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香抬着酸软的腿,跟在曹风身后进了相风楼。
小姐让他们俩自已找乐子,但她又不想待在这吵吵闹闹的地儿,便跟着曹风出门逛了逛。
若不是小姐还在这,她放心不下,都不想回来这里。
只是甫一踏进相风楼,盈香便察觉到好似有一股强烈的视线直直射向她。
她迟钝的往前走了几步,又退了出来。
左右张望了一番,却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影。
“奇怪。”
她嘟囔了一声。
正巧曹风在前边叫她,她应了一声,便没再理会那股异样。
*
红纱暖帐,黎桑被男人带倒在床上,小手还抵在人家的胸膛,流连着触感。
渝公子俯下身,在她耳畔落下一个似有若无的亲吻。
“公子的耳廓小巧精致,与你的人一样可爱。”
黎桑小手终于摸到了触感颇好的腹肌,眯着小眼满足道:“你们相风楼的公子,都这般会说话吗?”
渝公子喘息了一声,“不,是奴肺腑之言。”
他一手搭在黎桑腰侧,轻松解下了她腰间的束带。
衣裳顺着圆润的肩头滑落,在朦胧的暗光中泛着白皙的光泽。
身上的男人有一瞬间的惊讶。
这人的身子,仿佛与脸不属于同一人。
黎桑正沉迷于摸男人的身子,小手毫无章法地四处乱窜。
时不时能听到对方低低的闷哼,还颇有成就感。
就在黎桑的里衣即将被褪下时,她忽然嗅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药味。
是什么?
黎桑顿了顿,微扬起脑袋凑近男子的脖颈间。
渝公子还以为她想要吻他,贴心地低下头,埋首在她墨发间。
是了,是从他脖子上发出来的。
淡淡的,掺杂着男人身上熏香的味道。
若不是黎桑自幼鼻息灵敏,恐怕很难察觉出来。
她凝神想了想,终于忆起了在何时闻到过这个味道。
黎母在世时,曾有一位交往甚密的挚友。
黎桑记得那位姨母性格爽朗,行事果断,很是雷厉风行。
只是这样一位人物,却有一位花心的夫君。
四处寻花问柳,丝毫不顾家中妻儿。
刚烈的姨母一狠心,寻了一味特殊的药材。
无色无味的药引投于丈夫平日里用的酒水饭食中,而那味药材,则是涂抹于她自个儿身上。
那药起效十分快,服下药引后,只消闻上一刻钟,便会一整日不举。
而长此以往下去,男人雄风日渐衰退,就会真正变成一个有根太监,中看不中用。
要说黎桑为何会知道这事,还是那男人知道了真相,闹着要休妻。
黎母急匆匆赶去好友家,被好奇心十足的小黎桑跟了去。
真相被揭穿后的姨母也不怕那男人,叉着腰冷笑道:“休了我?好啊,你问问你儿子跟不跟你。”
两人的儿子当时已经有十岁,已是懂事的年纪。
平日里皆是母亲陪他伴他,自然知道好歹。
当即便揪着自已母亲的袖子,仰着小脸肯定道:“儿要跟着母亲。”
小黎桑蹲在一旁,捧着小脸蛋有滋有味地看着姨母怒怼姨夫。举手投足间,还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浓郁药味,显然是对自已男人下了死手。
男人担心自已日后真的不举,那便只剩下这一根独苗苗。
若是离了心,怕是百年后当真无人送终。
最后只能憋屈地跟姨母下跪认了错,发誓定好好对待娘俩,再也不去外面花天酒地。
姨夫是否真的改过自新黎桑却是不知道,只知道那浓郁的药味让鼻子敏感的小黎桑回来后难受了好几日。
因此,对这股味道,黎桑记忆犹新。
而现下渝公子身上散发的,与她记忆中的味道一模一样。
黎桑眯了眯眼,看来身上这男人,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男人衣服脱到一半,忽见黎桑停住了动作。
他顿了顿,笑着问道:“公子,怎么了?”
黎桑盯着他看了半晌,拉起肩上滑落的衣裳,坐起身来。
“服侍我,可是你自愿?”
渝公子长睫眨了眨,无辜道:“公子说得哪里话?自然是奴自愿的。”
“那好,说说你是如何来的相风楼。”
一些恩客总喜欢打听他们的过往,而后感慨怜惜一番,让之后的欢好更柔情蜜意。
他在相风楼听得多了,也不觉得意外。
“公子既然想听,奴便说与公子听。”
渝公子双腿盘起,赤着上身与黎桑面对面。
69書吧
男人的声音清缓温和,如此缓缓道来,听起来很让人舒适。
原来,他生在书香门第,也曾是殷实人家。
只是父亲染上赌瘾,败光了家产,将年仅八岁的他抵给了赌坊。
那时的相风楼还不叫相风楼,规模也没有那么大。
只是暗地里收些模样周正的男童,表面上还是做的男女那档子事的买卖。
由于楼里给的价格还不错,赌坊便将这抵押给他们的小子卖了进去。
这一待,便是九年。
黎桑听完,沉吟了片刻。
“所以即便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不想认命,想有朝一日能彻底脱离,做回一个正常男人。”
空气沉默了一瞬,忽听得渝公子轻笑一声。
“公子在说什么?奴怎么听不懂。”
黎桑撩起他脸颊边的一缕发丝,缠绕在指尖,似笑非笑道:“不是吗?那你为何,在脖子上涂抹无根香?”
“我猜,方才递给我的那杯酒水,比你喝下的那杯,还多了点料吧。”
男子脸上的表情明显僵住,姿态也不如之前那样淡然。
见把佳人吓到,黎桑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小手。
“别紧张,我没有要兴师问罪的意思。”
她摊了摊手,“你想要我不举,实在是多此一举。因为,我天生不举呀。”
在渝公子惊讶的目光中,黎桑解下束发,用手草草抓了个女子发式。
“喏,我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男人有些惊疑不定,眼前这不知性别的人样貌普通,皮肤暗沉,唇上边还留着两撇潦草的胡子。
即便抓了女子发式,也颇有种男人束女发的诡异感。
黎桑从他怀疑的眼神中似乎也想到了自已不再有容貌加持,说不准人家还真不能看出自已的女子模样。
当即摘下胡子,咧嘴笑道:“丑了点哈,你若是不信...”
渝公子的手腕被抓住,手掌向前,倏然覆住了一片柔软。
“这回信了吧。”
黎桑本就没打算隐瞒自已的性别,毕竟是她看中的人,以后迟早会有肌肤之亲。
男人被烫了似的倏地缩回手臂,一阵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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