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我喘着气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一片白色,自己好像处于一个室内空间,四周静悄悄的,望出去全是白墙,没有窗户。
我发现自己怎么穿着一套米白色的棉质衣服,类似睡衣。
我正躺在一张宽大的皮质躺椅上。旁边有一台有着显示器的不知名金属仪器,显示器为关闭状态。
我这是得救了吗?
我到底在哪里?
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完全不记得了?
我感到自己的脑袋异常沉重,似乎戴着什么东西,我伸手一摸发现头上戴着类似金属头盔一样的东西,我赶紧想用手把头盔取下来,我一往上拔,脑袋就感到疼痛。
我感觉如同金属头盔与我的头部焊接在了一起,我不敢继续摘取头盔。
“快来人啊!”
“我这是在哪里?”
“我要出去——”
这个地方给我的感觉不像是医院,更像是什么科研机构的实验室。
“放我出去——”
我的情绪开始失控,大声叫喊起来。
然而一旦我加大嗓门喊叫,头部就感到阵痛,我只能降低一下音量。
这个该死的金属头盔是束缚犯人用的刑具吗?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决定要挣脱它,我使劲地把头盔往上拔。
“咔哒——”一声。
金属头盔终于被摘了下来,拿在手上沉甸甸的,我立即把它扔到了地上。
头部终于感觉轻松一些,然而一股阵痛随之而来,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天哪?我的一头秀发呢?我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被剃光。
我是一名演员,头发对于我很重要,今后我可怎么接戏,拍戏,再长这一头秀发出来,哪怕是短发至少也得几个月吧。
我的头部受了伤?不得不剃掉头发?
我摸到了自己的头上有两个凹陷的小洞,湿漉漉的,我一看自己的手上有血,这应该是头部两个小洞渗出的鲜血。
我再度摸了摸头上的小洞,渗出了更多的血。
我渐渐有些想了起来,我此前是在密闭的山洞里,后来迷路了,绕了很大的圈子走也走不出去,再后来我是怎么得救的,我一点记忆都没了。
我费力地从躺椅上爬了起来,颤颤巍巍地走了几步路,我这是怎么了?连走路都难以走得稳。
突然我一个踉跄顿时跌倒在地,我苦苦地支撑着双臂试图从地上爬起来,我看到自己脑袋上的血滴在了地上。膝盖也很疼,可能摔破了皮。
我怎么会像一个纸片人那样弱不禁风,是谁对我做了一切?我原本没毛病的啊!
“放我出去——”
正在此时,从外面响起了一阵开锁的声音。
我不由自主地浑身哆嗦起来,我的眼前仿佛看到了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那个姓白的又要来蹂躏我。
我需要找些武器,趁其不备立刻逃出去。我伸手摸到了那只金属头盔,等他一进来我就拿着头盔砸他头上。
可是我依然趴在地上,没有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我感到地上有些冰冷。
“咯吱——”地一声。
门被打开,走进来三个人,一个人穿着白大褂,还有两个人穿着灰色服装。我突然感到自己的视线有点模糊。
“庄曼婷,你醒了啊。”那个穿白大褂的人对我说。
紧接着我发现自己被其他两个人从地上扶了起来,其中一人把我抱了起来直接放回到躺椅上。
“曼婷,你干嘛伤害自己?地上流了很多血。”那个穿白大褂的人身材瘦小,戴着眼镜,留着三七开发型。
我顿时想了起来:“何亦成,你怎么在这里?你对我做了什么?这个头盔是派什么用的?”
“没错,是我,发生了好多事,我慢慢给你解释。你目前的身体与精神状况仍需要多休息。”他利索地掏出了一只针筒。
我顿时紧张起来。
那两个穿着灰色服装的人立即按住了我,卷起我的袖子,何亦成举起针筒在我手臂上扎了一针。
“放开我,让我回去——”
“你继续好好地睡一觉吧。”他伸手摸了我的脸蛋。
不一会儿我感到眼皮耷拉下来,阵阵倦意袭来……
***
午后十分,金灿灿的阳光洒落在花园咖啡的户外坐席处。
我戴着墨镜正坐在一只老式藤椅上,等待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多年未见,久违了的老朋友。
我远远地望去,只见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一袭黑衣缓缓地向我这边走来。我的内心顿时感到一阵小紧张。
她渐渐地靠近了我,白皙的肤色,高挺的鼻子,正是她迷人又显著的特征。我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但是我做不到,内心的阴霾始终未曾彻底驱散。
我发现她画了一个小烟熏妆,很适合她今天的整体装扮与个人气质。
我摘下了墨镜,忍不住站了起来,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她朝我挥了挥手。
我也朝她挥了挥手。
“Lisa——”我喊出了她的名字。
时隔多年未见,感觉她的样子有些瘦弱、憔悴,但是依然气质与风韵不减。
我主动地张开双臂与她抱了抱。
然而我的内心却在说:都是我的错,那么多年没去关怀过她。
“小怡,好久没见,你已经成大明星了。哦,我说错了,现在叫曼婷了。”
“Lisa,请坐。”
Lisa欣然入座。
“你想喝点什么?我请客。”
“黑咖啡。”
“不点蛋糕吗?”
“不用了,谢谢。”
我点的是一杯摩卡。没过多久,服务员就把我俩的饮品端了上来。
我忍不住握住了Lisa的手,我注视着她,泪水在我的眼眶里打转。
“是我不好,我实在是对不住你。”
“喝咖啡吧,过去的事就别提了。”Lisa反倒是很释然。
在我们的周围是宽敞的花园,今天顾客稀少,不担心被闲杂人等听到。因此我决定借此宝地把想说的话都道出来,不想支支吾吾的。
“Lisa有些话我必须要说,我已经憋了很多年。是我不对,当年你替我顶了包,顶了罪,我却逃避现实,没有对你有过任何表达。”我立即跪在了地上。
“曼婷,你别吓我,我还以为你是在求婚呢,哈哈,快起来。”Lisa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她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
Lisa喝了一口咖啡:“其实我并没有替你顶罪,我与白旺曦合伙干了不好的事情,就是应该受惩罚。”
“射中白旺曦眉心,置他于死地的这一枪是我开的……”
“都过去了,你还提什么?当时这样的情况你不开枪打死他的话,下一个被打死的就是我和你。”Lisa掏出一支烟,点燃抽了一口。
“我是有罪,以牟利为目的,制作、复制、出版、贩卖、传播淫秽物品被判了七年,不过我表现良好,减刑两年。所以我能够提前来找你了。还得感谢你,姓白的死了以后,我的债务等于自动免除了。”
“谢什么谢,我当时内心很惊恐,不知所措,不久接受了心理治疗,主治医师给我采用的是遗忘式疗法,让我忘记痛苦不堪的往事,这样清除掉不好的记忆,余下的就全是好的记忆。我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你,所以我不敢面对你。”
“我差点以为是你做了大明星以后,就断了和以前的联系,毕竟明星是不能有污点的。”Lisa抽了一口烟。
“我对不起你,我的心理治疗疗程挺漫长,医生让我与过去一刀两断,可是我不该断了对于你的羁绊。非常抱歉。”我再度跪在了地上,泪水夺眶而出。
Lisa再度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
“没关系,我觉得你没错,不用给我道歉,你应该有美好的前途,是我此前把你一起拖下了水,没能尽力把你弄出去。”Lisa也流着泪。
我俩相拥一起。
“接下来,Lisa你有什么打算与安排?”
“我想继续拍电影。”Lisa露出了有点尴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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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我尽力帮你。”
我喝了一口咖啡,这口摩卡真甜。
“Lisa,你住哪里?”
“我租了一个小房间,在郊区。”
“退掉吧,搬到我家一起住,我不收你房租。”
“那怎么行呢?”
“没关系,你可以给我提供服务,比如买菜烧饭,打扫卫生,再比如进一步的服务……”
“可以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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