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动作很快,几句话的功夫就将东西拿了上来,随即打开一瓶,给二人倒满。
“陈公子尝尝?”笑颜端起酒杯,唇角上扬。
陈昱看了看那酒,又看了看对面眼睛微微弯成月牙的女孩,举杯道一声“好”,然后一饮而尽。
笑颜随其后,一口饮尽杯中酒。随后示意小乔满上。
“来,陈公子,今日你我必得尽兴!”
“来,干!”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眼看箱已见底,也只是有些薄醉,脸上微泛红光。
果酒虽好喝,但到底不够烈。
陈昱吩咐手下人拿来他自己珍藏的好酒,这酒足够烈,又叫了些小菜,两人就这样在日落西斜前,早不早晚不晚的于办公室吃喝起来。
“来,继续喝!”陈昱越喝越来劲,大有借酒浇愁之势。
“陈公子好酒量,我不胜酒力,未免出糗,就慢些喝了。小乔,快给陈公子满上。”笑颜眼神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脸,仿佛要看穿他的心事一般。
酒过三巡,笑颜脸上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狡黠笑容:“前日听说,陈公子与刘家千金订了婚约,还未恭喜陈公子呢!今日借此机会,敬你一杯!”
闻言,陈昱眼底闪过一层惊慌,眸光微微暗淡了一些。这细微的变化,成功被笑颜捕捉到。
“是有这么回事,多谢!”
笑颜莞尔一笑,不再多言。大家族联姻,向来利益大于感情,且陈昱身为家族长子、集团继承人,享其尊必承其重,婚事更是由不得自己做主。
还不如老二陈晏,既能家财万贯衣食无忧,又能有充分的自由,去选择自己想做的事和喜欢的人。
想来令这位陈大公子烦心之事,十之八九与这件事有关了。
而这件事,她是掺和不进来的,也不想掺和进来,最多在陈昱愿意与她说的时候,安慰两句。
只要他能对公司尽心尽力就行。
两人喝得正嗨,办公室的大玻璃门突然被人推开:“大哥,原来你在啊,你怎么不接电话呀?”
“额,老大,你也在啊!你们这是……怎么了?”
来者,正是陈晏。
“谁让你突然闯进来的!”陈昱对弟弟呵斥道。
他一向不喜有人冒冒失失。酒精的作用下,陈昱双目泛红,生气的样子把陈晏吓了一跳。
“不是…大哥,我不是故意的,你电话一直关机,爸爸才叫我来这里找你的。”
陈昱肉眼可见的紧张了一下,掏出手机一看发现电量用尽,真是太大意了,陈昱一阵懊恼。
“什么事?”
“是刘家伯母和瑾慕姐姐来了。”
“我知道了,你先去车上等我,我随后就来。”陈昱吩咐陈晏一声,与笑颜道别后匆匆离开。
陈昱在公司里有他的私人房间,出了办公室,吩咐助手李叔准备解酒汤,然后直奔房间,一头扎进浴室,凉凉的水花冲遍全身,不禁让他打了个冷颤,才想起今日种种,过于粗心大意、有失体统。
他不敢耽搁太久,匆忙收拾整齐,又喝了解酒汤,终于把身上的酒气散了大半。
可是回到家,老爸不善的眼神,还是让他浑身一阵发毛。
陈刘两家联姻,今日算是正式拜见,少不了寒暄半日。
这位刘家千金名叫刘瑾慕,是隔壁城刘氏集团总裁之女,家世显赫,自小金钱开道,受尽翰墨之教,气质非凡。她身姿婉约,容颜如月,话虽不多,却每一行举止,都洋溢着斯文之气,让人心生怡然,好一个大家闺秀!
只是,这位飘然如云端的女子,似乎并不喜欢这种嘈杂的杯盘相接、世情往来。如果可以,她只愿与心爱之人荷塘采莲、踏雪寻诗。
出身豪门,并非生而自由,各方利益牵扯下,她和陈昱一样,都不得不应下这场婚约。
而自小被当做集团继承人培养的陈昱,这样的社交场合,自是游刃有余。只是他的热情与周到,似乎并未入了瑾慕小姐的眼,只换来礼貌的笑笑。
其实两人前两年就认识了,只是关系依然停留在点头之交。
一场宴席下来,双方家长都很满意,待客人走后,陈总将大儿子叫到了书房。
此时书房内的桌子上别无他物,唯有那把伴随陈昱长大的古色古香的戒尺,静静地躺在那里。陈总就坐在桌子旁,眼神深邃幽暗,让人心底发慌。
。。。
——
番外:曾经沧海:你既护着他,那就你先来!
“啊...啊...老师我错了...疼...我...我再也...不敢了...”
“把手伸出来!”
“求...求老师饶了...我吧...疼死了...”
“伸出来!别让我再说一遍!!”
地上的少年吸着鼻子,颤巍巍伸出红肿的双手,下一刻,戒尺便兜风而下,只一下,少年便“啊”的一声,再次缩了回去。
“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为师教你功夫是让你拿去仗势欺人的吗?!做错事还敢逃罚了,再不伸出来,为师可要上家法了!!!”
就在少年人挂着泪委屈巴巴再次伸出手时,旁边另一年龄稍大些的少年突然冲过来牢牢护住了他可怜的双手。
“老师,是我没有看好师弟,您要打打我吧...”
这少年人,就是牛景平,护住他的人是师兄刘江荣,那位施罚者,就是他们的老师了。
69書吧
事情是这样的:这天,张老师留了课业给两个弟子,并吩咐大弟子看好小弟子。可小弟子牛景平调皮贪玩,想着出去玩一会儿再回来做课业也不迟,于是央求师兄出去,没想到这一次师兄居然不准,说做完了才能出去玩。
于是牛景平跟师兄赌气,趁师兄不留意偷偷跳窗户跑了。
还顺便偷了老师一壶酒,到大街上一边喝着一边找人多热闹的地方凑。
“噗...这东西这么辣,真的能解千愁?”小景平第一次喝酒,刚一口就吐了出来,但还不死心,于是小口小口喝,越喝越想喝,直到喝得全身发热,一瓶白酒消灭了快三分之一。
“这位同学,别只喝酒啊,美酒配美食,坐下来吃点啊?”
“不吃。”
“不吃就走开,别在这里耽误我做生意!”
“你凭什么赶我走,我就坐这里怎么了?”
“年轻人不要脾气这么大,看你这副样子像是偷跑出来的吧,再不走我叫你们学校老师来...”店家说着就要抢夺景平手里的酒。
“你还我酒!你还给我!还给我!!”
景平毕竟是青春期的男孩子,年轻气盛,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一来二去,竟与店家动起手来,景平跟着老师学了多年功夫,倒没有吃亏,反倒那店家两只眼睛肿成了熊猫。
于是,就发生了开头那一幕。
“好啊,一个两个都不听话,你既护着他,那就你先来!”
张老师一把拉过旁边的椅子,手执藤条对刘江荣道:“要你看着点他,你不但如此纵容,还不分轻重,这种事情是能轻易饶恕的吗?!过来,趴上去!”
刘江荣拉了拉椅子,双臂越过椅子高高的靠背,扶上椅面,脚尖点地,小腹处卡在椅背上,屁股成为制高点。
“快二十岁的人了,还这么不分是非轻重,那就别怪我不给你留脸面!”张老师用藤条点了点刘江荣的裤腰。
刘江荣会意,红着脸褪下裤子,身后的小哭包还跪在地上小声啜泣。
藤条贴着身后,刘江荣没等吸完一口凉气,那藤条就狠狠地打了下来,一瞬的剧痛,让刘江荣忍不住一缩。
“不许动,你最好给我受住了!”
刘江荣紧了紧眉头:“是,老师。”
紧接着第二下在身后炸开。
藤条细长坚韧,张老师也是一肚子气,每一下都毫不留情,一下下去便是一道紫痕,充血后瞬间肿起。
刘江荣只觉身后如火灼油滚,再加上头朝下,肚子卡在椅背棱角,让他很是难受。
一连打了二三十下,刘江荣咬紧牙关,藤条再次兜风而下,疼得他肌肉收缩,腰部拱起,发出一声闷哼。
“知道疼了?”张老师看了看被他打过的地方,从腰下到臀腿,都铺满了一层青紫,肿得凹凸不平。
“对不起老师,是我的错...”张老师也心疼,这大弟子一向优秀,可却总是盲目护短,受罚时不管多重都不知道撒个娇,若有那小弟子的一半闹腾,也不至于每次都挨得爬不起来。
张老师恨铁不成钢,把袖口往上卷了卷,甩了甩手,继续狠狠砸向凄惨的臀。
这一下子疼得刘江荣小腿抽搐,忍不住一弯腿,身子也跟着滑到了椅子边上。
“姿势摆好!”
“老师,您别打师兄了,您罚我吧,我不躲了,呜呜呜...”
牛景平吓得早已跪坐在地上,身子歪歪扭扭,今天的老师太吓人了。
“你闭嘴!跪直了!好好看着你师兄挨罚!”
这个空档,刘江荣缓了几口气,脚尖用力点了下地,小腹处稍微变换了一点位置,身子回正。
张老师扫了一眼那一片紫痕,又看看老老实实受罚的大弟子,皱了皱眉,继续扬起手中的藤条。
挥动方向改横为竖,横竖相交处最为严重,带起点点血珠。
豆大的汗珠自刘江荣脸颊滑下,双手指尖泛白,紧紧地抓着椅子,力气大到要将椅子掰碎。
“还要护着他闯祸吗?”张老师冷冷的问道。
“是我的错,请老师重罚。”
张老师本想给眼前之人一个机会,没想到这人丝毫不领情,是不是傻!
张老师快气死了,扬起藤条就要继续打,
牛景平受不了了,爬到老师脚边大哭:“老师别打了,别打了,师兄都要疼死了,呜呜...”
刘江荣用力闭了闭眼睛,抢在老师之前喊道:“景平你到书房跪着去!快去!”
刚说完,身后便又传来剧痛,那痛一下下自上而下,一连十下,仿佛将头与脚的神经连在了一起,疼满整个身体。
“不够疼是吗?还有心思管别人!”张老师也是心疼得紧,这人身后都要打烂了,怎么还是不松口,都不知道疼吗?
“景平你先回去,为师在教训你师兄。”
“不,老师,不能再打了,不能打了,老师...”
“你给我回去,再多呆一秒,我给你师兄加十下!”
“师父不要...我这就走,您不要再打了,不要...”景平吓得连滚带爬地离开。
待景平离开,张老师查看了一下挂在椅子上颤抖的人:“还要打吗?”
“只...只要老师消气...”
刘江荣的话再一次使他的怒火一点点蒸腾,这人真是全身上下嘴最硬!
“好,那就成全你!”
密集的抽打声继续响彻房间,受罚之人全身肌肉越来越紧,不自觉拱起背向前躲,连椅子都带起了划过地面的吱吱声。
“再躲就直到藤条抽断了为止!”
“老师...”疼痛终能将人的坚持一点点击碎,何况还是面对自己的老师,心底的那一份依赖感,让他生出了些许的委屈,眼泪也有些不争气。
这一声低低的夹杂着求饶的意味的“老师”实属难得,张老师也实在不忍再打,这孩子哪哪都好,就是嘴犟不肯求饶,为此不知挨了多少打,却总也打不改,只好慢慢教了。
“起来吧,站好!”
眼前之人缓了好一会儿,才一点一点慢慢爬起来,匆匆抹了一把脸,像是怕被老师看见自己哭了一样。
“你也大了,孰是孰非你也看得清楚,我并未说那商家就全是对的,可自你们拜我为师的那天起,我就告诫过你们,学功夫是为强身健体,是为正当防卫,不是仗势欺人、恃强凌弱!景平这孩子自小调皮,还喝了酒上街胡闹,为师也相信他并非故意,可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况且那么多人见证。你一味地纵容只会害他,让他更加无法无天,以后的路会很难走,这点道理难道你不懂吗?”
刘江荣低着头像是在思考,沉默了好久后答道:“我知道了老师,以后不会了,您别生气了。”
他真的知道了吗?张老师叹了一口气,此时也不忍再问,怕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这个犟脾气!
“来,为师给你上药......”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