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的当晚,本来我和郑云州约好一起出去玩。但是我们在QQ上吵架了,他没有哄我,而是去找他朋友玩。我也没有缠着他让他哄,而是觉得他像变了一个人,也觉得有点累,决定一个人整理一下思绪。
首先整理了我在这里的所有书本,需要留下的放一起装进箱子里,要扔掉的放一起扔到外边的垃圾桶。整理了所有的衣服,装进行李箱,决定明天就回家带回去。不想再和郑云州有瓜葛,很久以前我就看出来他对我的耐心一点点减弱。之前他从来不会不哄我而去选别人。无所谓了,我决定快刀斩乱麻。接下来又整理了一下行李,躺在床上玩手机,终于可以毫无顾忌了。
高考结束之后我的内心只有平静,和爸爸说了估分情况,自己还是挺满意的。当然,是按语文作文分正常算的。后来证实我估分都挺准的,除了作文。爸爸很高兴,说是稳定发挥。得知成绩之后也安慰我说,就算这样还是考的很好,还说除了前几年的表哥,我是家族里考的最好的。
第二天的下午,出公寓门逛了逛,最后看了一眼我的学校。郑云州没联系我,我也没联系他。决定去剪心心念念了三年的短发,说走就走。去了一家理发店,老板还说这么长可惜了,问我确定要剪吗。我说剪。心里想着,和过去的感情一起剪短吧。他剪到了我的肩膀处,说到这?正在这时,我看到郑云州打来的电话,直接挂断。说再短点。他剪到了我的锁骨+处,说到这?这时我又收到了郑云州的短信,他说,毕业宴就差你了,老班让我问你,你来不来。我没回他。说再短点。他又剪到了我的下巴处,说再短就不好看了。
我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我,甩了甩变轻的脑袋,终于没有郑云州的消息了。我说,就到这。我是故意不去的,没忘。已经决定舍弃了,就没必要见面了。不然他服个软我又原谅他的怎么办。
出门后把一边短发别在耳后,很喜欢现在的自己。幻想这样的画面很多次了,终于实现了。回到公寓,妈妈打电话说舅舅一会来接我。坐在空空的板床上玩手机,看了看我住了很久的小屋。再回头看,行李少的可怜,一箱子书,一行李箱衣服,一袋子行李,两个盆,所有家当。
舅舅来的很快,他还是那么沉稳那么帅。相比之下,郑云州幼稚的很。高中生,青涩却也愚蠢。不知道珍惜感情,但这是他以后再也遇不到的纯真感情。反正我已经无憾了,因为我对他的爱是递增的,从未敷衍。
舅舅和老师打了个招呼,帮我搬行李。先是看了我一眼,笑着说,换发型了,挺好看的。我点点头。他看到行李,又惊讶的说,行李这么少,我还是点点头。上车后,车慢慢驶离。幻想过郑云州会出现,但并没有。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雨刷器不停的动着。我的离开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无人可说。和一文早就掰了,和郑云州也即将掰了。走时一如我来的那天,静悄悄的。
舅舅侧过头问我,没去吃毕业饭啊,我说懒得去,没什么好见的。他摇摇头没再说话,可能是觉得我有点无情吧。回到家,妈妈看到我的头发,又数落我说发型不好看,可是舅舅都说好看。她只是一如既往的否定我罢了,我的穿衣风格,我的发型,我的身材,我的一切。
我只庆幸我在一直治愈自己,努力让自己不受她影响。但我还是治愈了自己很久。大学保持身材,四年不敢多吃饭,直到毕业不用总回家才放肆的吃了一段时间。虽然有点重了,但是那段时间真的很开心。不用担心她看见又说我。当然,在回家前我努力的瘦了回去。在工作了很久之后,我才敢于穿紧身的衣服,而不是整天穿宽大的衣服。某次回家这样穿,她居然夸我会穿了。我一瞬间觉得可笑,否定我的是你,肯定我的也是你,什么都是你的一句话,我却要为此自卑,努力,治愈自己很多年,真是可笑。
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毕业是什么滋味,我没有感受过毕业宴,因为郑云州。我没有升学宴,因为爸妈。那年姐姐结婚,家里已经宴请过一次,不好再来第二次,所以就牺牲了我的。可是婚礼只有一次,我的高中也只有一次啊。高考后的暑假,无比灰暗,没有郑云州,没有成人礼,也没有升学宴,属于我的仪式感,期待了三年的仪式感,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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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了这个落差和家里的区别对待,去另一个姐姐的城市旅游散心,散没有仪式感的心,散失恋的心。这期间,只有舅舅给我发了一个大红包,祝我毕业快乐。所幸我自己创造仪式感,毕业旅行的仪式感,收到红包的仪式感,感谢自己,感谢另一个姐姐,感谢舅舅。我静静的流泪,也记住了这唯一的温暖,多年之后,写进我的书里。所以舅舅,是家人。
我的高中就像烟花,初时不惊艳,中间惊艳,最后消散如烟无人在意。高中毕业好像谁都在欺负我。郑云州,爸爸妈妈,我最重要的人总是一次次让我失望。高考的时候都哄着我让我高高兴兴考试,考完之后都是那副只为自己考虑的样子,真是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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