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大火,烧掉的不只是攻城士兵的性命,还有吴军进攻的欲望,全线溃逃的士兵,丢盔弃甲,蒲台关的三座城门敞开,数十万陈国兵士一涌而出,对溃败的吴军展开追剿。
已经回到大营的周铭乾望着远处的战火,以及那四散而逃的士兵,不得已叹气道,“陈孝仁,真被你赌赢了,你怎么就运气这么好呢!据鼎山下那次一样,这蒲台关下还是如此。为何苍天不能站在我这一次!鸣金收兵,告诉将士们有序撤离,保证安全回守安城,粮草辎重什么的能带走就带走,不能带走的一把火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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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这场攻城战在烈火的燃烧之中以吴军的失败而告终,仓皇逃窜的吴军,预示着此次战争的天平向着陈国倾斜。
陈孝仁在昏迷了一天两夜后,才清醒过来。
守在一旁的肖乘风第一时间就把战况告诉了陈孝仁。
“风弟,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吗?”陈孝仁不解的问道。
“其实我等的就是正午的阳光,毕竟在阳光照射下,吴军士兵会被光芒照射的眼睛睁不开,一轮齐射下去,可以做到偷袭的效果,尤其是我们放出的燃烧箭,在阳光的掩盖下,根本没办法分别哪里有箭射来,甚至连盾牌都没法摆,自然而然就落于下风,而且我等事先准备的煤油硝石等物,应对那些利用云梯靠近城墙的士兵也是绰绰有余,更有火借风势,一把火烧得吴军大败而归。”肖乘风颇为得意的说道。
陈孝仁开口说道,“想必此战,吴军伤亡惨重吧!”
肖乘风呆愣了一下,眸子有些暗淡说道,“吴军死伤,岂止数十万,流血千里,尸横遍野,战火所过之处,残肢断臂,简直惨不忍睹,可是没办法,战争总归是这个样子的,不是你我可以左右战局的。”
“唉!我经历过生死战争百十余场,其实本应该对这些场面看淡了,但是越参与战争,我就越觉得战争的残酷,越想要逃离。其实我理解周铭乾的想法,毕竟将军么,不打仗还能做什么呢,只是,一场战争就要死伤数十万人,又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多少父母失去了儿子,多少家庭破碎,我们的这些战争究竟为的是什么呢?”陈孝仁无奈的说道。
听着陈孝仁的无奈,肖乘风的心情也不由得开始波动。
的确,战争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战争的意义是什么?是为满足侵略者的贪婪欲望?还是为歌颂反抗者的不屈抗争?战争两个字,说起来的确轻松,可是那背后多少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多少的背井离乡,尸横遍野,难不成上位者都是像周铭乾那种以战争谋求私利的野心家吗?”肖乘风眉头微蹙,望着陈孝仁。
陈孝仁摇了摇头说道,“不见得,就以陈国与吴国之间的战争来看,最开始的战争目的还是为了去探寻据鼎山的奥秘,可是慢慢的就演变成为争夺土地,掠夺钱粮,统治人口,强化权力地位,之后才是在周铭乾这种野心家的推动下,战争变成了谋取功名利禄的方式。陈国近些年势微,所以吴国一直以来频繁袭扰,为的就是一统天下,海晏河清。”
“真是可笑的天下一统,用那些无意义的战争,用那动辄成百万的死伤去换来所谓和平,岂不是本末倒置,天下一统后的和平,又与陈国吴国两国永无战争、世代交好的和平有什么区别呢!朝代兴旺更迭,苦的最后还是百姓。”肖乘风长叹了一口气。
“风弟所言不错,咳咳~”陈孝仁不住的咳嗽起来。
肖乘风见状急忙倒了水递了过来。
“陈大哥,你身体怎么样了?”
听到肖乘风关切地话,陈孝仁说道,“这是后遗症,那种疯魔状态一旦开启,就会把所有受过的伤痕,都显露出来,而且那些伤痛都会在出现一遍,整个人也陷入一种激动的状态,心脏骤跳。”
“那岂不是会遭受噬心之痛,把以往的伤痛再走一遭,一定很难坚持吧!”肖乘风问道。
“的确,这门功法是我在据鼎山下获得的机缘,相传是一位身负仙缘者练功时候,走火入魔,最终靠自已的意志战胜疯魔后,悟出来的功法。这套功法的核心,就是以身入魔,万般业障尽加吾身。”
肖乘风随即又问道,“这种感觉我恐怕是难以坚持的,陈大哥,你进入那个画卷也是靠这个功法去战胜的周铭乾吗?”
“那画卷名叫方寸画轴,其实算是神器中的上品,就是这件神器的仿品,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破的,被吸入画中之人,就仿佛被放置到使用者可以操控的世界之中,山川河流等随意支配,周铭乾一进入其中,就和我保持很遥远的距离,我疯魔状态下如果不被攻击或者不攻击其他人,那就无法延续很久,所以他一直在疗伤,拖延时间。”
“陈大哥,那你怎么逃出那个画轴的啊?”
“我发现了那画中的太阳,被照过却没有影子,一定是假的,所以我用仙缘凝练了一副弓箭直射太阳,然后就破了幻境,随后和周铭乾的大战,我是冒险使用了我的神器。”
肖乘风大吃一惊道,“啊!?假的太阳,这也太幻妙了,居然还有这种奇异的幻境,那你那个神器又是什么啊?”
“我那件神器,是我陈家历代相传的玉佩,世代守护大陈的将士,死后魂魄不灭,我陈家将他们的战魂安置于玉佩之中安养,借助玉的温润使他们得到滋养,每一次使用都可以将他们的灵魂召唤出来进行战斗,只是那对他们的灵魂有一定损伤,所以除非到生死攸关之时,否则我极少使用。”陈孝仁耐心的说道。
“历代将士战魂不灭,哪怕死后也要护祖国安宁,真是令人敬佩!这不知为何要继续的战争,该如何停止啊!”肖乘风无可奈何的说道。
饶是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停止战争的办法,此刻的肖乘风才知道,以往对于战争的认识还是太过浅薄,以为靠简单的开辟互市就可以做到满足两方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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