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说……”徐光义吞吞吐吐。
“他说什么！你快点说！”黄文轩都忍不住催起来。
顾鸿祥瞪了黄文轩一眼，让他不要说话，黄文轩这才继续埋头记录。
徐光义被黄文轩一吓，赶紧说道：“他说…他说我肯定会被抓去审问，只要…只要我坚持说没再见过他，并且第一次是被他骗的，你们…你们就最多…最多拘留我一阵，没法判我的刑，等我出来就能享受那笔钱。”
听完之后，黄文轩惊讶了一下，心想着幸好这小子心理素质差，要不然他们可能真的没法搞定他。
顾鸿祥也对神秘人的骗术感到震惊，因为这是双重骗术，但顾鸿祥和黄文轩的想法不一样。
“傻瓜，你被他骗了，他这样说，是为了让你闭嘴，这样能拖延我们，为他争取时间逃跑，而你去了银行取钱，怎么样我们都可以知道你见过他，你根本骗不了我们，懂吗？”顾鸿祥为这个年轻人感到不值，简直被神秘人玩得团团转，完美利用了徐光义的贪婪。
徐光义此时绝望了，他这才知道自己被卖了，还在帮神秘人数钱，内心追悔莫及。
他哭了，后悔道：“警官！警官！我该怎么办？我…我…我不想坐牢。”
顾鸿祥给徐光义出主意，说道：“现在被盗了两千万，你只要帮我们追回这笔钱，我们才有可能帮你争取减刑。”
“我…我真的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我也不知道该…该怎么追回钱。”徐光义已经无能为力，他也不可能再联系得上神秘人，他对神秘人已经没有任何作用，已经是这个局的弃子。
“别着急，先做好眼前的事情。”顾鸿祥指了指门口，继续说道，“待会儿我们出去了，会有一个女警官进来，你就把你藏那两万欧元的地方告诉女警官，明白吗？”
“明白明白，我一定上缴！”徐光义答应道。
顾鸿祥这次行动算是追回了十八万，但跟两千万比起来，依然杯水车薪。
审完徐光义，顾鸿祥和黄文轩很快便离开，没有半刻停留，徐光义的善后交给林若男足矣，他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去机场的出租车上，黄文轩问道：“顾哥，这蒋祎既然已经把钱换成了欧元，恐怕人已经跑了吧？”
顾鸿祥摇头道：“不一定，这么大一笔现金，他要是想就这样带出境也不容易，可能要分批次才行，所以他很有可能还在国内，但如果他是偷渡出去的话，那就难说，但偷渡对于他来说，风险也很高，资金安全性是没有保证的，万一黑吃黑怎么办？像蒋祎这么小心谨慎的人，他肯定不会铤而走险，所以我们还是有机会。”
“为什么要分批次？不能一次带出去？”黄文轩对于这方面的知识还比较欠缺，他没经历过跨国案。
顾鸿祥解释道：“出境的安检是最严格的，个人携带现金的金额有限，他这么大一笔钱，一次肯定是拿不走的。”
“那他……接下来会怎么做呢？”黄文轩无法预见蒋祎的行动。
“他会假装自己已经出境，然后躲起来，把钱藏起来，用不同的假身份，来回周转，行踪不定，这样他会以为我们的注意力全放在出入境上，等把时间耗过去，因为警方一旦时间长了，抓不到他，警力消耗久了，就会逐渐放松对他的追捕，那个时候他才出来，去到边境，用汽车慢慢做这个资金转移。”顾鸿祥就像蒋祎肚子里的蛔虫似的，把蒋祎所有的行动细节都预见到。
“顾哥，如果你不是警察，我还真会怀疑你是那家伙的同伙儿，你怎么这么清楚？”黄文轩跟顾鸿祥一起破案，真是越来越惊讶顾鸿祥的能力，每一个阶段，顾鸿祥都能给他带来不一样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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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家伙以前这么干过。”顾鸿祥回忆起他上一次抓蒋祎的时候，那可费了老鼻子劲。
“那他这次也一定会这样干吗？”黄文轩不确定道。
“这个就不太清楚他有没有什么新方法，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从目前所掌握的信息来看，这家伙确实狡猾了更多。”顾鸿祥其实自己也不确定。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机场。
刚下车，顾鸿祥就说道：“走吧，赶紧回西都，今晚休整一下，明天再继续。”
黄文轩也累得不行，敲了敲自己的背脊，说道：“是要好好休息休息，这几天高强度工作，身体机能感觉都步入了老年。”
但工作有时候就是这样，人不能推着工作走，往往都是工作推着人在走，你想休息的时候，工作根本不允许。
两人刚商量完休息的事情，马上顾鸿祥的手机便响起。
顾鸿祥接听了这个长途电话，居然是庞江打来的。
“你俩先别回来了，马上赶去烟海市，蒋祎露出行踪了。”庞江很着急也很兴奋，因为案子进展得比他想象顺利。
顾鸿祥虽然很疲惫，但听到案子有进展，他的疲惫感立马消失。
黄文轩则生无可恋的样子，抱怨道：“这蒋祎就不能明天再出现吗？今晚还怎么睡觉啊？”
“别抱怨了，年轻人这点强度都顶不住，以后怎么破大案？大不了咱们在飞机上睡觉，现在你就要适应任何环境都能睡着，任何环境也能马上清醒，这趟过去多半还会蹲点，那可比这累多了。”顾鸿祥先给黄文轩打好预防针。
“好吧，我打起精神来，顶住！”黄文轩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打起了精神。
“走吧，去改签机票。”顾鸿祥带着黄文轩去做改签。
黄文轩又问道：“顾哥，烟海市是蒋祎老家吧，他怎么会在哪里出现？而且怎么会发现他的行踪的？”
顾鸿祥答道：“不管是任何穷凶极恶的罪犯，只要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必定有人性的一面，也必定有软肋，烟海市就有蒋祎的软肋，所以庞队提前就通知那边的刑警开始调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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