过顶,扒高踩低。
她本就瞧不起符悦的出身,何况她主子说了,手上还有能要人性命的把柄,所以更不将符悦放在眼里,连讲话也将下巴高高扬起。
符悦只恐事情闹得不够大,后面无人知晓且替他“收尸”。
遂任性将筷子一丢闹道:“没瞧见本贵人在吃早饭呐?!你家主子一晚上不用伺候人,不知道春宵易度也得靠体力活,我该夸她命好还是福薄?替她辛苦一夜,连句谢也没有,这会吃个饭都不能消停,非催着我去你们鸾和宫,你们鸾和宫是不是闲着没事干,乌龟撵了王八脚,一个比一个急,还是叫我上赶着去射日呐!”
他这顿挖苦说得阴损,看那静姑睁着圆眼一副无法置信,就说得更加带劲儿,可静姑那一张脸由红变青,逐渐变了颜色,起伏着胸膛好象就要随时扑上来打人,他这才意识到自已还有“罪证”在侯妃手上呢,万一这主仆俩提前去告发,惊动了太后,他的计划岂不要泡汤?
于是他趁着低头喝口汤的功夫,才又低了声改口道:“你说的那东西,我知道了,等我吃完饭,就去见你们娘娘,你若是不放心,只管留个人在这看着,一会儿好为我去鸾和宫引路!”
静姑气得鼻孔出气,听到他后面说到那东西缓和了语调,又同意去鸾和宫,这才粗声粗气的撂下一句:“那就恭候贵人大驾,奴婢先行告退!”
她随即安排了一个鸾和宫的小宫女在那边等着,自已出了延福殿,走了离宫殿好一会儿,才回头看那红屋黄瓦,朝着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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