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抑制针?”
“你问徐广浩,我跟他说过。”
门被关了起来,大铁门轰隆一声,那边再没了声音。
我隐约记得方雨跟我聊过这个,但是记不得是当面说的还是信里说的。
52号是他负责的,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我匆匆忙忙的开车赶回了幸福嘉园,一路上都有些心神不宁的,好几次差点撞到人。
“老徐,老徐。。”
我着急忙慌的推开地下室的门,只有孟晴正一边抱着睡觉的期予一边在观察培养皿。
“怎么这么急?老徐在上面打电话。”
我能不急么?时间对我来说就是生命,现在希望就在眼前,每一秒我都不能错过。
娱乐房里,徐广浩正开着视频会议,我推开门,可管不了对面是谁。
“老徐,方雨说的抑制针是什么?”
徐广浩被问的一头雾水,猛然间他像想起了什么一样,也不管正在召开的视频会议了,直接就往下面冲去。
我跟在他身后,心脏狂跳。
实验室的电脑前,徐广浩一顿翻找,终于在一个文件夹里找到一篇论文。
“方雨说这个有用?他真的说了?”
我点头。
徐广浩拿起桌面上的毛巾不停的擦着额头的汗,又开始在电脑前翻找起来。
“不对,不对,只有方雨知道抑制剂的具体成分,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有没有告诉你?”
“没有,他说跟你说过。。”
我有点慌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不能真忘了吧。
徐广浩又开始在电脑里一顿乱翻,地下室里所有人都不敢说话,只听见电脑键盘不停的响着。
“徐广浩,是不是有进展了?”
突然电话那头传来说话声,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徐广浩拿起手机,他激动的连手都在抖。
“方雨知道如何抑制药效,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方雨只是不知道52号合成的具体方案,但是他做的是逆向研究,所以一早他就有解决方案。
抑制剂的方案一旦提出,北京那边又忙开了。
我和徐广浩这边倒是歇了火,这边设备有限,而且我们也没有做过相关研究,连突破口都找不到。
电话里,徐广浩一直在打听投资人那边的事。
貌似律师团队找到了方雨,在进行新一轮的谈判。
撤诉,赔偿,以及恢复方雨的团队工作是主要谈判筹码。
双方一直僵持着。
直到北京律师团队拿出了我的血样报告和上一个试验者的数据对比图,方雨才低了头。
“再拖下去,二号受试者可能很快就会出问题,你只要签了合同,立刻就可以去救她。”
“她要是死了,你们永远别想知道抑制剂的成分。”
这段视频是徐广浩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也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谈判。
当方雪接到方雨已经被释放的消息时,方雨已经在北京了。
“好在他当初没有承认偷窃,只说是不小心弄丢了,不然他就出不来了。。”
方雪激动的很,这些日子她总是偷偷抹眼泪,大概是为了方雨白坐了那一年牢感到不值吧。
我和徐广浩还有孟晴三个人,天天蹲在地下室里,盯着我的血样数据等消息。
我和徐广浩知道极限数据是多少,所以并不是很怕。
倒是孟晴和我俩不一样,她是医生,这种数据高了几百倍的情况总会让她有种不安的感觉。
“易易,你真的没啥感觉么?头不晕么?”
“没有。”
“那你坐着别乱动,回头让方雪把饭菜给你端过来。”
提心吊胆的日子就这样过了一个多礼拜,在这期间方雨那边已经彻底联系不上了。
平时叽叽喳喳的工作群里也安安静静的,仿佛所有人都忙的不可开交。
“抑制剂会不会合不出来啊?”眼瞅着那些数据越来越高,第一个慌了的居然是徐广浩。
我是目前唯一一个仅存的52号试者,如果抑制剂不能在我活着的时候出来。
52号也不会再给其他实验对象注射,毕竟在知道会死人的情况下使用,就已经构成了犯罪。
白天的时候,方雪就带着期予到处闲逛。
我们三个守在地下室里,这段时间北京那边也不要求提供血样报告了,所以我们也就无所事事了起来。
“叮。。”
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在寂静的地下室响了起来。
接着更多的提示音爆发,我的手机和徐广浩的手机都像沸腾了一样。
“成功了,北京那边成功了。。。”
徐广浩激动的喊了起来,手舞足蹈的跳了起来。
孟晴绷了这么久的时间神经也在这一声呼喊中松了下来。
“易易,你。你来。。我抱抱。。”
我也正乐着,孟晴一喊我,我才发现身子有些发飘,走起路来有种踩在海绵上的感觉。
很大程度是应该是兴奋过度导致的血压升高,再加上52号化合物的作用,我没走出两步,就感觉眼前的东西都在往一个方向倒下。
“完了。。”
我第一反应就是完了,我大概是等不到抑制剂了。
随着脑袋敲在地面上,最后一丝意识也慢慢消失了。
我体验过中风,这种感觉不太像,兴许是脑干出血,这次怕是要直接嘎了。
谁能知道死了也会做梦呢?
我梦见了周伴生,很长的梦,先开始的时候一家三口还挺幸福的,可是后来又梦到何子轩回来找我要孩子。
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拉扯着期予,期予就在中间嚎啕大哭。
我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动画片,说真正的母亲会松手,因为她会害怕拉扯中拉伤孩子。
可是我怎么也做不到这点,总觉得期予要是没了,我也不想活了。
69書吧
也不知道这样拉扯了多久,我就听到一声吃痛的喊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这声音好熟悉,却又不太确定。
我手上一用力,又狠狠的拉扯了下。
不过这一次,吃痛的却是我了。
手背上像被什么虫子咬了一口,直接就把我惊醒了。
一睁眼,事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硕大的婚纱照。
照片上只有一个穿着红色汉服的女人,模糊的画面越发清晰了起来。
我这才看清,照片上那个女人可不就是我么?
那张照片正是周伴生结婚那天在后花园里拍的。
“天堂?”
我有些乏力,这个地方又陌生又熟悉的。
“别乱动,扎着针呢。”
这次我听的清楚,床边正坐着一个剃了平头的男人,正是那个还拄着拐的方雨。
门口有人听见动静走了进来,前面的是一脸笑意的孟晴。
后面是抱着期予的方雪:“妈妈醒了,去亲妈妈下。”
期予被放在了我身边,嘟着小嘴就朝着我亲来。
我迷迷糊糊的又闭上了眼睛:“这天堂似乎也不咋地,毕竟没有周伴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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