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宗不愧是仙门至尊,卧虎藏龙之地,是我大意了。”
谬说着,法杖在头顶转了一圈,随着一声,“复苏!”
他的视线再次清明,身体上的虚弱之感也消失不见,气血全部恢复了。
一旁,白子悦见状暗道不妙。
虽然刚刚沈彦能抗下谬的攻击,已经让他足够意外,但谬毕竟是七重天修士,除了基础属性的碾压,还比沈彦多了五个高级术法。
再这样下去,沈彦凶多吉少。
“谬,再给我三个月时间,我一定跟你回去。”
白子悦妥协道,以为只要他答应谬的要求,沈彦就会没事。
然而,谬点点头,又摇头道:“我可以等你三个月,但是这个沈彦,已经引起了我的兴趣,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强。”
言罢,谬抬手又召唤出十枚火流星,直冲沈彦袭来。
白子悦不由得眉心凝起,沈彦的嘴角却不易察觉的勾起,这正中他的下怀。
要知道他之所以修为卡在二重天,遇到的一个困难是,防御达到两万后,几乎没有怪物的攻击可以破除他的防御,而反之道的触发需要受到伤害才能积累防御值。
每触发一万次反之道,修为可以提升一重境界。
所以沈彦正在为无法触发反之道而烦恼,他不怕敌人太强,就怕敌人太弱。
“你就这点火气,连条小鱼都烹不熟吧?”
沈彦嘲讽道。
刚刚谬一轮火术攻击,依然没有突破他两万的防御值。
当然,他也知道七重天修士的可怕,一不小心破了防,他这点血量,很容易被秒掉。
但他的道心特殊,修炼之路注定充满了凶险,怕还不如直接放弃修仙。
况且,他很有自知之明,自己两千的反伤效果,是可以无视防御的,而谬的火术攻击是持续伤害。
也就是说,只要洞穴的火不灭,谬就会持续受到反伤。即便他有强大复苏技能,也坚持不了多久,一旦气血不足,接下来的火术攻击威力必然会大大减弱。
对面,谬双眼再次开始发黑,再这样下去非晕厥不可,他立刻意识到,任洞穴中的火势燃烧,情况对自己极为不利。
“消散!”
谬急挥法杖,熊熊大火立即消散,心里早已惊涛骇浪,刚刚两轮火术攻击,至少叠加了上万的攻击,沈彦竟然依旧安然无恙。
一个二重天修士怎么可能有上万的防御,难道是火术免疫?可是他们修为差了整整五重,在这种差距压制下,不可能存在百分百的免疫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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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果是火术免疫的话,沈彦不可能一点气血都不损失。
这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谬怎么都想不明白。
复苏法术还在恢复中,他现在的气血状态,也不敢冒然出手。
若是死在一个二重天修士手中,生死是小,丢人是大。
“所以,你就这点本事,也敢来天衍宗闹事?”
沈彦挑眉一笑,向前走了两步,谬本能的后撤了半步,反应过来立即站定,心里对自己的胆怯觉得羞耻。
他握着法杖的手藏在背后,开始酝酿一个终极法术,经过两轮的交锋,对于沈彦的道心能力,谬大概有了些猜测。
这个二重天修士,会的法术并不多,唯一可怕的就是防御极厚,和巨额的反伤,而且他的反伤效果很稳定,与受到的伤害值无关。
所以,自己不该用火术慢烧,而要用终极法术,直接破除他的防御,将他秒杀。
现在,只待恢复些气血,谬就可以召唤终极法术...
只是他心里有些犹疑,终极法术一旦唤出,被毁的可不止这一小小洞府,既然子悦已经答应回万象国,自己又有什么必要得罪天衍宗...
况且真杀了沈彦,子悦也不会轻饶自己...
对面,沈彦也在心里掂量。
这个火术法师,定是在等待气血恢复,然后给我致命一击。
不能让他得逞,不然自己必死无疑。
沈彦正要出手,白子悦突然冲上来,按下他展开折扇的手,双目瞪得微微发红,“沈彦,住手!”
“谬,向沈彦道歉。”
说罢,白子悦转向谬,喝令道:“还有毁坏的天衍宗洞府,悉数赔偿,并且还原如初。”
谬也有收手之意,赶忙顺着他的意思,向沈彦俯了俯身:“对不起,沈公子,请原谅我的冒失无礼。如子悦所说,稍后我会奉上赔偿,并且...”
“哎,还原就不必了,这洞府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建好的。”
沈彦摆摆手,“天衍宗不欢迎你,如果你没有其他事,请赶紧离开。”
既然对方有意停手,他也只能作罢,毕竟,就算急于修炼,也不能糟蹋自己的地盘啊。
听他急着赶人,谬扭头去征求白子悦的同意,白子悦点点头,“那你先回去吧,三个月后再见。”
谬又俯身向他行了一大礼,奉上一只乾坤袋,然后一挥法杖,脚底升起一圈红色光柱,整个人随着红光消失在洞穴中。
白子悦立即去看沈彦,有点难为情道:“关于谬和万象国的事....”
沈彦一挥手,不以为意,“知道,我不会说出去的,就说你是修炼走火入魔了,才起了这么大的火。”
白子悦感激的点点头。
不知为何,沈彦只是随口的一句话,但他知道,这是一句可以信任,让人安心的承诺。
二人便一同向洞府外走去。
所过之处,全被烧成断壁残垣,荒败不堪。
白子悦一向话少,听着沈彦一路的心疼惋惜,除了递上谬留下的那只乾坤袋作赔偿,也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快到洞府结界处的时候,沈彦忽的想到了什么,眼底一亮,“子悦啊,你为什么一定要三个月后,才随谬回万象国?”
根据上一世的记忆,师尊结束闭关之时,白子悦就突然失踪了。
以前,他不知其原因,只当白子悦这个怪人,做出什么怪事都不奇怪。
现在想来,白子悦定是和谬回万象国去了,那为何这一世,他却选择留下来?
白子悦沉了沉眸子,认真的看着沈彦,道:“我听大师兄说,你闭关前曾断言,三年后的今日,天衍宗与天机阁有场劫难,我便想,不能在宗门有难之时,不管不顾的离开。”
“啊,原来竟是这样...”
沈彦微微吃惊,只说出半句感叹。
他曾以为,白子悦的身份不凡,又这么刻苦修炼,必然肩负着重大使命,早晚是会离开天衍宗的。且那么冷淡的一个人,又怎么会把宗门的事放在心上...原来,一切都他的自以为是。
白子悦对天衍宗的情义,丝毫不比他少半分,一时间既感动,又为自己的狭隘而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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