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红石村跟往常一样,秉持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传统,入夜后家家户户就关上了院门,吃饭小憩没多久就熄灯准备入睡。
寂静的夜里,姜子牙看等不到安琪拉,知道孙女今天不会回来过夜了,便熄灭了灯烛上床睡觉。
首先感到异常的是村子里的狗,嗅觉听觉格外灵敏的看家护卫们纷纷对着村口的方向伏低了身子,毛发松开,龇牙发出低沉的威胁声。
家住村口平时因为打猎非常警觉的王猎户首先意识到不对,起身抓起床头的短刀,安抚因自己的动静转醒的妻子,轻手轻脚地往门外走去。
透过门缝往外看,一双血红的双眸直直地透过缝隙望入。
姜子牙今晚总有些心神不宁,在床上辗转反侧了片刻,还是合衣而起,重新燃起烛火又摸出枕头底下的竹简细细阅读。
“我终究无能为力啊……”布满皱纹枯瘦的手不甘地抚着竹简。
直到密封的室内都传来浓郁的血腥气,姜子牙才猛然间放下竹简打开房门,匆忙间竟是连从不离身的拐杖都忘记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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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亮得格外的早,太阳照射进屋内的时候,安琪拉和瑶就醒了。相伴到附近魔兽河的不知哪一条分支洗了把脸,又草草吃了几个瑶得空摘下来的野果当做早餐。
“你不等云中君过来送你吗?”
“不啦,反正那只臭鸟也是给我绑根绳随便给我带回去,可不舒服了!他只让你一个人骑上他的背。”跟瑶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安琪拉背起云中君找好的草药,跟瑶道别就匆匆踏上了回家的路。
不知道为什么,越靠近红石村,安琪拉的右眼皮跳的越凶。俗语有云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呸呸呸,安琪拉在心里安慰自己。
远远地望向村口,没有在熟悉的位置看到往常站立等待自己的老人,安琪拉心头一跳,随即又安慰自己今天自己回来得太早了,爷爷还没有起床也是正常。
直到路过村口王叔家里,看到大敞的房门,安琪拉心里的不安到达了顶点。想着或许是王叔外出忘记了关门,安琪拉小心翼翼地靠近:“王叔王婶!有人在家吗?”
红石村家家户户都是进门一个小院,后面是住人的居室这种布置。
安琪拉迈入院内的脚首先感觉到黏黏腻腻的触感,低头一看满眼的血红一路延伸至屋内,远远看到王叔一手握着短刀一手努力向室内伸出的僵硬身体,安琪拉浑身血液都凝固住了。
下意识地退出屋内,踉踉跄跄直接往村尾自家跑去。
“爷爷!爷爷!”安琪拉14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跑得这么快过,胸腔仿佛被烈火焚烧到要炸开。
一路狂奔,余光发现村里家家户户的门都大敞着,但是却没有一丝人声时,安琪拉在心内不住祈祷。
平时总觉得回家的路太短,还没玩够就到家了,今天安琪拉只恨这条从村头到村尾的路怎么这么漫长,自己都跑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跑完。
看到自家紧闭的大门时,安琪拉稍稍放下心来,轻手轻脚仿佛不敢惊动什么东西似的悄悄推开门,“吱呀”的一声,老旧的木门被推开——红石村平时与世隔绝,家家户户也都是熟人,从来没发生过什么歹事,因此家家户户都没有反锁门的习惯。
迈入院内,一切完好,步入姜子牙的房间。常用的拐杖还摆放在床头,床边散落着一副打开的竹简,掀起的被褥等一切情况都显示屋主人匆匆就起了床。
安琪拉握着姜子牙的拐杖,浑身瘫软地坐倒在地,想要流泪却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哭,好像只要眼泪落了下来爷爷就真的死了一样。
“对了……是不是去其他叔叔阿姨那里了……”眼中又燃起了希望,安琪拉装上床上的竹简,抱着拐杖就往村内其他人家家内寻去。
“李叔叔李阿姨!我进来咯……”
“叔叔婶婶……”
“村长……我……”
寻人的声音渐渐低下,身体越来越无力,安琪拉沉重的脚步又从村尾一路移动到了村头。
终于在村头的树下一屁股坐下,安琪拉痛哭出声。一个个熟悉的村民的面孔从心头掠过,连平时没有过多交流的人此刻面容都格外深刻。
“是谁……到底是谁……”无比痛恨此刻弱小的自己,14岁的安琪拉第一次感受到了悔恨。平时还在为自己能够无师自通使出魔法而沾沾自喜,此刻却对村子里的现况毫无办法。
安琪拉趴在树上大哭,直到筋疲力竭地昏睡过去。
月上中天时,一道飘逸的身影飘忽地路过,忽左忽右地转换方向,让人心惊下一刻是否会撞上哪里。
“花间一壶酒、嗝!”白衣的侠客踉踉跄跄,对着月亮举起酒壶又痛饮一口,“对影成三、三……哎哟我去!”
被晕倒在地的安琪拉绊了一跤,整个身子向后将要摔倒在地时,一个挺腰轻巧地翻身而上。回到站立姿态左摇右晃的李白迷迷糊糊地感受到了魔气的残留:“何方魔族!竟敢暗算我!”
抽出悬挂在腰间的长剑,李白带着七分醉意剑尖指着晕倒的安琪拉。
“我去?!小萝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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