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柔和宁王一路上都没有说话,静静地走在如水的夜色里。从喧闹繁华的大街,走到寥无人烟的小巷。
不知为何,裕柔的心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看着这个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男子,感受着来自他手心的温度,怎么能不怦然心动呢?
在悠长的巷子里,脚下的石板路变得有些凹凸不平。
突然,一块凸出的石块将宁王绊了一下,他整个人向前倒了下去。
幸好裕柔及时反应过来,马上伸出双手,从腰间抱住了他,才没有摔倒在地。而他自己也伸出一只手,扶在了墙上。
终于站稳了。
可此时,空气顿时凝固了!
两人就这样抱着靠在了墙上。
宁王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子,加上酒劲的缘故,一时间有些意乱情迷。
“裕柔,你好美!”
裕柔抬头望着眼神迷离的宁王,他带着酒香的气息轻轻地呼在自己脸上,进入自己的鼻窍,让她竟也觉得有点醉了。
宁王慢慢地靠近裕柔的脸,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鼻尖触到了裕柔的鼻尖。
裕柔突然感到心跳加速,脸颊也变得滚烫,她抓紧自己的衣角,闭上了眼睛。
可等了半天,都没什么动静。
裕柔缓缓睁开眼睛,怎么人不见了?
她突然听到旁边“哇”的一声,转过头一看,宁王正靠着旁边一块大石头呕吐了起来。
回过神来的裕柔,顿生羞耻之心,本就绯红的脸蛋变得更红了,她大口呼吸着,双手捧着自己滚烫的脸,转身跑掉了。
她一路小跑,到了相府,回到房间关上门,才松了一口气。
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她自责不已,真的是太失态了,怎么一时就迷了心窍了呢。但愿明日宁王酒醒之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吧,她也只能这样祈祷了。
第二日一早,裕柔正与父亲母亲在一起用早膳,门外小厮来报,宁王殿下叫了侍从过来问安。
父亲忙叫那侍从进屋,问他有何要紧事。
侍从答:
“回相爷,没有要紧事,宁王殿下只是让我过来看看三小姐是否安好,他昨日醉酒,未能全程送小姐到府上,请小姐原谅。”
还不等丞相说话,丞相夫人便抢着问道:
“王爷既担心小女,怎么不自己来探望探望呢?”
“回夫人,王爷饮酒过多,身体不适,今日竟连床都下不了了。”
丞相夫人一听,宁王病了,这还了得,当然是应该裕柔上门去看望,况且昨日二人是一起在在外游玩,殿下醉酒裕柔责无旁贷应该照顾才是。
丞相夫人责备了裕柔几句,便让侍从回去带话,说裕柔稍后便前往王府探病。
裕柔一整个无语了,从头到尾她一句话都未曾说过,而母亲大人又一次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裕柔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仔细打扮打扮,再怎么尴尬也不能输了体面。
裕柔带着母亲准备的醒酒汤和温补的药来到了宁王府。
一敲门,开门的是一个留着白胡子的长者,他向裕柔恭敬地行了行礼。
“恭迎裕柔小姐,老夫乃王府管家何余。旁边这位是宁王殿下的乳母赵嬷嬷。”
裕柔一脸不解地看着两位长者,难道他们是专程在此等候自己?
赵嬷嬷看出了裕柔的疑惑,她和蔼可亲地走过来拉着裕柔的手:
“裕柔小姐请跟我来,奴婢这就带你去见殿下。”
一路上,赵嬷嬷把宁王好一顿夸,说得天花乱坠的,好似天下竟没有男子能比得上他。裕柔心里想着,果然是从小带大的感情,这乳母的爱大抵也能弥补生母的遗憾吧。
这赵嬷嬷夸完了宁王,又开始夸裕柔,当然还是没有吝啬她的华丽辞藻,夸得裕柔不禁又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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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走至王府后院,经过一处厢房时,赵嬷嬷站住了,略带迟疑地朝那间厢房看了看,又转身严肃地看着裕柔,她深吸一口气,还是不得不对裕柔说了。
“裕柔小姐,有件事是殿下嘱咐我一定要对你说的。早年间他随皇上征战沙场,有一部下姓余,倒也是微不足道的人。可有一次,殿下带军深入敌后,遇到了埋伏,险些丧命。当时多亏那姓余的将军,以命相拼,为殿下杀出了一条血路。冲出重围后他身负重伤,临终前求殿下纳了她远在故乡的女儿为妾室,保她衣食无忧。殿下感念其救命之恩,便答应了他,本想着回京后好好优抚其家人即可。哪知多方打听,才知那余将军家中只剩一个孤女,她妻子早年间病故了。殿下便将她接到京中,想为她寻一门亲事,可余姑娘却已钟情于殿下,死活不肯离开。后来便一直养在府中了。”
裕柔听到这里,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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