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个学姐,也就是开酒吧的顾沁,曾经说过。
两个人在一起,样貌,性格什么的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能吃到一起。
一个吃辣,一个不吃辣,长久之后,谁也不再愿意迁就对方,很难过一辈子。
任苒深以为然。
反正在吃这件事上,她是真做不到将就。
任苒点了个毛血旺,便将菜单递过去,“剩下的你看着办吧。”
林翌安便按着招牌菜随便点了几个,基本偏清淡。
点完菜,两个人聊了聊各自的情况。
听说她学的是养老规划后,林翌立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之前我听许护士长提过,说实话,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但我觉得这个职业相当的有前景,现在养老是个大难题,国家也在不断的出新政策,想办法解决养老难的问题。”
“可说到底,大方向的政策还是比较片面。”
“养老看似是老年人的问题,实则是一个家庭的问题。”
“老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个体差异化太大,不深入去了解,怎么解决问题?”
任苒再同意不过,“可惜‘养儿防老’的观念太根深蒂固,规划师很难取得家庭信任。所以,我那些同学几乎都放弃了专业。”
林翌安安慰道:“会越来越好的,像我们父母这一代,养老观念已经开始松动不再那么固化。”
“关键还是要有底气,比如经济实力和靠谱的机构支撑。”
“这两者之间的桥梁,不正是你们养老规划师吗。”
任苒哈哈一笑:“不愧是医学博士,看问题相当精准。”
林翌安也笑:“看病还行,看问题不一定,要不然也不会单着了。”
任苒不相信:“你这么优秀,肯定有很多女生追,是你眼光太高。”
林翌安:“那你呢?如此优秀还如此年轻,急什么?”
“我妈没给你说吗?”
“没有。”
任苒就添油加醋地讲了事情原委。
林翌安哭笑不得:“许阿姨不愧是当了多年的护士长,解决问题的方式很别出心裁。”
两人聊得过于投入,以至于禹斯年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任苒都没注意到。
直到微信提示音响起。
禹斯年:有那么满意吗?瞧你两眼放光要吃人的样子,别把人吓跑。
任苒望一眼右前方,对上禹斯年似笑非笑的表情。
任苒:哪有两眼放光?
禹斯年:要不我撤?
任苒:随便你!
禹斯年没撤,任苒也吃得心不在焉。
所谓聊天,得一唱一和一问一答,若放着一人唱独角戏,气氛难免尴尬。
林翌安接连找了几个话题都没引起反响,逐渐的也不说话了。
任苒心里多少有些愧疚,吃完饭,主动要买单。
林翌安大手一拦,礼貌道:“我来。”
“那下次我请你。”任苒说。
林翌安意外地看她一眼,笑了笑。
任苒:“你不信?”
林翌安扫码付款后,顺势递来微信二维码,“介意加个好友吗?”
任苒爽快扫码,“当然要加,不然怎么请你吃饭。”
许女士相上的人,她肯定不敢一个回合就打发掉。
怎么着,也得两三个来回吧。
出了餐厅,林翌安问:“你怎么回去?”
任苒:“我打车。”
“抱歉,我今天也没开车。”林翌安顿了顿,又说:“我以为会喝点儿。”
任苒:“我酒量一般,不太爱喝。”
林翌安微笑:“那我打车先送你。”
“不用那么麻烦的,我们再联系吧。”任苒晃了晃手机,见有空车便拦住。
林翌安以为她要先走,结果任苒把车门打开,俏皮地道:“林先生请。”
在直爽的人面前,推辞显得矫情。
林翌安走过去,一手搭住车门,说道:“我父母马上面临退休,我其实想向你请教一下他们的养老规划问题。”
任苒笑说:“没问题,下次面谈。”
她眼睛很大,笑起来时微微弯着,很喜庆,也很可爱。
热情阳光,有点点小个性,很典型的成都女孩。
林翌安心思微荡,摆摆手说:“再见。”
“再见。”
目送出租车远去,任苒返回餐厅。
禹斯年点的干锅鸡还剩一半,对面摆放着干净的碗筷,还有一杯饮料。
任苒坐下就吃。
筷子一捞,她喜欢的鸡翅,鸡脚,鸡腿都还在。
心里莫名就酸得不行,眼眶跟着发红。
禹斯年问:“怎么了?”
任苒抹了把眼睛,“熏着了。”
没点火也没人抽烟,禹斯年没好气道:“被我的呼吸熏到了呀。”
任苒不理他,继续吃。
买完单出来,都没提打车的事,默契地沿着人行道往家的方向走。
这两天突然降温,禹斯年穿了件烟灰色的针织衫。
是他俩逛街时任苒挑的。
灯光底下,他鼻峰挺拔而眉目深邃,整个人硬净如玉。
是真的好看,和林翌安那种沉稳的帅气不一样。
禹斯年脸上还带着些许稚嫩,帅的直白,张扬,赏心悦目又令人心安。
任苒突然好奇:“一直没问你,大学时你谈过几个女朋友?”
大学不在一起的那几年,莫名成了他们之间的禁忌话题。
大概是不想听到他口中,她不曾参与的精彩吧。
尤其是他和别人的精彩。
禹斯年:“没谈,谈了能不告诉你吗?”
任苒瘪瘪嘴,“我才不信。”
“爱信不信。”禹斯年侧头看她,“你呢?”
任苒白他一眼,“我谈没谈你能不知道?”
初中高中就不说了,稍有萌芽就能被他精准掐死。
大学不在一起,他还能远程管控,稍有风吹草动,他就各种小报告打到家里。
主要是她自己也没那心思。
禹斯年摸着鼻子笑,“我那不是怕你犯错误嘛。”
话落,他顿了顿,漫不经心地问道:“今天的相亲对象还不错吧?”
任苒:“嗯。”
禹斯年:“那就处处看……总之,还是要保护好自己,别傻乎乎地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一阵风吹来,迷了任苒的眼睛。
她抬手揉了揉,嗓音有些哑道:“人心那么复杂,我又没火眼金睛。”
禹斯年喉咙一哽,差点脱口而出的话,一下被风给吹散了。
他想说,小鬼,永远别将就,有我给你托底呢,不要怕。
可他现在前途渺茫,这种话自己都觉得怪恶心。
两人走了四十多分钟,经过禹家的水果店时,禹斯年停下说:“带点水果回去吧。”
任苒正想说家里还有,就见里面走出来的女孩儿,惊喜地抱住禹斯年的手臂。
“禹斯年,你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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