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苏星、钟昉公司和周济公司的合同生效,项目正式启动,选了个良辰吉日推广。
不过这事苏星完全交给钟昉去操办了,她并不知道那头对接的人是谁。
每年父母忌日苏星都会回去祭拜,也并不是她多么的孝顺,只是有时候能跟父母说说心里话、倾诉一下,再给他们烧点纸钱,她自己心里就踏实。
她在平城没有房子,之前和那对儿情侣合租,后来那对儿情侣跟她说,两个攒了点首付,把房子买了下来。
然后重新翻新装修,看着真挺不错的。
苏星没去亲戚家串过门,那对儿情侣在她祭拜父母时候就让她住两天,她也会给情侣买礼物,去年她给情侣姐姐买了个金手镯,给姐夫买了个名表,两家感情像是亲戚一样深厚。
今年她回去时候不赶巧,平城温度降了不少,不下雪也不下雨,就是干冷干冷的。
苏星喘的气都冒着白气,她琢磨着平城一点也不学好,本来以后她还想在这养老,这要是越来越冷,她可待不了。
天气越冷她胳膊上的疤就越疼,她兜里也时常备着止疼片。
她没买公共墓碑,她爸跳河自尽的尸体被她妈火化了,她妈尸体沉入大海已经找不到影了,所以她也不浪费土地资源,在她家那边山头随便立了一个。
(不合法,请勿模仿)
苏星买了两束白菊花,放在他俩墓前,坐着抱着膝盖说了会儿话。
颠三倒四的,她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心里有点乱,表达不出自己想表达的,所以就随便倾诉。
忽然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她立马警觉起来,她身上没有武器,又听说这边有坟墓地方容易闹鬼,还有什么盗墓的。
她等了一会儿,脚步声消失了,她回过头查看,也早已没了踪迹。
那人应该是走了。
苏星琢磨着会不会是她父母的旧交?也想来祭拜一下?
不过没见到人影她也不再费心思去想了。
她顺着山往下走,到了那条熟悉的河流,天已经慢慢落下帷幕,她看不太清河水,只能依稀看到个人影。
河边风大,她捂紧了自己的围脖,人影一直往河里走,她心头有点紧,说不清楚在思量什么。
她也逐渐往河边走,离得越近越看出人影身形高大,是个男人,而且这男人……。
男人忽然弯下腰,头浸入河里,河上冒着泡泡,苏星心道不妙,这人真要自杀,大步流星跑过去想把人拽出来。
不料男人自己从河里出来了,而她却因为重心不稳一头栽到河里。
她不会游泳,咕噜咕噜吐着泡泡,又被男人拉着胳膊和脖子拽了出来。
而刚才男人从河里出来时,她就看到了男人的脸,是周济。
也许在救他之前就有预感,但她还是选择去救他。
她再一次,又一次的,三番五次的,栽到他身上。
颇有些身心俱疲。
“苏星!苏星你没事吧?!用不用人工呼吸,水呛进肺管了吗?”周济惊慌失措道。
苏星无奈又漠然道,“……我没事。”
两个人坐在河边的岸上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河水冰冷刺骨,温度再低点都能结冰,苏星整个人湿漉漉地打了个得瑟,周济立马把自己的外套拿过来给她披上,她问道,“你刚才不是也下水了吗?为什么外套是干的。”
“……因为我把外套放在了岸上。”
苏星忽然觉得他不可能是要跳河自尽,跳河的人不会这么贴心地把外套放在岸上,以免被打湿。
“这么晚了,你在河里干什么?”
“我的东西丢了,我再找东西。”
苏星恨铁不成钢道,“你就非要晚上找吗?你知不知道一个不小心你栽下去没人救你,你就死翘翘了,你是不是有病?!”
周济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半晌,苏星才问,“你什么东西丢了?”
“一个白玉手镯。”
苏星有点疑问,这个她没见周济家里有,以前更是从没听他说过。
难道是别人的东西?
“是我妈的陪嫁品,也算是传家宝吧。”
苏星叹了口气,“……那确实挺重要的。”
忽而她又想到什么,“当时在我父母坟墓前的脚步声,是不是你发出来的?”
“……是。”
果然是他。
“……为什么?”
他避而不谈原因,只是又道,“……对不起。”
他说好了放过苏星,可是他又来找她,言而无信。
而苏星在从冰冷刺骨的河水里出来的瞬间,到现在,她思索了很多东西。
唯独想不通,自己为什么看到那个人是周济或者仅仅是像是周济就又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明明她理性的世界里,看到有人自杀应该是报警或者求助他人,最可怕的她还不会游泳。
她不见周济的那三年多里,她总觉得她把心思都放在事业上、赚钱上,她会很充实、快乐。
她受够了被贫穷折磨的日子,她现在已经翻身做了生活的主人,可她为什么一点都不快乐。
她告诫自己很多次,爱情不是生活的必需品,而是调味剂,可有可无。
甚至她向苏澄澄、白安展示过自己一个人也很好,不需要男人也没问题。
69書吧
可她再次见到周济后一切都变了,她的视线忍不住跟着他移动,她会对周济说的话心软、动摇。
所以她紧忙像个小刺猬一样张牙舞爪地告诉周济,自己早已不是当初的自己,你不要靠近。
实则是她害怕再次受伤,而不是不爱周济了。
可三个月后的今天,她祭拜完了父母,她有过很多迷茫,事业有成后不应该走到人生巅峰了吗?但是她应该干什么?何去何从?
其实她感到了满满的空虚,她希望身边有人能和她分享喜悦。
而时隔多年她仍愿意用生命去保护的人,此时此刻就在她眼前。
也许是黑夜容易做出冲动的决定,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尽管她也觉得自己恋爱脑到无可救药,不过既然放不下,那就重新开始吧。
总比两个人这么互相折磨的好。
苏星抬起头,认真又严肃的看着周济,“周济,你是不是还喜欢我?”
周济与她对视了几秒,有些心虚,败下阵来,“是,对不起,我没法控制自己不喜欢你,我食言了。”
苏星松了口气,缓缓道,“嗯,我也没法,你之前说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们重头开始吧,那这个机会我现在给你,如果你和别人发生什么或者做出背叛我的事,我们这辈子都没可能了,我这个人,向来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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