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意说的结婚,没说领证。
孟晴端着杯子的手一抖,尽力表现的正常些。
“是该结婚了,毕竟这么大岁数了。”
方雪乐的不行了,捂着嘴在那笑着:“那我回头帮你看个好日子,熬出头了,这下真熬出头了。”
“行了,我去睡觉去了,要是期予醒了看不到人又该哭了。”
方雪一走,院子里就又剩下了我和孟晴。
我握着她的手,轻轻靠着她:“妈,期予需要一个爸爸。”
孟晴点点头,这个问题我们讨论过,我之所以再拿出来讲就是想让她慢慢适应,毕竟我结婚的话,她应该是所有人里面唯一一个会觉得不舒服的人。
这一宿依旧难眠,我又想起那天在秦芳家门口,那个小女孩让我赔她爸爸的场景。
噩梦做了一宿,等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急急忙忙的干什么?”孟晴简单的做了两个菜,期予在客厅里玩着玩具。
“我想今天去跟方雨把证领了,方雨呢?”我一边梳着头一边整理着衣服。
“今天周六,民政局上班吗?”孟晴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像我这种天天呆在家里的人,根本就没什么时间观念,孟晴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昨天堵车的事。
“吃饭吧。。”孟晴抱着期予坐到桌边。
桌上也就两副碗筷。
“方雨方雪呢?”
“早上他大伯打电话过来,说奶奶身体不好,给送过来了,方雨和方雪带奶奶去医院做检查了。”
孟晴说的随意,我心里却直犯嘀咕。
上次看到他奶奶的时候就觉得老人家精神不好,但是方雪不是说身体还硬朗么?
我管不了那么多,方雪不在家,期予就要我和孟晴一起照顾。
小区里有孩子跑来跑去的在空地广场上放风筝,我们就这样带着孩子在这看了一个下午。
直到晚上,两人也没回来。
孟晴打电话过去问,电话那头却传来了方雪哭哭啼啼的声音。
他们的奶奶走了,方雪说早上送来的时候,人就不行了,到医院做检查的时候就已经昏迷不醒了。
我开车赶到方雪家的时候,家里已经围了一圈人。
方家有好多亲戚都在这个城市,大伯儿子也在这里,只有大伯还住在老家。
经过一番商议之后,大家决定葬礼就在这办,事后再把骨灰送回老家。
我跟他奶奶只有一面之缘,自然没什么特殊的感情,硬是要我哭的话,我也哭不出来。
灵堂里大家都穿着孝服,我就只能帮忙打打杂了。
方雨哭的很伤心,丧事一连办了三天,他就哭了三天。
想来方雨没有妈妈,奶奶肯定是除了姐姐以外照顾他最多的人。
第三天的时候,方雨叫了一辆大巴,一车亲戚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往老家开去。
人死如灯灭,他们说,只需要一年,身边的人几乎都会陆续把你忘掉。
也许只针对朋友和那些寻常亲戚吧,做父母和子女的,甚至相爱的人应该都不包含在其中。
乡下的墓地也不是我想象的那样,现在已经没有那种坟头了,就连土葬都被取消了。
69書吧
政府统一规划了一片区域,一人一个墓碑,规模都很统一。
方家的人在那到处叩拜,似乎有不少亲人的墓都迁到了这里。
我作为一个外人,只能在大巴上默默等着。
办葬礼的这些日子总有件奇怪的事困惑着我,也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我总能在灵堂闻到那股熟悉的栀子花味道。
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方雪身上的,后来那股味道越来越浓,我都怀疑是自己鼻子出了问题。
大巴驾驶员在车头吸着烟,他还是挺忌讳把车开到这种地方来。
“师傅,你有没有闻到车上有一股栀子花的香味啊?”
“有吗?不知道啊,你要不去催催,再晚的话,可赶不上晚饭了。”
车上没人,但是那种味道依旧隐隐约约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送葬的人开始回来了。
他们卸掉了身上的孝服,将那些东西都丢进了火里。
我守在车门口,假装给每个人拿水,就是想弄明白到底是不是我出了幻觉。
人们挨个上车,眼看着后面没人了,我却依旧没闻到我想闻的味道。
“师傅,稍微再等下啊,后面还有一个人。”
方雪看着远处,那是大伯一家正在相互告别。
大伯家的儿子大学刚毕业,现在在一家小公司实习干销售,以前奶奶在的时候,也会偶尔去方雪家蹭饭。
“正悦啊,有什么电话里说吧,赶紧走了。。”
方雪招呼着那个年轻的小伙赶紧上车,又朝着后面的老两口喊着:“大伯,你们保重,有空再回来看你们啊。”
驾驶员已经发动了车子,一股浓烈的尾气立刻在车身弥漫开来。
那个叫方正悦的家伙跑着步,一下子就跳上了车。
我将手中的水递给了他,只是这一个照面,我的灵魂深处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一样。
那股熟悉的味道再加上他眼神中的淡然,很难不让我想起周伴生来。
他们长的也不是很像,最多也只是眼睛或者脸型很像。
大概是这些日子大家一直都很伤心,所以我也没时间在意,现在漫长的回程路,我这才发现他和周伴生确实是有很多共同点的。
“你大伯家儿子多大了?”我试探性的小声问一旁的方雨。
“正悦啊?23吧。。”
“23?”
我心里隐约有种预感,这个家伙不可能跟周伴生一点关系都没有。。
周伴生死了以后,我研究过一段时间的灵异,现在看到方正悦,我几乎怀疑他有没有可能是周伴生在这个世界的另一副躯体。
方家兄弟们有一个家庭群,为了方便日后的联系,我便让方雨也把我加了进去,这个家伙,我一定要带给孟晴看看。
因为葬礼这个突发事件,秦芳的事就被搁置了。
我的车停在方雪家,等我们坐着大巴回到这的时候,果不其然,又看到了秦芳正守在我的车边。
“你还真会挑时间。。”
方雪一下车就给了秦芳一个嘲讽,秦芳倒是乖的很,一声不吭。
屋子里鸿利正在收拾,灵堂已经被拆除了,这些天这么多人吃喝拉撒都在这里,属实是留了一堆活。
我可不想参与他们的家庭会议,拿着围裙就去帮给鸿利帮忙去了。
方雪带着方雨和秦芳在里屋商谈房子的事,本来还有些争议,只是又听到方雪骂了两句之后就安静了下来。
秦芳是拉着脸出来的,方雪跟在她后面,嘟嘟囔囔的让她早点嫁人,把孩子带好。
秦芳刚走到门口,突然转身看向了我。
“曲易,我能问你个事么?”
“嗯?”
“那天在派出所给我一凳子的那个女人,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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