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宫女太监一听自己要被杖刑,顿时如丧考妣,惊恐万状,俯地求饶:“皇后娘娘饶命啊,奴婢们没有往小主身上泼脏水,的确是小主不让奴婢们跟着啊。”
“皇后娘娘,奴婢们冤枉,两位小主不喜欢奴婢们,不让奴婢们跟着,她们的死跟奴婢们没关系!”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在他们的叫喊求饶喊冤之中,从外面涌进了人,扭住他们六个人的胳膊,捂住他们的嘴,把他们六个人拖了出去。
周皇后不是单纯的给他们杖刑,而是杖刑的时候,把六宫妃嫔和他们贴身的宫女太监全都叫了出来。
德妃和她贴身宫女太监也被叫出来了,失去孩子和胞宫一个多月的她,就算闭门思过休养,也遮不住脸上的老态 ,满眼的疲倦,以及青丝中露了白发。
她独立而站,不跟任何妃嫔们站在一道,一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周皇后,像极了一个呲牙的恶犬,正在寻找机会,一扑而上,把周皇后剥皮拆骨,挫骨扬灰。
王伊人黄朵儿两个小孩的尸体,也被放在一旁,被白布盖着。
周皇后心疼自己的女儿,知道自己的女儿不能久站,今日又走了那些路。
她让人搬了凳子给姜长宁,让她坐在凳子上,与在场各位妃嫔们格格不入,却又彰显身份尊贵。
姜长宁看着她的母后,九牧的皇后,穿着凤袍,带着凤钗,气势磅礴,目光锐利的扫过在场所有的妃嫔和宫女太监们,缓缓的走到王伊人黄朵儿的尸体旁!
她弯腰掀开尸体的白布,露出两张幼嫩发白的脸,以及勒的发青的脖子,她手指着这两张脸,张口道:“各位妹妹,王美人,黄美人在不到一个时辰前,被勒死了。”
“勒死的姿势,是她们两个相互勒死自己,嗯,她们年龄小,贪玩,好奇,勒死自己也是有可能。”
“可…本宫不是小孩子,各位在场的也不是小孩子,会去相信在皇宫里两三年的人,拿个绳子自己勒死自己。”
“所以,王美人和黄美人,是被人谋害的,至于谋害他们的人是谁,本宫不知道,也毫无头绪。”
“伺候她们的人不知道她们何时走失,也不知道她们去了何处,阳奉阴违不真心伺候主子的恶奴,本宫看到的是六个,看不到的不知道有多少个。”
“为了给各位身边的人提个醒,今日对他们六个实行杖刑,让各位身边的人看一下,对主不利,不忠心耿耿, 不好好伺候的人,都是些什么下场! ”
周皇后的声音落下,回荡在众人的心里,久久不散,更让一些仗着主子喜欢,偷懒的宫女太监们瑟瑟发抖。
当然,也有妃嫔们心里嘀咕,死了两个小美人,皇后不可能不知晓这已经在宫中传遍。
她还这样大张旗鼓,说了一遍又一遍,怎么着看着也不像是敲打宫女太监,像是敲打她们,或者还有深沉的其他意思?
众位妃嫔们不由自主在心里往深处去想,想皇后此次,到底意欲何为,借着死人之计,是敲打还是要干什么?
六个宫女太监被按在长凳上,板子重重的打在了她们的臀部,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他们的嘴巴被塞住,手脚被按住,疼痛蔓延,想叫叫不出,想挣扎,挣扎不了。
臀部,腰间,背部,不大一会儿,就打的血肉模糊,骨头尽断,鲜血顺着凳子流下来,流了一地。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六个宫女太监已经被打死了四个,还有两个奄奄一息,重重的几大板子下去,不大一会儿也没气儿了。
在场的宫女太监妃嫔们瞧着血淋淋的场景,胆小的都不敢直视,甚至有些犯呕,但她们又不敢真的呕出来,只能用帕子捂着嘴,强忍着呕意。
周皇后挥了挥手 ,打人的太监退下,她眼皮一撩,看向下在场的其他妃嫔:“各位,带着你们身边的贴身人儿挨个的过来瞧瞧,对主不力,护主不力恶奴的下场。”
在场的妃嫔们,纵有身体不适,犯呕的人,也不得不遵从皇后之令,挨个的带着自己的宫女太监,围绕着已经被打死的六个宫女太监走一圈,看一遍。
后宫妃嫔无数,无论是年龄大的还是年龄小的,只要有位份的都得走一圈,看一遍。
一圈走下来看过之后,沈惊川带着他的配刀,以及宫中无数个禁军而来。
姜长宁瞧着他到达的时辰,突然有些明白,她的母后为什么让众妃嫔,和她们身边的贴身宫女围绕着死人转一圈!
她是把所有妃嫔叫过来拖延时间,等待沈惊川带人过来。
众多妃嫔大多数只闻沈惊川大名,未见其人,他突然间的到来,让众多妃嫔们心里嘀咕,皇后绝对有其他大事要做。
德妃的眉头死死拧起,目光在沈惊川和周皇后以及姜长宁身上来回的看,企图看出点什么来。
沈惊川单膝跪在周皇后面前:“臣,沈惊川,率领宫廷禁军五百人听候皇后调遣,皇后万福!”
他后面的五百禁军在他话音落下,随即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臣等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
周皇后是元帅之女,见过尸横遍野,也挥舞过大刀,砍杀敌人的,五百人在她面前,哪怕个个配刀,煞气十足,她也不惧。
她如同对待自己曾经领过的兵,气势磅礴道:“各位不必多礼,今日叫各位过来,有人要蓄意谋害本宫。”
“本宫现在身体无恙,皇上把此事交给本宫自己查询,本宫叫各位前来,是协同查看,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众妃嫔们:“!!!!”
除了死了两个美人,还有人谋害皇后?
皇后让他未来的女婿来,带着五百禁军,是在后宫自己查找凶手?
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敢谋害皇后?
沈惊川领着众人应声:“是,皇后娘娘!”
周皇后收回眼帘,看向后宫妃嫔们:“各位妹妹们想必知晓,在一个多时辰前,冷宫破院里起火。”
“现在火被熄灭了,但是,破院里种的东西就是奸人给本宫下的毒,她以为把院子烧了,就能毁尸灭迹,让本宫查不到。 ”
“但本宫的人已经从里面抢救出来了证物,所以,本宫今日把各位叫到这里来,除了看这六个胆大包天的恶奴之外,还要对各位的宫殿进行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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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位妃嫔一听,心里不约而同的咯吱了一声,总算明白皇后为什么让他们所有的人都过来看被打死的恶奴。
皇后是借两个美人的死,打死恶奴让她们出来看,在一间一间搜宫,搜宫的期间,皇后想冤枉谁,想弄死谁,就是轻而易举随手的事情。
妃嫔们能想通的关卡,德妃娘娘也能想通,她率先开口:“皇后,本宫有议!”
周皇后眸子一斜,不怒自威:“德妃,在本宫面前你要自称臣妾,或者是妾,现在妄称本宫,还不对本宫行礼,宫规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德妃被周皇后压的死死的,不得不咬着牙关,屈膝跪地:“臣妾失去孩子,失去胞宫,脑子有些晕沉,说话不过脑子,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周皇后到了她面前,犀利而又不留情面:“知道自己说话不过脑子,就少说话,免得舌头太长,如同你的胞宫一样。”
德妃拽着帕子手指咯吱作响:“皇后娘娘教训的是,臣妾记下了,但是,臣妾有议,还请皇后娘娘做主!”
周皇后眼睛一眯:“你有议,何议?”
德妃道:“臣妾一个多月没有出翊坤宫了,皇后娘娘突然间搜宫,难免会让他人想,皇后娘娘是针对翊坤宫,对翊坤宫不满!”
周皇后沉着声音道:“本宫查到在近三五年内,有人胆大包天,仗着本宫失去弟弟,失去儿子,伤心过度,无法操持后宫事宜之际,把毒害本宫的毒药种在冷宫破院!”
“本宫今日据悉得知,对方却是警惕,在本宫去冷宫破院之际,一把火把冷宫破院的毒物给烧了,以为这样就能毁尸灭迹,让本宫找不到! ”
“但本宫不相信有人能做到滴水不漏,种了那么多年的毒物,院子里不藏一点毒,所以本宫不是针对翊坤宫,是整个后宫都得搜!”
德妃可不觉得她在找毒物,在她看来就是周皇后容她不得,想要把她灭了,把她儿子灭了,扶她的孙子上位,想要她周家一家独大,权倾朝野!
德妃不甘的咬牙道:“臣妾在宫中一个多月,从未见过外人,臣妾宫中什么都没有,皇后娘娘如此借题发挥,让人不得不想,皇后娘娘是不是看臣妾不舒服,针对臣妾!”
周皇后反问:“德妃妹妹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本宫,是心虚了,还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德妃急道:“臣妾没有,望皇后明鉴!”
周皇后霸气:“既然没有,你怕什么搜宫?”
德妃气的差点后槽牙咬掉:“臣妾不怕,只是…”
周皇后望着她,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打断她:“没有只是,来人,今日搜宫从翊坤宫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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