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城,华府。
这是一座典雅华贵的府邸,单从华府大门上那精美绝伦的字画雕刻,就不难看出这户人家的奢华。
这天,武渊如往常一样在华府做着苦力,由于他力气大且活儿干得多,所以一个多月前他很顺利地就和华府签了长工。
毕竟从贺阳村出来时身上没带多少钱,这份工作可是他维持生计的重要手段。
此刻的武渊正在打扫华府的一处庭院,而在旁边则是几个华府的小姐和丫鬟在嬉笑地玩着风筝。
“好高哦,额哈哈!”
“再放高一点!”
……
“诶,线断了。”
“怎么办?”
只见那飞在天上的风筝缓缓的落了下来,挂在了屋檐上。
那几个小姐和丫鬟看着屋檐上的风筝,因为够不着只能干看着,这时在一旁扫地的武渊进入了她们的视野里。
“3077!快过来把我们的纸鸢拿下来。”
“是啊,快点啊。”
3077是武渊的编号,在华府像武渊这样的下等人是没有名字,只有编号的。
一个丫鬟指着挂在屋檐上风筝,嬉笑的对着武渊说道,一旁的其他几个丫鬟也一同附和道。
听到这几个丫鬟的要求,武渊下意识的往她们所在的庭院跨进了一步,但他突然看到了那边的庭院上写着“下等人与狗,不准进内。”
于是他马上停住了脚步,指着那几个大字。
“你们看,这上面不是说了嘛,下等人与狗,不准进内。所以我身为一个下等人,是不方便进来的。”
看到武渊停下了脚步,两个丫鬟马上上前去拉武渊进来,然后又听到武渊这么说,一个丫鬟马上口直心快的回了句。
“谁当你是下等人呀?我只当你是条狗而已。”
“啊?”
武渊一脸惊讶地看着她,似乎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另一个丫鬟赶紧打圆场。
“诶哟,叫你去你就去嘛。”
“走啊。”
说着,两个丫鬟便用力地将武渊往里面拽。
尽管武渊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被两个丫鬟生拉硬拽着,拖到了屋檐的底下。
“来来来,就在那里。”
一个丫鬟指着屋檐上挂着的一只风筝对武渊说道。
武渊顺着那个丫鬟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那只挂在屋檐上的风筝。他笑着拍了拍自已的胸膛,对着她们保证道。
“行吧,这个纸鸢就包在我身上。”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另一个丫鬟马上推了他一把,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少废话,快去捡啊。”
“好的,马上马上。”
武渊连忙应道,然后开始尝试爬上屋檐去拿风筝。
武渊身手极好,没费多少功夫便取下了挂在屋檐上的风筝。
见风筝取回,其中一名丫鬟立即上前,语气冷淡地向武渊道了声谢,随后接过风筝,立刻转身离去。
显然,她并不想多做停留,也不愿与武渊有过多接触。
而那几位小姐则始终与武渊保持着一段距离,似乎对他有所戒备或厌恶。
她们自始至终都没有靠近过武渊,甚至连眼神交流都避免了。仿佛武渊身上带着某种让她们不悦的气息,使得她们不愿意接近他。
被支开后,武渊又回到了原先的庭院里继续扫着他原来没有扫完的地,一边扫一边嘴里哼唱着。
“死做活做像条狗,被人骂还要开口笑,像条狗,真好笑。被人骂还要开口笑,像条狗,真好笑……”
晚上,华府大厅。
这是一座华丽气派的建筑,地面铺着昂贵的地毯。大厅的墙壁装饰着精美的壁画,这些无不展示着华府的奢华。
今天的月初。
武渊已经在华府干了有一个多月了,但华府的管事好像没有主动发钱的习惯,所以武渊就只能自已硬着头皮走进了这里。
在武渊的眼前的黄管事是一个大腹便便并且油光满面的中年男子,他身穿华贵的大红色袍子,手中端着一个蓝白色的青花瓷茶杯,露出一个大金牙一脸轻笑地看着眼前卑贱的武渊。
69書吧
“黄管事,小人编号3077是上个月进的华府,小人见府上的规矩是每个月月初发的工钱……”
武渊的话就到了这里,但他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轻轻地将茶杯放在了一旁的木桌上,又盘起了手中的核桃。
黄管事一脸不屑的瞥了一眼武渊,随意地回了句。
“那咋了。”
武渊并没有发作,而是不放弃地继续问到。
“黄管事,额……”
黄管事明显有一些不耐烦了。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就快滚吧!”
虽然不想失去这份工作,但想到了家里忍冻挨饿的亲人,武渊的话语开始硬气了起来。
“黄管事!我的工钱!麻烦你给我结算一下。”
黄管事一脸戏谑地看着武渊,冷笑一声后。
“傻小子,你把华府当成什么了呀?以为这里是善堂吗?”
见黄管事如此不近人情,武渊本想当场跪下求情的,但被眼疾手快的黄管事用脚给拦住了。
“真是糟心,像你这样的下等人别把这大厅的地毯给弄脏了。”
“行了行了,我黄管事也不是什么绝情之人,念在你干活卖力的情分上,我就大发慈悲把工钱给你结了吧。”
“谢谢黄管事,谢谢黄管事。”
说罢,黄管事便站起身来,去给武渊拿工钱去了。
过了一会。
“3077,过来。”
“来了来了。”
听到黄管事的传呼,武渊赶忙小跑着过去了,一路欢喜的接过了黄管事手中的钱袋。
但是当武渊打开钱袋时,看到工钱仅是一个月分量时,脸上的笑脸在也挂不住了。
似是察觉到了武渊情绪的变化,一旁的黄管事盘着手里的核桃笑着道。
“像你这样的下等人,我要是一点工钱都不发给你,你就老实了。”
听闻此言,武渊瞬间感到怒火中烧,他并不是一点脾气都没有的,在华府他三番五次的被人这样羞辱,现在的武渊只想俩拳打死这个肥硕的管事。
武渊的手紧握成拳,手中的钱袋子里的铜钱被握的咔吱作响,他恶狠狠地死盯着黄管事。
我要杀了你们所有人,我要将那些侮辱过我的人统统都踩在脚下。
“拿了钱还不快点滚回去给家里人买些吃食?”
黄管事的话愤怒中的武渊瞬间冷静了下来,武渊整个人像是皮球一样泄了气,于是他只能一脸赔笑道。
“多谢黄管事,小人这就不打扰了黄管事的雅兴了。”
武渊将那袋铜钱小心翼翼地收进了怀里,踏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华府。
终于一日,我要让你们都付出代价。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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