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风的到来,让黎桑安下了心。
知道不会有人再为自已担忧,她的负担也少了不少。不再如之前那般急着摆脱那男人。
当然,也是因为她另有了主意。
“曹风,你先听我说。”
虽然知道隔壁不可能听见,黎桑还是刻意压低了声线。
“我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可能暂时没办法跟你们一路同行了。”
“你带着盈香和常渝先行一步,咱们在祥州长远镇汇合。”
曹风拧眉,“不行,我不能丢下小姐一个人。”
“到底发生了何事?”
黎桑叹了一声,“还记得咱们在相风楼门前遇到的那个男人吗?其实我与他曾经有点渊源,他在找我。”
“因为一些误会,他以为跟着我就能得到...额,关于我的线索。”
这话说起来有些拗口,“总之,我暂时摆脱不了他,但又不想让他认出我。他见过盈香,所以我不能让他们见面。这也是为什么我让你带着盈香先走的原因。”
“这不是太大的问题。”曹风握了握拳,眼底闪过一丝暗芒。“若小姐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你解决了他。”
“啊?”
黎桑犹豫了一瞬,“倒也不至于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说起来,那人除了自以为是,脸皮厚了些,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反而是她睡完就跑,一句话都没留下。
不过谁让他分不清局势,硬要投入真情,她可没逼着他。
黎桑梗着脖子心虚地想。
“小姐放心,我不会下死手,最多让他知难而退,再不敢缠着你。”
曹风见过那男人。
虽然他看起来的确健硕,气势也相当不俗,想来是个练家子。
但他曹风当了多年镖师,也不是个吃素的。
“不可”,黎桑蹙了蹙眉,忽然想到段承川身边那个神出鬼没的男人。
69書吧
“他身边好似跟了个高手。我见过他两次,来无影去无踪的。”
也不知他一个工匠身边怎的结交了这样一个人物。
想到这,黎桑一顿。
自见到他以来,他身上的衣料皆是上品。
还出入相风楼那等地方,出手更是阔绰。
他当真只是一个普通工匠吗?
哦对了,他说他发了一笔横财。
黎桑默了默,暂时不去思考这些。
“你放心吧,他虽看着不好惹,却到底不会伤害我。”
相处了几月,黎桑自认对此人还算了解。
她见过他帮受伤的工人顶替一部分活计,却没要过额外的工钱,而是如实按照原先分配。
也偶然见过他拉了一把即将落水的貌美丫鬟,却对她的示好视若无睹。
总结来说,此人正气也仗义,低调内敛不显摆,还算是个好人。
否则,自已当初怎么会选了他呢。
黎桑得意地扬了扬眉,她的眼光可不差。
就是没想到,他脸皮忒厚了些。
一发起情来,十个她也招架不住。
黎桑轻咳了声。
“不用担心,一旦找到时机,我便会摆脱了他,径直与你们汇合。”
“对了,保险起见,还是让盈香暂时以男装示人。”
曹风本不愿意走,奈何黎桑坚持,他也只好妥协。
“小姐,我一将盈香平安送至长远镇,便回来接您。”
“对了,您消失的一晚去了何处?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说到这,黎桑就来气,愤声将事情从头到尾大致说了一遍。
“此人目无王法,淫荡荒唐至极。临走前,我非要给他一个教训不可。否则咽不下这口气。”
曹风担忧阻止,“小姐莫要孤身冒险,且由我来......”
“不用,你只负责带人先行,这个仇,我要自已报。”
黎桑向来眼里容不得沙子,这世上还没几个人能给她委屈受。
曹风沉默片刻,心里有了自已的思量。
在黎桑面前却仍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事情说完,他也该离开了。
既是从窗户来的,便干脆也从窗户走,省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曹风的身影刚一跃上街头,隔壁窗板吱呀一声。
男人深沉的眉眼低压,朝身后挥了挥手指。
“跟上。”
事情交代完,黎桑的心情顿时松快了许多。
她暂且抛下隔壁男人一事,开始琢磨着如何教训那色胆包天的牛守义。
既然他好美色,那就让他在最喜欢的事上栽跟头。
黎桑两眼一转,便有了主意。
*
用过午饭,黎桑两手一背,便出了客栈。
毫不意外的,身后又跟上了一条存在感极强的尾巴。
黎桑挑了挑眉,没有管他,自顾自往前走去。
相风楼此时还未开张。
只有几位早醒的小倌倌三三两两凑在一处嬉笑打闹。
黎桑前脚刚迈进楼内,身后就悠悠传来某人讨厌的声音。
“你对这里倒是轻车熟路,也不知桑儿这样一个纯洁无瑕的姑娘,怎的会与你这般的浪荡子结识。”
黎桑眉梢抖了抖,一时竟不知被骂了还是被夸了。
她扭过头,冷笑一声。
“是是是,您多正直呀。不仅只来过一次相风楼,还勉为其难地要您尾随我这浪荡公子呢。”
段承川睨她一眼,“我那是有正事。”
“巧了,我这回也是有正事。”
黎桑大摇大摆踏进相风楼,扫视了一圈,对其中一位好奇看来的小倌道:“兰妈妈可在?”
小倌点了点头,眼神在黎桑身上扫过,望向她身后的段承川,顿时眼冒春光。
他挥着帕子就要上前,被黎桑无语地拦住,“你先把兰妈妈叫出来。”
小倌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临走前还朝段承川抛了个媚眼。
黎桑望了眼蹙眉的男人。
鼻梁挺立,剑眉锐眼,当真是占尽了皮囊的便宜。
“莫看了,桑儿就喜欢我这副模样,你羡慕不来。”
黎桑一噎,愤愤转头。
好看又怎么样,还不是厚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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