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会儿,萧映澜觉得大殿里太闷了,便起身去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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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人往的她嫌烦,就顺着外面的游廊往人少的地方走。
却没有想到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听到了一个愤怒的女声:“你说不让我轻举妄动,我这些日子不管受什么样的委屈都忍了,还要怎么样?”
萧映澜一下就听出了说话的人是荆凌月。
接着是一个男子温柔的哄劝声:“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只是安国如今不足为惧,我们实在没有必要去招惹她。”
这个声音明显不是三皇子的,萧映澜扫了周围一眼,找了个隐蔽性好不容易被发现的位置,躲了过去,然后探头去看,正好看到站在荆凌月对面的人,竟然是四皇子。
荆凌月听了对方的话,情绪似乎好了起来,抱怨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你就只会说,既然安国公主不足为惧,我为什么不能惹她?她可是半点脸面都没给我留,我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样的屈辱呢。”
四皇子软声道:“她也就看着身份尊贵,父皇对世家什么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嫁给陈世子能有什么好结果。你等着看就是了,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哼,要不是因为这个,我怎么会轻易放过她。我说的也是实话,你是没见到那日在揽月楼她跟陈世子离开之后,那位漠北王子的脸色,要说对两人没点什么,怕是鬼都不信。”
荆凌月也是女子,还是一个容貌出众家世好的女子,自然明白一个男人为什么会那样看一个女人。
萧映澜听到这里就明白那谣言是怎么回事了?就算是荆凌月做的,也跟金术脱不了关系。
她太了解金术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他隐藏在辽东王府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了,不仅被陈嘉鸿看了出来,连荆凌月也能轻易发现。
这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故意的。
故意让要娶她的陈嘉鸿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也故意让跟她有仇的荆凌月找到可以攻击她的地方。
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让她恶心了。
她这么想着,又听四皇子道:“这里是盛京,父皇已经为安国赐婚,漠北的王子不管在想什么,都没有用。这也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情。你去三哥府里这么久了,可发现什么?”
说起这个,荆凌月的声音又尖刻起来:“三皇子小心的很,我能发现什么,也就之前揽月阁的事情他需要我大哥的帮忙,透露了一些信息给我。如今我大哥不是五城兵马司的大统领了,他又将主意打到了那个野种头上。 还想让我认那个野种为兄长,他以为他是谁?”
四皇子却不赞同她的话,不过声音还是充满了安抚的意味:“到底是一家人,这样闹下去,只会让别人看笑话,何必呢?便是认了他,凭他的出身也不可能动摇你兄长的地位,不是吗?”
荆凌月怀疑地道:“我听我娘说,皇上有重用他的意思,你是不是也想打他的主意?”
四皇子顿了下道:“怎么可能?不管发生什么,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
“这还差不多。”
两人说着没有了动静。
萧映澜不由往外探了探头,发现人已经抱在了一起。
她之前觉得荆凌月脑子进了水,好好的侯府嫡女跑去给三皇子做妾,如今看到这一幕,发现自己还是想多了,这个女人根本就没长脑子。
她若是打算干掉三皇子妃自己上位,萧映澜还能高看她一眼。
没想到一切都是为了四皇子。
萧映澜完全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样的献身精神?
见两人不再说话,她没兴趣看这对男女腻歪,退后一步,打算离开。
刚转头,却看到荆戎就站在自己的身后。
这么近的距离,她竟然没有发现人。
在这一瞬,她脊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荆戎看到她眼中的戒备,抬起一根手指在唇上,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眼神还往前面两人在的地方瞥了瞥。
萧映澜松了口气,说起来他还是刚刚两人口中谈论的话题。
两人悄无声息地离开那个地方,到了一处亭中才停下脚步。
萧映澜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选择躲在僻静处说话明明就很容易被偷听。
哪像亭子这样四面开阔的地方,人一靠近就能发现。
荆戎虽然跟在她的身边来了,却一直没有说话,想到刚刚荆凌月的话,萧映澜也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她虽然有心利用荆家的矛盾对付荆时兄妹,他无意去戳荆戎的伤口。
过了一会儿,她见荆戎还在那里,看着结了冰的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只好开口道:“你之前帮了我不少忙,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荆戎愣了一下,才收回看着冰面的眼神摇了摇头。
萧映澜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情绪,也不知道荆凌月的话他有没有听到,心里不由腹诽,这人真是白瞎了这么俊俏的一张脸。
她想了想道:“你若是想认回荆家,我或许可以帮忙。”
他若想在盛京立足,身份始终是个问题。
元嘉帝现在看他无依无靠想用他,是觉得他是把好刀。
可皇帝手中的刀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不知道为什么,萧映澜一开始虽然也是抱着利用他的心思接近他的,现在却不想他走上那样一条众叛亲离的路了。
荆戎原本平静无波的眼底像是突然燃起了一簇火星,然后在萧映澜看过去的时候转瞬熄灭。
他的嗓音有些沉:“不用。”
萧映澜听他的语气有些冷淡,以为他是不想自己插手他的事情,便没再说什么,他们原本也没有多亲近的关系。
她不过是刚刚听了荆凌月的话,心中对他生出了一下同情。
可她此刻也想清楚了,荆戎并不需要她的同情。
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并不是依靠镇远侯府得来的,所以镇远侯府认不认他,对他来说,大概也不重要。
她准备离开,谁知荆戎却突然开口问:“你真的要嫁给陈嘉鸿吗?”
萧映澜回头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父皇亲自赐的婚,我难道能不嫁?”
荆戎面上仍然没什么表情,萧映澜却直觉他似乎很不满意自己的会回答。
果然荆戎盯着她又问:“是你自己选择的他,为什么?”
萧映澜也不隐瞒他,耸了下肩:“因为只有我嫁了人,父皇才会对我放心啊。”
荆戎微微皱了下眉:“我是问,为什么是陈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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