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寒一大早走进教室,里面空无一人。她打开电灯,径直坐到自己座位上,想趁此刻教室清静,先背背英语单词。
洛小寒手刚伸进书桌,就摸到了一个湿冷、滑腻的东西,宛若蛇的身子。
洛小寒头皮一麻,“噌”地缩回了手。她的同桌岳玲儿刚好走进教室,看到惊恐万状的洛小寒,忍不住看了看自己身上:“我有这么可怕吗?”
洛小寒摇了摇头,哆嗦着指了指自己的桌洞。
岳玲儿走过来检查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异常。听了洛小寒的描述,岳玲儿说:“你摸到的恐怕是桌洞鬼的舌头。传说每张书桌的桌洞里都藏着一个桌洞鬼,深夜或早上第一个进教室去摸桌洞,就可能会摸到它。摸到它的哪个部位,就是它的死因。你摸到舌头,它就是死于舌头。被它舌头舔到的人,最终也会死于舌头。”
“死于舌头是怎么个死法,咬断舌根吗?”洛小寒感到不寒而栗,想把这事告诉她男友连城舟,掏出手机拨打过去,回应却是关机。
洛小寒不放心,又给连城舟发了条短信。
很快到了早自习时间,洛小寒眼巴巴地看着学生一个个进了教室,唯独不见连城舟。自习课上,洛小寒的心始终悬着。下课后,她收到了连城舟发来的短信:刚才我手机没电了,今天都我请个假,放学后我到教室接你。干吗请假,难道出什么事了?洛小寒心里暗忖着,越发心神不定。终于熬到晚自习下课,大家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教室。岳玲儿也起身要走,洛小寒想起早上的事情,猛地一把拉住岳玲儿:“先陪我一会儿。”
岳玲儿叹了口气,刚想坐下,忽然听到洛小寒的书桌桌洞里传出一阵奇怪的声音。洛小寒也听到了,将凳子往后挪了挪,歪着头朝桌洞里看
去。桌洞里,一张惨白的人脸恐怖地映入了洛小寒的眼帘。人脸的嘴巴大张,舌头长长地垂在外面,朝洛小寒
诡异地蠕动着。
“桌洞鬼!”洛小寒恐惧到了极点,尖叫着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岳玲儿被吓得向后猛退一步,弯下腰看了看桌洞,却什么也没看见。
她直起身,见洛小寒惊恐地指了指自己身后,忍不住回头去看,只见一张伸着长舌的人脸刚好从后面凑了过来。她这一回头,长长的舌头刚好舔到了她的脸。
岳玲儿被舔得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一把拽住吓呆了的洛小寒,飞快地朝教室门口跑去。
教室门口突然人影一闪,似有人冲进来。岳玲儿一惊,急忙刹住脚步,全身没来由地一寒。
后面的洛小寒收势不住,“砰”地撞上了岳玲儿的后背。她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鼻子,刚想发几句牢骚,突然看到那口吐长舌的女鬼正举着双臂朝她扑来。她来不及多想,撒腿就往门外跑,边跑边喊:“玲儿快跑!”
“难道我刚才看花眼了?”岳玲儿犹在发怔,突然感觉头皮一紧,一回头,见女鬼一只腐烂生蛆的手紧紧揪住了她的长发。
岳玲儿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急中生智,突然张开嘴巴,朝女鬼吐了口唾沫。
女鬼身子一颤,立刻松开了手。岳玲儿快速转身,疯也似的冲出了教室。
女鬼“呜呜”地怪叫着,跟着追了上来。
一口气跑到长廊尽头,岳玲儿终于跟上了前面的洛小寒。她停下脚步想歇会儿,回头一看,身后长廊空空荡荡,女鬼居然没有追来。
“岳玲儿,快下来!”教学楼下有人在大喊。岳玲儿往下面一看,见洛小寒正站在楼下仰着头,神情焦灼地朝她大喊着。
洛小寒在楼下,那前面这人……没等岳玲儿反应过来,前面的“洛小寒”突然转过身来,却是那个女鬼。
女鬼双目圆睁着,死死地盯着岳玲儿,突然“啊”地张大了嘴巴,朝岳玲儿猛地扑了过来。
岳玲儿吓得魂都飞了,条件反射地闪身躲开,与女鬼擦身而过,“噔噔噔”地冲下了楼梯。她一口气跑到楼下,看到洛小寒正站在教学楼前的一个水池旁边,朝她拼命地招着手。岳玲儿不敢再犹豫,朝水池那边
飞奔过去。
水池中间屹立着一座假山,环绕假山的池水清澈见底。两个人终于聚到了一起,洛小寒急道:“怎么办?
那个女鬼好像缠住我们不放了!”岳玲儿说:“鬼不会无故缠人,可能和你摸了那个女鬼的舌头有关。\"
洛小寒急道:“真倒霉!难道它想逼我咬舌自尽吗?连城舟现在估计已经到教室了,我要去找他。”
“连城舟在哪儿?”一个嘶哑的声音突然幽幽响起。
洛小寒吓了一跳,扭头四顾,却没发现那个女鬼。
“它在水池里。”岳玲儿指着水池惊叫道。
洛小寒低头一看,只见那个女鬼手脚伸展成一个“大”字,从假山背后的池水里漂了过来,诡异地浮在水面上。
洛小寒忍着恐惧问女鬼:“你怎么认识连城舟?”
女鬼忽然从水池里站了起来,舌头又长长地伸在外面。舌头中间在诡异地慢慢鼓起,凸显出了一张模糊的人脸。人脸在舌头里不停地扭动着,似乎想挣脱出来。
洛小寒看得浑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来不及细想,朝岳玲儿大喊:“快跑!”
岳玲儿也看到了女鬼舌头上的人脸,头皮一阵酥麻,慌乱地撒腿就跑,跟在洛小寒身后。女鬼在后面紧追不舍,口中不停地“呜呜”怪叫,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洛小寒听得毛骨悚然,想到连城舟可能正在教室找她,暗暗咬了咬牙,又掉头返回了教学楼。
岳玲儿无奈,极不情愿地跟着洛小寒爬上了楼。
教室的门还没有锁,里面黑黢黢的。
洛小寒推门而入,立刻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她皱了皱眉,连忙打开了电灯。她的位置上坐着一个男生,正趴在书桌上睡觉,好像就是连城舟。
洛小寒急忙上前推了推男生,轻声道:“快醒醒,我来了。”
男生慢慢地抬起头,目光森冷地盯着洛小寒,嘴巴大张,空洞的嘴里只有两排染满鲜血的牙齿,好像没有舌头。
洛小寒吓得魂不附体,失声尖叫:“他不是连城舟!”
岳玲儿悚然一惊,仿佛想起了什么,惊恐地盯着男生说:“我知道他什么时候进的教室。刚才女鬼追我们俩的时候,我在门口撞到的,一定就是他的鬼魂!’
男生嘴角一咧,朝岳玲儿诡森森地笑了起来。岳玲儿头皮一梦,惊呼道:“洛小寒,我们快走!”
洛小寒转身想逃,手臂却被男生牢牢地抓住了。她惊魂欲裂,急得大叫:“我走不了,你快来帮我!”岳玲儿急忙冲了过来,伸手去扳男生的手。男生突然伸出另一只手,也一把拽住了岳玲儿的手臂。
任凭两个人怎么挣扎,男生的两只手始终如铁钳一般,根本无法挣脱。
“好男不跟女斗,快放开她们!”门口有人大喝一声,随即一个男生冲进教室,正是连城舟。
男生一怔,扭头狐疑地看了看连城舟,双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洛小寒与岳玲儿急忙抽回手,躲
到了连城舟的背后。
男生目不转睛地盯着连城舟,好像想起了什么,眼中慢慢地泛起一团怒火。
连城舟被盯得心里发毛,拉着洛小寒刚想离开,男生突然站起,一把揪住了连城舟胸前的衣襟。它嘴巴大张着,似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面对男生空洞洞看不见舌头的嘴巴,连城舟心里瘳得慌,急忙使劲儿去掰男生的手,只想尽快摆脱它。
男生的一只手突然上移,猛地掐住了连城舟的咽喉,双眼变得通红,几乎快要喷出火来。洛小寒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焦躁地朝连城舟喊道:“这个鬼是不是认识你啊,还是你以前得罪它了?”
连城舟斜睨着男生的脸,突然拼命地扯开男生掐着他咽喉的手,嘶声道:“你是董玉楼!你误会我了,你妹妹不是因为我自杀的!”男生半信半疑地盯着连城舟,揪着他衣襟的手依然不肯松开。
洛小寒惊愕地瞪着连城舟:“怎么还牵扯到它妹妹了?”
连城舟说:“它妹妹叫董玉琼,你和岳玲儿是转校新生,来的时候董玉琼已经死了,你的位置就是以前她坐的。她曾追求过我,后来不知何故性情大变,变得爱搬弄是非,被人取了‘长舌女’的外号,后来吊死在了教室的吊扇上。今天是她的忌日,我请假一天去了她的坟前,给她烧了些纸。”
洛小寒暗忖:那个女鬼估计就是董玉琼了,一定是乱嚼舌根才引祸上身,看来真的死于舌头。我摸了它舌头,会不会也……
洛小寒不敢再想下去,问道:“董玉楼为什么没了舌头?”没等连城舟回答,董玉楼突然松开手,起身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写道:我妹妹为什么自杀?
连城舟说:“我听说她不慎摸到了桌洞鬼的舌头,被桌洞鬼吸掉了魂魄,所以才魂不守舍地自缢身亡。人的嘴巴其实就是人体上的一个桌洞,各种食物放进去后,里面的舌头不仅能汲取各种美味,也能吸取三魂七魄。断舌等于断魂,所以咬舌能自尽。”
洛小寒打了个冷战,突然想起女鬼舌头上的人脸,身子不由自主地颤
抖起来。
连城舟感觉到了洛小寒的恐惧,刚想询问,洛小寒忽然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连城舟的背后。连城舟背脊一寒,猛地回过头,只见教室门口站着那个女鬼,手里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小刀。董玉楼也看到了女鬼,粉笔脱手落地,“啪”地断成了几截。女鬼看了看董玉楼,又看了看黑板上的字,嘴巴开始慢慢张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向两边撕扯着,一直张到两边嘴角开始咧开,依然还在拼命张着嘴。
董玉楼看得心中焦急,又拿起一支粉笔写道:你控制不住自己了吗?
董玉琼痛苦地看着董玉楼,两边嘴角鲜血淋漓,已经咧到了耳根。接着,它的舌头伸了出来,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使劲儿往外拉扯着,变得越来越细,宛若一条被剥了皮的小蛇,疯狂地挣扎着。
洛小寒与岳玲儿惊恐到了极点,皆面无血色地躲在连城舟身后,身子瑟瑟发抖。
连城舟强忍着恐惧,硬着头皮问:“董玉琼,是不是桌洞鬼在折磨你?”
董玉琼目光移向连城舟,眼中突然滑落一汪鲜红的血,滚落双颊,滴在扭动的舌头上。被血滋润的舌头诡异地昂起舌尖,朝连城舟迎面飞卷而来。
连城舟吓得魂飞魄散,狼狈地闪身躲过,扭头朝洛小寒二人大喊:“你们两个快躲开!”
洛小寒与岳玲儿尖叫着逃到了教室后面,慌得不知所措。
董玉琼举着小刀,动作僵硬地向前走着,朝连城舟步步逼近。连城舟双脚急速后退着,脑中“嗡嗡”作响,只觉大脑中的血管快要胀裂开来。不知不觉退到墙角,眼
看董玉琼持刀越逼越近,连城舟忍不住大喊:“到底谁在控制着你?快告诉我!”
董玉琼胸前的舌头开始缩回口中,舌尖却诡异地膨胀起来,凸起一张五官扭曲的人脸。
董玉楼见此情状,忽然快步跑到黑板前,颤手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四个大字:夺刀,割舌。
董玉琼扭头看了看黑板上的字,又看了看泪流满面的董玉楼,突然停下脚步,朝连城舟点了点头。
连城舟身子一震:“你对我们苦苦相逼,只是为了要我们割你的舌头?”
董玉琼又点了点头,将手中小刀掉了个头,手掌握着刀锋,然后举起手臂,将刀柄对准了连城舟。连城舟惊恐地盯着董玉琼舌尖上扭动的人脸,手脚不由得一片冰凉,只觉全身每根骨头都在颤抖。犹豫了良久,连城舟摇着头说:“它也许只是你舌头上的一个肿块而已,割掉你的舌头,你会和你哥哥一样,从此无法讲话。”董玉琼眼神一黯,持刀的手骤然握紧,溢出的血宛若一条条蠕动的细虫,从指缝间纷纷爬了出来。
连城舟看得心惊肉跳,咬了咬下唇,终于走上前,一把握住了刀柄。
董玉琼凄然一笑,立刻松开了手,舌尖飞快地昂起,扭动着伸向连城舟。
舌尖上的人脸拼命地扭动着,似乎想挤破舌头逃出来。
连城舟突然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了董玉琼的舌头。
一股冰凉腻滑的触感,瞬间从指尖一直颤栗到心头,几乎麻掉了连城舟半个身子。他颤抖着手举起小刀,哆嗦着割向舌尖上的人脸。
董玉琼浑身猛然一震,控制不住地在颤抖起来。
被割裂的人脸缓缓地瘪了下去,裂开的伤口里飘出一团血雾,缓缓扭动着,聚成了一张人脸。
董玉琼突然缩回了舌头,指着血雾人脸说:“就是这个桌洞鬼长在我的舌头里,逼得我活不下去。我的舌头老是伸出嘴巴,也是它在作怪。”
连城舟盯着血雾人脸端详了良久,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失声道:“他是我们班上的秦小歌,只读一年就转学了,没想到……”
血雾人脸忽然开口说:“我不是转学,是出意外死了。我喜欢董玉琼,可惜我老爱搬弄是非,根本不是
她的菜。我死后还是改不了本性,魂魄附在她身上,使她也变得管不住自己的嘴,稀里糊涂去搬弄是非,成了令人讨厌的‘长舌女’。”
董玉琼说:“我就是受不了自己的‘长舌’才自杀的,但我一直想不通,你怎么会困在我的舌头里?”
秦小歌说:“你喜欢吃小龙虾,我的魂魄就附在小龙虾上。你吃小龙虾时划破了舌头,我的魂魄喜欢血,就一直附在伤口里。没想到,舌头能吸收各种味道。我的魂魄里聚集了所有美味,竟被舌头吸进了伤口,与舌头长在了一起。伤口愈合后,我直到你自杀,也没法从中解脱。你的舌头老是伸出嘴巴,其实是我的魂魄在里
面挣扎,想挤出舌头重获自由。”一直在旁边静听的董玉楼,听到这儿,忽然朝化为血雾人脸的秦小歌走了过来,看不见舌头的嘴巴诡异地
大张着,宛若一个无底的黑洞。
看到步步逼近的董玉楼,秦小歌的神情变得恐慌起来,颤声说:“你妹妹的确因我而死,可你失去舌头却不能怪我……”秦小歌话音未落,董玉楼突然伸出手,一把将秦小歌的血雾人脸攥进掌心,只留一双眼睛露在指缝外面。
血雾人脸在董玉楼的掌心里“呜呜”地着,露在指缝外面的眼睛里充满了濒临崩溃的恐惧。
连城舟看得头皮阵阵发麻,忍不住问董玉琼:“你哥这是……”
没等董玉琼回答,秦小歌忽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连城舟悚然回头,看到董玉楼掌中的血雾人脸已经不知去向。他惊愕地看着董玉楼,如堕五里雾中。
董玉楼说:“连城舟,谢谢你帮我妹妹摆脱了这个桌洞鬼。”
连城舟吓了一跳,骇然道:“你怎么忽然能说话了,秦小歌呢?”
董玉楼说:“我以前一直反对我妹妹追求你,看到她嘴巴越变越坏,我劝说无效,只好借吃消愁,每晚狂吃烧烤。结果我患了舌癌,动手术切除了三分之一的舌头。没等出院,我就选择了自杀。我的舌头被切去了舌尖,其实可以说话,就是失去了味蕾。妹妹的事情使我患了忧郁症,一直不想说话。如今我的心结已经打开,所以又想说话了。秦小歌的魂魄里聚集了各种美味,可以帮我恢复舌尖上的味蕾。\"
说完,董玉楼伸出了一直蜷缩深藏在嘴巴深处的半截舌头。舌尖上鼓着一团肿块状的东西,隐隐凸显着秦
小歌那张充满了恐惧与绝望的脸。
董玉琼叹了口气:“这样也好,解了我心头恨,也解了我哥的舌尖怨。我做桌洞鬼的生涯,也该结束了。”
一直躲在教室后面的洛小寒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目光幽怨地注视着董玉琼:“你的心头恨,真的解了吗?”
董玉琼看了看有些不安的连城舟,低头说:“你放心,我对他只是一厢情愿,他心里只有你一个。”目送着董玉琼兄妹走出教室,洛小寒朝依然坐在教室后面的岳玲儿喊道:“走,该回去了”岳玲儿没有吭声,依然低着头,静静地坐在最后一排的一个座位上。洛小寒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一
颗心又像早上一样悬了起来。她惊恐地看了看连城舟,颤声说:“你陪我去看看,岳玲儿到底怎么了。”
连城舟看了看静坐不动的岳玲儿,心里有些发毛,牵着洛小寒的手慢慢地走上前,推了推岳玲儿的肩膀。岳玲儿上半身直挺挺地晃了晃,突然抬起头来。她两只眼睛紧闭着,脸色惨白如纸,乍一看,宛若一具沉睡的僵尸。洛小寒悚然一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将目光缓缓下移,心突然沉了下去——岳玲儿的两只手,都伸在书桌的桌洞里。
“解了我心头恨,我做桌洞鬼的生涯也该结束了。”董玉琼刚刚说的话,忽然清晰地回荡在洛小寒脑中。
“桌洞鬼躲在桌洞里,都是为了没有解开的心头恨吗?被它舌头舔到的人,最终也会死于舌头……死于舌头!”想到这儿,洛小寒吓得快哭了。
这时,岳玲儿双眼猛然睁开,嘴巴跟着慢慢张大,发出了沙哑的“啊啊”声。她的舌头宛若一条被惊醒的蛇,在嘴里诡异地蠕动着,慢慢地伸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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