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阵,我决定还是抱着期予把整个家里看一看,这么大的房子,鬼知道会不会藏着别的什么人。
书房里的医疗床和医疗设备都不在了,想来也是医院的,都还回去了。
我按照记忆里的位置,将那书桌挪了回去,又将地上的书都收拾了起来。
一切收拾好了,我又迷茫了。
周伴生都不在,我收拾这书房做什么呢?他又用不上了。
我看着桌子上的书,一时失了神,好像我的潜意识里,一直都觉得周伴生还活着。
期予坐在地上玩,我在那里铺了个毯子,不管走到哪,我都要保证他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书桌抽屉里是周伴生的笔记本电脑,这里面除了有他工作的文件,我们以前的很多照片他也都存着。
在确认地下室通往车库的门是关着的之后,我便抱着期予回到了上面。
69書吧
大圆床一如既往的充满了魔力,吸引着我上去躺一躺。
我将期予丢了上去,他现在还不太会爬,只有我抵着他脚的时候,他才能往前窜一段距离。
玩了几次,期予也厌倦了,眼皮开始往下垂,显然夜色已经太晚了。
我并没打算睡在这,因为我知道楼上还有间卧室。
周伴生提到过儿童房,我几乎能想象到楼上的结构。
至少是有一间属于期予的房间吧,甚至可能还有个专门放玩具的地方。
我抱着期予忐忑的往楼上走去,楼梯的灯是一轮月亮,上面还飘着卡通的云朵。
刚看到面前的一幕,我顿时就傻眼了。
楼上是一整个大平层,我还是低估了伴生对孩子的执念。
平层有百十来平方,地板上铺着柔软的垫子,攀爬设施和滑滑梯甚至还有一个精致的树屋搭在墙角。
靠窗的位置摆着两张床,亲子系列的造型让这个儿童房显的又温馨又认真。
床头的书桌上是周伴生的随身物品,手表,手机充电器还有他的那副近视眼眼镜。
床尾是胡乱丢放着的衣服,都是周伴生之前穿的,有好几件外套,我还披过。
我将期予轻轻的放在他爸的床上,生命的意义在这一刻形成了闭环。
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忙碌又充实。
先是物业上门追缴水电费,我在家里翻找了一圈,才找到藏着房本和水电本的保险柜。
密码是周伴生的生日,有了这些文件其他都好办了,我甚至觉得以后有机会的话就去把期予过到我的名下。
这些忙完以后,我就开始里里外外的收拾。
当初房子的设计,周伴生好多都参考了我的喜好,所以收拾起来也是觉得越发得心应手。
等这一切都搞定,夏天最热的时间也过去了。
期间我也带着期予去看过几次孟晴,我提议让她搬到新房一起住,一方面是为了照顾她点,二来也想有人帮忙照看下孩子。
孟晴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有很多话题都会刺激到她。
护士说她情况也不是很糟糕,各方面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等过完年应该就能接回来了。
自从我搬离开了出租房那,我也偶尔从监控里看看那里,那些女人也没有再上过门,至于还有没有在小区传我坏话,我就不太清楚了。
上次去找我妈,还是周伴生走的时候,这一晃都快过去半年了。
我不是不想去,实在是没法过去,我甚至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他们讲我挨了那一针的事。
方雪打过我几次电话,似乎挺希望我去看看方雨,她说方雨一直对我都有意思,现在我们两人都是单身,自然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我知道我亏欠方雨很多,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实在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些问题。
八月下旬的时候,我决定回一趟出租房那里。
虽然那个房子现在属于我,但是在我心中,那里永远是我和周伴生的出租屋。
上次走的匆忙,期予的婴儿车没有来得及带走,而且似乎还有几个快递一直搁置在门卫那里。
我不知道是不是买的奶嘴,毕竟这么久了,老是放在那里也不是办法。
再次回到这个小区,才明白什么叫做阶级差距。
门卫的老头坐在保安室里打盹,这个小区是个人都能随便进入,根本没人在乎你是不是这个小区的。
我在放置快递的桌子上翻了一圈,找到了两个写着我名字的快递。
单元楼面前也没有见到那几个说我坏话的女人,估计她们应该是知道我已经搬走了。
期予长的很快,我现在都有点抱不动他了,只能在身上绑了个坐凳,这样才勉强能带着他到处走走。
当我气喘吁吁的来到出租房门口的时候,我才知道她们为什么不来说我坏话了。
大门上被人泼了油漆,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一行红字。
“曲易给人做小三,不得好死。”
走道里有监控,肯定记录了是谁干的。
但是我并不打算追究,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才不去做无罪辩论。
我开了门,里面冷冷清清的,上次被打砸过后,很多日用品都不齐全,电视电视没了,就连灶台都被砸坏了。
把期予放在沙发上,我又想着收拾收拾。
将来期予也会长大,等他在那个新房里娶了老婆生了孩子,到时候我应该也很大岁数了。
他们要是嫌弃我的话,我就搬回来,这里面可有太多美好的记忆了。
我东摸摸,西摸摸,依然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最后还是决定以后再说吧,一屁股又坐回了沙发上,将那两个快递先拆了再说。
其中一个确实是之前买的奶嘴,这东西分好多种,不同年龄的宝宝还有不一样的型号。
我将那些奶嘴放到包里,准备拆另一个。
一看上面的地址,我才意识到这个东西是方雨寄过来的。
这是一个文件袋,里面的信上密密麻麻的用钢笔写了很多内容。
我这才想起那天他问我能不能给我写信,我给他留的正是这的地址。
信件的正文很长,几乎就像写小说一样。
我翻到第一张,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化学分子式。
“曲易,你好,首先,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解释下,这个药物的运行原理。”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