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就会失去。失去,可能又有新的得到。
同事们走了,萧十三并不孤单,还有齐薰儿陪在他身边。
齐薰儿喝了很多,脸蛋红扑扑的,有些醉了。
两人并排站着,看着同事们一个又一个上车,然后消失在五彩斑斓的夜色之中。
齐薰儿傻傻地笑着,脸上浮现着美美的幸福感。
萧十三也在笑,他不知道齐薰儿为什么笑。
但是,他知道自已为什么笑,因为有齐薰儿的陪伴,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和幸福。
他把齐薰儿羽绒服上的帽子给她戴在头上。外面的风很冷,戴上帽子会暖和一点儿。
忽然,齐薰儿转过身看着萧十三,问道:“你爱我吗?”
“爱!”
萧十三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没有准备,就是下意识地做出了回答。
说完他才发现,这个是一个比较严肃的问题。
自已在内心当中,好不容易建起那堵不爱的墙,好似被她酒后发神经的一句话,坍塌得面目全非。
内心不该有的躁动,赤裸裸地露了出来。
因为这句话,萧十三脑海中浮现出两年前的一幕。
两年前,方怡瑶也问过这个问题。当时,自已也跟现在一样,爱字脱口而出。不假思索,真心实意。
只可惜,两个小时前,方怡瑶再问同一个问题的时候。
自已的回答是:不爱。
爱是一份责任,不负责任的爱,就是耍流氓。
当年,对方怡瑶说爱,导致今天的结局,是她耍了流氓。
然而,
对薰宝脱口而出说爱,却担负不起这份责任,就是自已在耍流氓。
哎!
人生患得患失,又怕失去,又不敢面对未来。
人性,总是在欲望和道德中苦苦挣扎。
不管了,爱已经说出去了,耍流氓就耍流氓。
齐薰儿哈哈笑道:“怡瑶说:十三,我是爱你的!”
萧十三一愣,这家伙听见自已和方怡瑶的对话了。刚才她在哪儿,怎么没看见她呢!
琢磨,问我爱不爱她,是在拿我开心呢?
是自已自作多情了。
萧十三翻了个白眼:“我和方怡瑶的对话,你都听见了?”
齐薰儿反问:“你说呢?小傻瓜!”
“你是大傻瓜!”
“你才是大傻瓜!”
酒精上头的两人,在雪地里打起了雪仗。
齐薰儿疯起来也是尽情的释放天性,她抱着萧十三的脖子,往身上一跳,双腿夹在他的腰上。
萧十三本来就喝的东倒西歪的,齐薰儿突然跳到身上。他脚下不稳,一屁股就坐在了雪地上。
齐薰儿骑在了萧十三的腰上,哈哈大笑!
昨天,两人也发生过这一幕。
只不过是角色互换了。
昨天那一幕,在旁人眼中,就是耍流氓。
今天这一幕,在旁人眼中,却是美好的浪漫。
这就是论角色行为的艺术性。有些讽刺,却又是事实。
正在这时。
“滴滴滴!”
不远处的一辆保时捷帕拉梅拉,连续按了三下喇叭!
喇叭声,快频而急促。
齐薰儿闻声望去,她一变嬉皮笑脸,有些凝重和尴尬。
她立马站起身来。
萧十三也笑着也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雪。
齐薰儿忽然严肃道:“我……我要走了!”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帕拉梅拉。
“我爸来接我了!”
萧十三酒顿时醒了一半,齐薰儿的父亲来了?
我的天……还看见两人按在地上了?
69書吧
这是看不下去了,才按的喇叭吧!
哎呀!
尴尬了!
尴尬了!
齐薰儿笑着道:“我敢厚着脸皮来见你的同事,你敢厚着脸皮去见我老爸吗?”
萧十三见齐薰儿的老爸开的是百万豪车,她的家境应该很殷实。难怪,背的Lv,茅台还当水喝。
他心中有些忐忑。
这种忐忑,一半来自底层人面对富人的不自信。毕竟,我们生活在金钱决定阶层的时代。
当然,谈门当户为时尚早。
但是,这种差异,齐薰儿的父亲可能会让她远离自已。这就好比读书的时候,父母经常会叮嘱孩子,不要跟成绩不好的同学玩儿,他们可能会带坏自已的孩子。
社会阶层也是一样。
富人一般都不太喜欢和穷人玩儿在一起。一是穷人不能给他们带来太多的价值。二是在实力和三观上,会有太多的差异,注定不能彼此成就。
有句话说得很好:提供情绪价值,都是短暂的。提供利益价值,才是永恒。
还有一半的忐忑,是来自上辈的压迫。
刚才,两人的动作实在太亲密。女儿是父亲的‘小情人’,他心中的不爽,从急促的喇叭声就看出来了。
也不知道齐薰儿的父亲会是什么样的脸色。
既然决定耍流氓,见见又何妨。
主要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发,自已格局就小了。
萧十三没说话,大步走向帕拉梅拉。
齐薰儿嘻嘻笑着,小碎步跟做跑了过去。
萧十三来到驾驶室跟前,笑着伸出手,做握手姿势,道:“叔,您好!”
驾驶室中,齐正业头发梳得光溜溜的,一身长衫,一看就是个讲究人。
齐正业见萧十三伸出手,他看了一眼,完全没有伸手回应的意思。目光看向齐薰儿。
萧十三有些尴尬,但他顽强执着,并没有把手缩回来。
缩回来就是不自信,坚持就是勇气,也代表着态度和决心。
这手,不到最后,绝对不能缩回来。
背后的齐薰儿嬉皮笑脸,对着齐正业指了指萧十三的手,示意他握手。
齐正业这才伸出手,淡淡地握了一下,问道:“你就是萧十三?”
“叔,你认识我?”
齐正业淡淡道:“昨天,你们砸人家的家,是我去处理的,你说我认不认识你?”
萧十三这才明白,为什么那暴发户没来找自已。警察叔叔也没找上门。
原来,是薰宝的父亲给摆平了。
萧十三立马歉意道:“叔,不好意思!昨天,是我冲动了!赔款我转给您!”
他兜里没钱,但,话要说,这是一种态度。
萧十三也想过了,实在要赔钱,也只得去借了。
暴发户的账,可以赖一赖,齐薰儿父亲的账,于情于理,都得给。
齐正业点了点头:“你小子还算有担当,空了来我家吃饭!”
对于赔钱的事情,他只字未提。
“好嘞,叔!”萧十三见齐正业态度有所缓和,他松了一口气。
邀请自已去他家吃饭,是不是随口话,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至少他没那么讨厌自已。
齐正业道:“要送你回家吗?”
萧十三哪里敢让齐正业送:“不劳驾您,这儿好打车!”
齐正业点了点头,对齐薰儿道:“薰宝,还不上车,还要我请你吗?”
齐薰儿淘气:“你说,公主请上车!”
齐正业不惯着,一脚油门就往前走。
齐薰儿傻眼了:“呃……老爹,等等我啊!帅老爹,等等我!”
她慌忙中,对萧十三道:“有空我会来找你的!再见!”
说着,还给他抛了个迷死人的眉眼。然后追了上去。
萧十三被电得一愣一愣的。
齐薰儿父女俩的对话,能看出,他们亲子关系非常地好。
薰宝!
父亲把女儿当成宝,反观自已的父亲,把自已当成了草。
人比人气死人,爹比货,得丢。
萧十三不舍地朝齐薰儿挥了挥手。
齐薰儿追上去,边跑边喊:“帅老爹,你等等我啊!”
帕拉梅拉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齐薰儿跑上副驾驶,深深呼了几口气。
齐正业瞄了齐薰儿一眼,感叹道:“我家的猪哟,拱了人家的白菜!”
齐薰儿一听,不对劲儿:“老爹,我是白菜!”
“你是猪!”
“不是,我是白菜,萧十三是猪!他是个大笨猪!”
齐正业见女儿这么开心,他也很高兴。
“我怎么看见你在拱人家呢?”
“老爹,你傻呀,我是猪,你是什么?我们才是一伙的。”
“什么我们才是一伙的,我看是女大不中留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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