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献帝话音落下,德妃脸色大变,跪在地上,毫无尊卑,更无规矩礼仪,手指着周皇后,“皇上,臣妾冤枉,臣妾没有种毒物,更没有行巫蛊之术。”
“是皇后,是皇后死了弟弟,死了儿子,嫉妒臣妾有儿子,冤枉臣妾,诬陷臣妾,想把臣妾弄死,让人无法帮衬二皇子,好让她的孙子姜翊鸣做皇太子,继承大统。”
啪一声,承献帝手拍在了御案之上,眼中怒火陡然升起。
下面的几个大臣,脸色也是变了,荒唐荒唐,堂堂德妃,说话简直荒唐可笑。
周皇后嘴角一勾,看向自己的女儿姜长宁,让她说,这样的大场面,往后更多,她的女儿,要不惧,要稳住才行。
姜长宁把头一扭看向德妃,张口提醒:“德妃娘娘,父皇正值壮年,身体康健,不需任何人继承大统,他可以引领九牧再创辉煌,让万朝来贺。”
帝王者,最忌讳别人惦记他手上的皇位,也忌讳别人诅咒他去死,他们想千秋万代,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父皇本来想保德妃,在重压之下保不住,她自己去赴死就好,她却在这里不甘,直接牵扯到她的儿子,这算意外之喜,买个物件送个搭头。
周皇后淡然开口反问:“德妃,本宫是找寻杀害本宫的凶手,你却说本宫想让本宫的孙子继承大统?”
“这到底是本宫所想,还是你所念?”
“你胡说……”
“放肆!”承献帝的怒斥盖过德妃,脸色沉如水:“来人,把德妃带下去。”
周皇后这下没有在阻拦,立在宫殿之前被承献帝叫过来的人上前拉住德妃的胳膊,把德妃往外拖。
德妃恐慌绝望,歇斯底里,大声叫喊:“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
“皇上,臣妾真的没有行巫蛊之术,真的没有啊,皇上……”
“皇上……”
她被拖出乾元宫,叫喊声还此起彼伏,不断传来。
周皇后在她的声音叫喊中,向承献帝行了个礼:“皇上,德妃如此,臣妾不知道二皇子知不知情,还请皇上明鉴!”
承献帝带着怒火的眸子一闪:“无论二皇子知不知情,德妃行刑之时,让二皇子看着便是。”
姜长宁眉头蹙起,她的父皇保不住德妃,不但要保二皇子,还要二皇子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被她母后所杀,让二皇子憎恨她的母后,来达成鹬蚌相争的局面!
帝王的心可真可怕。
周皇后不受任何影响,从容大方应道:“是皇上,长宁,咱们走!”
姜长宁跟着周皇后离开乾元宫,对着在外面候着的沈惊川道:“沈将军,麻烦派人把二皇子叫进宫。”
沈惊川拱手:“是,皇后娘娘!”
德妃身上的华服已经被褪去,头上的簪花珠翠一件未留,披头散发,没有一点身为妃嫔的优雅高贵。
周皇后带着姜长宁过来,德妃见到她们,如见到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扑了过去:“周瑜锦,我根本就没有对你行巫蛊之术,也没有种植毒药害你,是你冤枉我,是你诬陷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69書吧
扑通一声!
沈惊川一脚踹在德妃的肚子上,“大胆罪妇,皇后长公主面前岂容你放肆!”
德妃被踹中,像断了线的珠子,被踹飞,重重的摔在地上,噗嗤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脸色苍白如纸。
周皇后手一抬,对沈惊川摆了摆。
沈惊川拱手对她行了个礼,后退了出去。
周皇后走到德妃面前,蹲了下来:“德妃妹妹,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这么大的戾气做什么?”
德妃趴在地上站不起来,她手捂着胸口:“周瑜锦, 你如此冤枉于我,不得好死。”
“啪!”
周皇后反手又甩在了她的脸上,一天三个巴掌,打在她同一边脸上:“明宛儿,自打你嫁给皇上起,本宫待你不薄,皇上宠爱于你,本宫也未心生嫉妒,与你以姐妹相称,本宫有的你也有,本宫没有的你也有。”
“ 你在本宫生病之余,掌管六宫之权,犹如鸡犬升天,苛扣长春宫,本宫也未对你计较,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想着你的儿子,能越去本宫的孙子,你能越了本宫,来替本宫教训长宁。”
“本宫的女儿在平凉国受了十二载的苦,本宫快七十的父亲还在边关镇守,本宫的儿子和弟弟战死沙场,不是给你和你儿子腾地方的。”
“你太贪心了。”
德妃咬牙,双眼欲裂,对上周皇后:“周瑜锦,在这皇宫里哪个不贪心,哪个不争宠,哪个不想生儿子?”
“你以为大伙都像你,出生元帅府,下面四个弟弟,个个是将帅之才,国之栋梁,你是他们家唯一女子,被他们捧在手心里,被他们呵护着。”
“你嫁人嫁的就是正妃,你所生的女儿,出生第一天就被册封为长公主,你生的儿子出生第一天就是皇太子。”
“我的母家是比你母家弱了些,但皇上疼我爱我宠我,我凭什么不能跟你争,我凭什么不能贪心?”
“我告诉你,你的弟弟死了,你的儿子死了,每死一个 ,不能放鞭炮庆祝,我都喝二两小酒庆祝。”
“在他们都死绝了,我可高兴了,喝了半斤酒……”
周皇后打断她,质问她:“你喝了半斤酒,你就对阿福出手,你想要本宫的孙子死。”
德妃咧嘴一笑:“想要阿福死的不是我,我也不会告诉你是谁让他死,我让你一辈子都活在惶恐,害怕中。”
周皇后眼神冰冷的看着她:“想要阿福死的不是你,就是皇上。”
德妃笑一僵,瞳孔一紧:“你……”
周皇后勾起一抹自嘲:“我怎么知道的,我为什么不知道,我还知道,三五年前,给我下药,想让我自我了结的是皇上。”
德妃被恐惧袭身,整个人趴在地上抖若筛糠,跟见了鬼似的望着周皇后:“你知是他给你下药,你却冤枉我?”
周皇后笑的冷然:“本宫以前不知道,近些日子才知道,所以,才会以己之身,还彼之道,你,明宛儿,是本宫以牙还牙,向皇上献祭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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