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和亲的人选就确定了,不出意外地就是皇甫立。
皇甫立无奈地接受了现实,开始深入反思自已长久以来的挣扎。他思考着是否仅仅因为缺乏感情基础而导致了这一切。然而,当他回顾自已的婚姻历程时,他发现与前妻之间其实也没有太多的感情基础。他们的婚姻仅仅建立在相亲的基础上,之后的日子里,他们相处得还算融洽,没有太多的厌恶感,于是婚姻就这样确定了。然而,婚后的生活并不像他们预期的那样简单。尤其是在有了孩子之后,皇甫立开始逃避自已的角色担当,同时,他和前妻各自的原生家庭之间的价值观念也产生了剧烈的碰撞。前妻经常指责皇甫立的各种问题,而他却因为情商不高,无法有效地与她沟通。
在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后,皇甫立开始怀疑自已是否适合结婚。他总觉得自已像是置身于这个世界之外,从未真正属于过这个世界。他渴望回避与他人的羁绊,但命运却似乎总是在捉弄他,推着他不断前进。当皇甫立听到卫帝的旨意时,虽然他感到了一种解脱,但内心却仍然充满了恐惧。他不知道自已是否能够应对未来的挑战,是否能够找到属于自已的幸福。
恐惧来源于未知,而未知又常常伴随着改变。皇甫立知道,他即将再次踏入婚姻的殿堂,这将意味着他的生活将再次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不确定自已是否能够适应这种改变,更不确定自已是否能够再次承受失败的婚姻所带来的痛苦。然而,皇甫立也明白,他无法逃避自已的命运。他身为皇族,婚姻从来都不是他个人的事情,而是关乎整个皇室的利益。他必须为了皇室的稳定,为了国家的安宁,去接受这段婚姻。
于是,皇甫立开始为即将到来的婚礼做准备。他一方面向皇后娘娘请教这个世界的婚礼流程,并开始筹备婚礼的各项事宜。由于这一次和亲的特殊性,婚礼并没有按照平时的流程进行安排,时间上也是更加紧凑,几乎可以用“闪婚”来形容了。皇甫立知道自已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所有的准备工作,以应对即将到来的婚礼。
忙碌了几天之后,皇甫立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毕竟他和美兔公主也不过就近距离接触了一次,甚至也没有正经交流过。要知道原来世界的相亲最起码还会和女方通过交流增进认识,现在只是见过了一面就草草定下来确实有些接受不了。于是他还是决定去国宾馆走一趟,就算是不合礼仪也无所谓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夜里悄悄地潜入了国宾馆。刚进了馆舍,他便开始探查管内的气息,希望能够比较顺利地找到公主的房间。之前他是给美兔公主脉诊过一次,多少对美兔的气息熟悉一些,基本上没有费太大力气就摸到了公主的卧室。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在偷偷潜入公主卧室的时候,被吓了一跳的竟然是他自已。
毕竟论这种气息感知,皇甫立自认为身边还是鲜有人能出其右,他本以为自已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房间难免会惊吓到公主。然而真实情况却是,当他一步一步挪到了公主床前,才发现一双带着点点亮光的大眼睛竟然正瞪着自已!
“你是,信王殿下?”美兔公主小声问道。
皇甫立顿时有点后悔来这一趟了,他原来设想的是自已潜入房间,然后唤醒公主,哪知道这公主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甚至还直接猜出了他的真实身份。这让皇甫立不由得怀疑自已跟白翁学了一年的东西是不是糊弄人的,咋连个普通人都对付不了。
“嗯……”皇甫立心想自已反正行迹暴露了,没必要再嘴硬了,“非常抱歉惊扰到公主殿下了。”
“若是信王殿下,我一点都不觉得惊吓。”美兔公主的声音非常轻柔,一双眼睛带着笑意,“阿梓姐姐来过这里,她也说起过你。”
“原来是这样啊……”皇甫立心里一下子明白了,“公主殿下为何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美兔直接白了皇甫立一眼,“睡不着,信王殿下不也一样没有休息么?”
皇甫立霎时间大感窘迫,他竟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一开始想好的话题完全没了用武之地。在经历了短暂的沉默之后,他重新理了理思路,开口问道:“公主殿下对这次的和亲怎么看呢?”
美兔忽然用手捧起了皇甫立的脸颊,端详了一阵,面露微笑道,“能与殿下结发,我已心满意足!”
“这……”皇甫立平生第一次被人给了这么高的评价,脑袋瞬间短路了,竟然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应答了。
“殿下是如何看待妾身的呢?”美兔看皇甫立瞬间语塞,便忍俊不禁笑了笑,随即反问了一句。
“贵国‘和亲’之举确实让我震惊,在我看来,‘和亲’多半是大国因为国力羸弱为安抚周边诸国而采取的一种外交手段,只是亚摩国在与卫国这些年数次军事冲突中并不落下风,我实在想不明白碧水法皇为何要把姿态放得如此之低。”皇甫立并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说出了自已内心的疑惑,他自已也知道这种政治话题对于眼前的公主来说可能并不太懂,但他却想知道这位年轻公主的看法。
“父祖之辈的决议,我等女子无权过问,只是妾身听闻亚摩国已经开始出现内乱,爷爷他应该是想要和贵国结盟,以给予国内反对派系一定的压力。”美兔闭着眼沉思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前代法皇在位时,亚摩国虽然对卫国几次用兵,胜者居多,但也消耗了国家的底子,在一定程度上也间接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皇甫立点了点头,对美兔的发言表示认同:“亚摩国体量不大,完全没有什么国力储备,决策者不能规划出一个长期战略,只争一朝一夕的胜负,并不是什么好事。”
“信王殿下是否对亚摩人抱有厌恶情绪?”美兔冷不防地问了一句。
“公主为何如此发问?”皇甫立惊奇地看着这个姑娘,毕竟自已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平时很少表现出自已的好恶之情,而且白翁、阿梓也都是亚摩人,他也从没有表现出对亚摩人的敌意。
“我瞎猜的,近日与清水先生了解了一下殿下的情况,听闻之前青崖关一战殿下折损了全部人马,而且殿下之前对南云先生也确实有着强烈的敌意……”美兔的声音低了下去,她只是看着皇甫立,手指却不住揉捏着床单的一角。
“各为其主罢了。”皇甫立的回答很简短,就他现在的立场而言,他能想到的词也就这么多。
“那……殿下又如何看待妾身呢?”美兔再一次提出了这个问题。
“我……”皇甫立心里对这个问题始终是一片空白,他唯独在这个问题上给不出答案。
“我已知晓了。”美兔笑了笑,“殿下请回吧,今日早些休息。”
“美兔殿下也早些休息。”皇甫立低声回了一句,便悄然离开了馆舍。
转眼间便已是到了婚期,在漫长的繁缛礼节之后,皇甫立身穿大红喜服,站在大殿中,内心却感到无比沉重。他明白,这场婚姻不仅关乎他个人的幸福,更是一场国家之间的政治交易。他抬头望去,只见美兔公主穿着华丽的白色长袍,头戴的花冠挂着一层轻纱,朦朦胧胧可以看到他里面清秀的脸庞。他明白那是亚摩国女子的民族婚礼服饰,之前因为这件服饰卫国的礼部罗尚书还向清水亮坚决反对,最后是他当着父王的面向罗尚书按照日式“白无垢”的寒意解释了一通,罗尚书这才勉强同意。
而此时眼前的异国公主正缓缓向他走来,她的脸上带着微笑,虽然看不大清楚,但皇甫立总觉得她的神态有种说不出失落。
“殿下,今日是我们的大喜之日,妾身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期待。”美兔轻声说道,似乎在强压着自已内心的情绪,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皇甫立点了点头,挤出一丝笑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心中清楚,这场婚姻对他来说更像是一场束缚,让他无法自由地追求自已的梦想和理想。但他身为一个男人,也总不能畏缩不前,于是稍微挺了挺胸膛,笑着对美兔轻声应道:“嗯,本王尚有诸多不足,望公主多多指教!”
“殿下不必自谦,我明白殿下的心意,今后必定伴随殿下左右一心一意。”美兔低下了头,不再说什么了。
在众人的簇拥下,皇甫立和美兔公主完成了婚礼仪式,随后被送回信王府。房间里布置得十分精致,红色的喜字贴在窗上,显得格外喜庆。美兔静静地坐在床上,一双眼睛看着皇甫立,不知道到底是期待还是紧张。然而,皇甫立此时心里完全没办法高兴,但也说不上是哪种负面情绪,他只是慢慢地在美兔身旁坐下,却又刻意隔开了一点距离。
“殿下,您怎么了?”美兔公主轻声问道,她自然能感觉到皇甫立的异样,关切地看着他。
“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皇甫立叹了口气,回答道。
“殿下是否还在介意这场婚姻?”美兔公主似乎看出了皇甫立的心思,她轻轻地握住了皇甫立的手,“殿下,我知道这场婚姻对我们来说都意味着什么,妾身已经跟随了殿下,便不再有二心,以后何如,全凭殿下做主。”
皇甫立听了美兔公主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美兔公主是一个聪明、善良、有智慧的女子,她能够理解他的想法和感受。只不过这反而让他更加无地自容,他总有一种感觉,自已依然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现在一直是在被美兔安慰着、照顾着,这让他更厌恶自已。
“没有,谢谢你的关心。”皇甫立对美兔笑了笑,示意自已没事。
“那今晚由我来服侍殿下……”美兔话虽然说着,但心里还是充满了紧张。
皇甫立则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他也注意到床上的白喜帕,低声说,“今晚就算了,你现在年纪尚幼,虽然能有子,但并不算优生。”
“优生?”美兔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词,惊得睁大了眼睛。
“就是……让孩子的身体最健康的意思。”皇甫立赶紧解释了一下,“公主今天应该累坏了,早些休息就是。”
“可是,这个怎么办?”美兔指了指白喜帕。
“这个交给我来处理就好。”皇甫立从柜子里抽了一支被高度酒泡过的银针,随便朝着自已手指的井穴上来一下,然后挤出了几滴血滴在上面,“行了,明天就可以交差了。”
“你……”美兔被皇甫立这一举动吓得说不出话来,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不会是嫌弃我?”
“不是不是,本王没有那个意思。”皇甫立赶紧否认,“你现在还太小,过早行房对你们女性身体不好。”
“我听清水先生说了,殿下曾经因为我的婚礼着装和礼部闹了一通,甚至殿下还知道我们亚摩国女人这件衣服的意义,此事足见殿下的用心,只是……”美兔喃喃地说着,但她对于皇甫立的这个决定还是有点不安,一只手又开始揉捏起了衣裙。
皇甫立突然想起来美兔的年龄很小,记得当时礼部算生辰时说过这姑娘十五岁年纪,跟自已现在的生理年龄差了好多。想到这里,他便一手握住美兔的手,安慰她道:“你如今的年龄天癸初来,腹中脏器刚刚成型。古人云‘女子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便是这意思。”
“二七?”美兔自已思索了一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转了转,“妾身今年十五,确实是刚过二七的年龄……那殿下觉得何时行房比较合适?”
“明年你便是破瓜之年了,兴许可以行男女之事了。”皇甫立感觉自已也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好吧,就依殿下所言,小女子读书少,你不要骗我!”美兔说完,又看了皇甫立一眼,似乎总觉得这人瞒了自已什么。
皇甫立摸了摸自已额头,刚刚紧张得自已也有点出汗了,幸好没有被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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