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长宁闻言,担忧的问道:“若是姜久盛如同德妃一般,把什么事情都赖在母后身上,不去相信母后所说的话,不跟父皇互相残杀,父子相争?”
周皇后侧目宠溺的看着她说道:“傻孩子,男子和女子不同,德妃在这后宫最大的倚仗是你父皇的爱。”
“姜久盛不一样,他没了母亲,哪怕他不相信我说的话,他竭力去讨好你父皇,但你父皇呢,你觉得你父皇会怎么想?”
姜长宁瞳孔微缩,福灵心至,一点就通:“我的父皇会想,他怎么极力的讨好我,是为了我身下的至尊之位。”
周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长宁说的没错,你的父皇连我这个枕边人都要杀,都容不得,儿子对他来说算什么?”
“什么都不算,他在乎的,他中意的,是他的皇位,是他的权利,谁想要他的皇位,谁惦记着他的权力,他就让谁死。”
姜长宁默了一下:“女儿还有一事不明,求母后赐教!”
周皇后知道她要问什么,直截了当道:“你想问我,为什么你父皇给我下药之后,又给我停药,为什么会把毒药种在冷宫破院,又没有及时清理?”
姜长宁怔了一下:“ 是的!”
周皇后的脚步一停,看着姜长宁道:“长宁,我的命,是你舅舅和你的弟弟们救回来的。”
“随着他们一个两个三个的接连死亡,以平凉国为首的七个附属国侵略九牧,被打退,被驱赶,百姓们看到了希望,朝中大臣们看到了希望。”
“直至他们全部死亡,把他们驱赶在外,虽然还没有完全驱尽,但对九牧来说,咱们已经胜了。”
“你父皇之所以给我下药又停药是因为,他看到你舅舅和弟弟们全部死了,若我再死了,你又远在平凉国,你的外祖父,九牧德高望重的老元帅会承受不了。”
姜长宁听到此明白了,她外祖父不光在军中威望达到鼎盛,只要他登高一呼无论各路军侯,都会听他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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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舅舅三个弟弟死亡,若是她母后在宫廷中又死了,会对她的外祖父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可能会死在战场。
他若是在战场,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威望可顶替他的位置,被驱逐的七国,会在联合卷土重来。
留她母后不死,躺在宫里,是她父皇在告诉她外祖父,你儿虽死,外孙也死了,但是你的女儿在宫廷里病重,若国破,她便活不了。
为人父母者,一国元帅,身后除了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家人,还有九牧百姓,所以…她母后就是牵制她外祖父的砝码之一。
姜长宁目光闪闪的望着自己的母后:“在他们死后,您病重,有人想要阿福死,这个人不是德妃,是父皇……”
“不,父皇也不想让阿福死,他是利用阿福,在算计您,算计周家,告诉周家,您还活着,皇孙还活着,为了皇孙,周家得为他守着江山!”
周皇后摸了摸姜长宁,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眼神是越发的坚毅:“你说的没错,这也怪我放松警惕,伤心之余被人下了毒,天天吃药没有被察觉到。”
“我早该想到,在三五年前,德妃纵然娇宠,但她还没有胆量叫板与我,经过三年多的时间,皇上刻意的纵容,向她隐晦暗示,若是没有我皇后之位会是她,向她允诺,九牧江山会是她儿子的。”
“才导致德妃,张扬跋扈,目中无人,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之前我以为阿福是德妃所害,也没想那么多,只想保住阿福,保护我儿唯一血脉。”
“奈何不知道,我的所作所为,皆是在你父皇算计之下,阿福去周家,带走东宫一切官署,是因为你父皇想借阿福 ,牢牢的把元帅府抓到手上。”
姜长宁声音沉沉:“我们是他棋牌上的棋子,他是执棋的那个人,周家的血肉,天下的百姓,皆是他脚下的垫脚石。”
周皇后呼出一口浊气:“是啊,若不是你回来,我的精神陡然间好,耳目也清醒,脑子也清醒 ,我突然想不到这一切都是他的算计。”
“我以为,他至少给我该有的体面,我以为,他至少不会荒唐的去找金钗/豆蔻年华的小女孩进宫。”
“他真是太让我恶心了,太让我失望了。”
她的长宁十二岁去平凉国,她看到那金钗/豆蔻年华女孩,就想到她家长宁在平凉国所受之苦。
一想到此,她就觉得他的枕边人无比恶心,就开始复盘自己所知一切,所经历一切。
复盘之后,发现枕边人早就变了,发现枕边人恨不得她的弟弟和儿子去死,这样才能让人无法撼动他的位置。
姜长宁眸色沉而又坚定,紧紧的握着周皇后的手:“母后,接下来女儿做你的刀刃,让谁死才能让父皇更伤心,才能让阿福得到太子之位,女儿想办法,想罪名,来杀她们,你在后面学他,纵观全场,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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