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悦又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影疏,这件事,你决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然...”
不然怎样?
白子悦没说完,幻影就戛然而止。沈彦便明白了为何影门对他有这么大敌意。
这段残缺的幻影,极易让人误会,白子悦对影疏做了什么。
但是沈彦绝对相信白子悦的为人,不光因为上一世,他坚守正义,为自己挺身而出。还因为他对万象国的了解,以万象国人的神通,白子悦若想对影疏做什么,她根本没机会传回这段影像。
至于影疏到底发现了白子悦什么秘密,不用想也知道,白子悦这么怕人知道的,定是和万象国有关。
想明白了一切,沈彦稍微松了口气,上前道:“我当是什么事呢,就凭一段零碎不完整的幻影,根本说明不了什么。子悦,你告诉影门主,后来都发生了什么。”
“后来...”
白子悦又开始支支吾吾,最后只说出一句:“我也不知道了。”
“啊?”
沈彦一时间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什么叫你也不知道了?”
“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影流觞轻嗤一声,朝二人飘近了两步,沈彦顿感一种凛人的威压施加在身上,那是六重天高手的杀意。
69書吧
这让他心下不由得一紧。
虽然白子悦修为已经突破了五重天,但六重天境界的修士,其实力至少在四个五重天修士之上。何况,他们还被这么多影门弟子包围着,其中定不乏四重五重天之人。
真要是动起手来,他二人并没有把握能平安离开。
白子悦却面容淡然,只眉头微微凝起,似在极力回忆着什么,半晌又道:“因为,在我的记忆里,根本没有发生过这件事。”
“你应该知道,幻影珠虽然名叫幻影,但所记录的影像,全部属实,是比记忆还真的过往,绝不可能出错。”
影流觞的声音又冷了三分,沈彦暗道不妙,他定是认定了白子悦在说谎,再看白子悦,依旧淡然的拧着眉,显然沉浸在回忆里了。
沈彦心知,此时最重要的是稳住影流觞,记忆错乱,哪是一时半会能想明白的。
忙上前道:“影门主,显然这件事有蹊跷。如果我师兄真的对那天发生的事,完全没有印象,说明他也被人动了手脚,而且那作怪之人,极有可能就是让影疏师妹失踪之人。”
影流觞轻哼一声,“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但也有可能,事情根本没有那么复杂,那就是你的这位师兄在说谎。”
“我没有,我从不说谎。”
白子悦一字一句道。
闻言,影流觞直接闪身至他面前,周身气息形成的威压,竟将沈彦生生逼退十步之外。
“是么?”
影流觞声音变得骤然尖锐,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那我可要仔细问问你。若是被我问出破绽,今天你们两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请问。”
白子悦依旧淡淡道,面不改色心不跳。
他这份淡定从容,倒让影流觞心底为之一震,此子绝非凡人,虽然道心不及那名叫沈彦的,但这份处变不惊的心境,绝对可以称得上世所罕见。
虽然心底赞叹,表面上,影流觞的语气却故意多了几分轻蔑,“刚才的幻影中,影疏有提到,那些因你而死的人,有没有这回事?”
“有。” 白子悦回答,没有半分迟疑犹豫。
影流觞点点头,又问:“在哪,死了多少人,他们怎么因你而死的?影疏到底知道了你什么秘密?”
白子悦继续回答,“在幻花城红玉楼,死了五名青楼女子,和十二名客人。其他的,我不能讲。”
影流觞似沉着头思索片刻,语气忽的凝重起来,“无妨,那就说说,如果影疏把这件事告诉了其他人,会怎样?”
这一问,白子悦犹豫了良久,才回答:“会死。”
言罢再无解释,不光周围的影门弟子一阵唏嘘,沈彦也听得心底一惊。
他这位二师兄也诚实了,只这两个字让人把他当凶手都不冤,好歹你多说两句,给自己解释一下也行啊。
可白子悦就是白子悦,不想说的话,没人能撬开他的嘴。
“哈!”
影流觞猛地靠近,几乎要贴到白子悦的脸上,尖声阴笑道:“还敢说,不是你害了我的弟子!”
“我没有,我发誓我绝不会伤害影疏。”
白子悦说的斩钉截铁。
但哪还有人会信他。
只有沈彦忙上前,笑嘻嘻的胡乱解释:“影门主,我师兄就是说话直,你们别误会...”
然而还未说完,就见影流觞连同其他影门弟子,瞬间隐身不见,偌大的幻影池广场,就只剩下他和白子悦两个人伫立。
这突如其来的变动,预示着怎样的敌意,不言而喻。
沈彦虽然不想动干戈,但也不能坐以待毙,立即山河扇一展,继续笑呵呵道:“影门主,我们有话好好说!”
才说完,就听耳边一阵微风呼啸,他心下一沉,知是影门刺客在朝他二人逼近。
影门的路数沈彦有些了解,一旦近身,下一招就是一记重击,先化解掉猎物的防御,然后接上一招残忍和断魂,让人不停的掉气血,并且无法使用法术,成为待宰的羔羊。
他掂量了下白子悦的防御,应该不超过一万,远不如自己。且白子悦五重天的修为,修成的法术比自己要多,一旦中了断魂,对二人极为不利。
于是迅速朝前闪了半步,仗着自己皮糙肉厚,试图挡住第一招攻击。
下一秒,沈彦的心直接凉了半截。
只见铺天黑影将自己环绕,视线所及,全是影影绰绰,仿佛有无数的魑魅魍魉,挥刀斩向自己。
然后,随着两声匕首交错的铮铮嗡鸣,沈彦猝不及防,喷出一片血雾。
挨这一下,竟然直接掉了一半的气血!
也就是说,刚刚那一招,不仅破掉了他两万的防御,还造成了至少五千的伤害。
饶是白子悦扶着他,此刻,沈彦也觉双腿发软,险些跪倒在地。
不用说,除了门主影流觞,这里没人能有如此实力。
让沈彦震惊的不是影流觞恐怖的攻击力,而是这位门主,竟然第一招,就带着如此强的杀意。
“影门主,若我师兄当真心怀不轨,我们又怎么会主动登门道歉,你是不是太过不留情面了。”
沈彦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收起笑颜,声音也骤然变得冰冷。
他有心解释,若别人就是不信,那便只能刀剑上见真理了,左右这一世,他绝不会放下手中的武器,做任人宰割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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