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亮时,山林褪去了寒夜里的森冷,恢复了绿意盎然的生机。
三人一夜未曾好眠。
山路清晰了,便继续启程赶路,好尽快到萧城修整一番。
在萧城客栈落脚后,黎桑痛痛快快泡了个热水澡,香甜睡到午时才起身。
头脑清醒了,心中的计划也更清晰了些。
她借口要上街寻摸特色小吃,拉着两人来到街市上。
“咳咳,昨夜露宿野外,好像染了风寒。”
黎桑故作虚弱,“你们先去帮我买个油煎果子,我去前边的药堂买帖药来。”
“风寒了还吃油煎果子?”段承川睨了她一眼,“想借着买药甩开我?”
“怎么可能?我是那样的人嘛!”黎桑瞪着真诚的小眼睛,“再说了,常渝还跟你在一块呢,我就算抛下你也不可能抛下他呀。”
常渝轻轻笑了,“走吧段兄,公子最爱吃油煎果子,兴许吃下了病就好了一大半。”
段承川轻嗤一声,“我管他病好不好。”
嘴上虽是这么说,脚下却还是跟着常渝往果子摊走去。
总归药堂就在前边不远处,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小子,还能让他从眼皮子底下溜了不成。
黎桑还真没打算溜号。
她走进那间不大不小的药堂,等前边最后一人取完药,才上前问道。
“大夫,有没有那种一挥手就让人昏迷的药?”
那大夫似乎眼神不太好,眯着眼笑得了然,“小伙子,你这是要祸害谁家姑娘呢。本店是正经药店,可不卖那种伤天害理的东西。”
黎桑不高兴道:“大夫您这是什么眼神,我这人可比你这店正经多了,你就说卖不卖吧。”
“小子你是武侠话本看多了吧,但凡是正规些的药堂,都不会卖这些。你去别处问也是一样的。”
黎桑发愁了,敢情迷药不是像话本说的那样随手可得啊。
她想了想,“那有没有对人无害,却又能让人短暂陷入昏睡的东西?”
“那倒是有”,大夫拿出一个小瓷瓶,“里头是麻水,一次服用两滴便可暂时失去意识一刻钟,常是用于需要清创或者缝合伤口的病人。”
需要服用啊。
黎桑皱着小眉头想了想。
算了,聊胜于无,总有办法的。
“行,就这个吧。”
黑幕逐渐压下来时,段承川看着颜归走进房间,才回到自已的屋里。
下午跟着这矮个小子没头没脑地逛了一圈,吃的穿的买了一大堆,他倒成了跟在后头拎包的劳力了。
段承川捏了捏眉心。
这样下去,也不知几时才能见到桑儿。
他一撩下摆,坐在桌边。
高大健挺的身形仪态极佳,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矜贵。
段承川漫不经心伸出手想要倒杯茶,却在触到茶壶时,倏然顿住。
茶壶底下,压着一张纸条。
确定没有迷药后,他缓缓展开。
然而下一刻,段承川倏地起身,身后的凳子也被他突然的力道推翻在地。
只因,纸条上的落款,竟是他一直苦苦寻找的那狠心女子。
其上只短短一行字。
东湖客舫,约君一见。
时间便定在今晚酉时。
若是其他事,段承川或许还有心思思考这是不是什么针对他的陷阱,亦或是颜归使出的调虎离山之计。
然而一碰上与那女子有关之事,他便全然失了理智。
唯一还算留个心眼的地方,大概便是走之前去颜归的房间看了看。
确定他还在熟睡,便义无反顾地赶往东湖。
就在段承川转身离开客栈的下一瞬,黎桑倏地睁开眼,骂骂咧咧地从床上起来。
揭下面具,换上偷偷摸摸准备的女装,便同样急匆匆赶去了同一个方向。
就知道这厮心眼多,定会在走前来观察她一眼。
好在她机智,就是时间赶了些。
春日的夜色来得早,酉时还未到,东湖边上便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
萧城的人是懂得享受的。
几艘大大小小的画舫漂浮于湖上,灯火通明,隐约似有歌舞声传来。
其中一座两层高的客舫尤为热闹。
其上载歌载舞,醉到尽兴处,还有人站在船头处迎风作诗,做尽潇洒风流之态。
段承川穿过谈笑的人群,上到二楼。
转了一圈,却未曾见到那日思夜想的人。
他俊眉微敛,又去了楼下。
等了一刻钟,就在段承川终于开始思考这会不会是个骗局时,一道窈窕俏丽的身影猝不及防间闯入眼帘。
女子着一身白底绿边裙衫,素纱覆面,一对潋滟灵动的乌软瞳眸左顾右盼,显然是在寻人。
纤细曲俏的身段很快引来了一些人的注意。
黎桑正扫视人群寻找那人,腕臂忽然被一只大掌抓住。
她刚想呼叫出声,倏一转头,便是那张熟悉的俊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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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跟我来。”
他食指抵在唇边,将还未反应过来的黎桑拉上了二楼一间无人的客房。
黎桑紧赶慢赶,叫了辆马车抄的捷径,竟还是没能赶上这男人。
想到今日的目的,她端起小手放于腹前,打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将事情说明白。
当初是她有错在先,不该为图一时之快与他有了肌肤之亲。
本以为二人对这段露水情事是达成共识的,平日里说些想你爱你这般调情的话也无可厚非。
谁知却让人家当了真。
她需先表明自已的歉意,再劝对方放下执念,回去京城好好生活,莫再找她。
然而想法是美好的。
黎桑刚出口一个你字,柔软的红唇便被身前强健的男人堵住。
他紧紧箍着她的腰身,臂膀壮实有力,动作如狼似虎。
她呜呜着瞪大水眸,小手使劲推在他的胸膛,却被男人轻轻松松一把攥在掌心里。
“别说话,先让我亲一亲。”
他含糊着说完,便灵活地撬开她的贝齿,舔舐含吮,直往深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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