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柔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花名册,翻开仔细找了找,确定女眷里没有姓余的女子。
她唤来了何管家。
“何管家,我方才看了一下花名册,女眷里为何没有余姑娘?可是她不愿去?”
不等何管家开口,一旁的赵嬷嬷便急着插话道:
“那余姑娘怎可能不愿意去,她曾说死都要死在王府呢。”
裕柔没有说话,又看向了何管家。
何管家一脸从容不迫地回答道:
“她余玲儿进王府几年了,王爷没有给她任何名分,她连个通房丫鬟都算不上。如今王妃进府了,岂容她再来纠缠王爷。”
裕柔听到这儿算是明白了,不是那余姑娘不愿去,而是何管家不让。原因当然是他为了向自己献媚。
她拿出一副王妃应有的气势。
“何管家,余姑娘虽然没有名分,但她毕竟是王爷的女人,是走是留还轮不到你一个管家来做主。”
何管家听到裕柔这样说愣了一下,原来自己拍错马屁了,连忙吓得跪倒在地,说自己犯了糊涂,多亏得王妃提醒。
那赵嬷嬷终于明白了王妃的意思,欣喜地朝树下还在哭泣的余姑娘招手,唤她过来。
余姑娘听闻王妃要带她一起走,一时间高兴得竟说不出话,只一个劲地给裕柔磕头谢恩。
所有东西收拾完毕,由凌霄骑马排头在最前面开路,裕柔和定玉一辆马车,何管家一辆马车,赵嬷嬷和余姑娘一辆马车,行李物品十余辆马车紧随其后,依次成长队缓缓出发,其余众仆人左右随行。
宁王府家眷及侍卫约两百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向着封地云南出发了。这老老少少的一群人,他们的主心骨竟然是其中年龄最小的宁王妃——徐裕柔,这个当时只有十六岁的少女。
他们一路经河北河南,到达了湖北南阳,此时距离出发之日已过去了十日有余。
之所以在南阳驿站停了下来,是因为宁王妃病了。有日路上遇大雨,众人去农家躲避片刻,裕柔不小心淋湿了衣裳,当日晚上便高烧不退,咳嗽不止,实在难以继续上路了。
这日,何管家又请来了一位郎中,郎中给裕柔号过脉以后,开了两副药剂,并说切不可再劳累,一定要等喝完了药,身体好转以后才可继续上路。
裕柔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无力,难以起身。
定玉亲自去盯着丫鬟煎药,于是赵嬷嬷和余姑娘便来房里近身伺候。赵嬷嬷打来一盆温水,余姑娘用帕子拧干了,不停地擦拭裕柔的额头。
裕柔看着尽心尽力照顾自己的余姑娘,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不必亲自动手,让赵嬷嬷去叫相府的几个丫头过来侍候吧。”
“王妃是嫌弃我手脚笨拙吗?我原是粗鄙人家出身,不懂得如何照顾人。可我和嬷嬷实在不放心,只有亲自来服侍你,才能安心啊!”
说罢余姑娘就开始抹起眼泪来。
裕柔哪里看得这些,她无奈地笑了笑。
“我不是那个意思,随你们吧。也怪我自己不争气,不过淋了一点雨,所有人都没事,就我一个人,竟然病得起不来床了。”
赵嬷嬷在一旁说道:
69書吧
“王妃千金之躯,怎么能和我们这些人比呢。王妃不必担心,好好养两日便好了。”
裕柔叹了口气,转头看见余姑娘捂着嘴在笑。她皱了皱眉,疑惑地问:
“你为何发笑?”
余姑娘一脸害羞地说:
“回王妃,我突然想起,殿下之前也和你说过一样的话呢。有次他也是淋雨后发烧,奴婢去照顾他,只听他不停地责备自己,为何别人都无事,就自己病的起不了床。”
裕柔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心想我可没兴趣听你说你们的往事。
余姑娘见裕柔不愿多听,也识趣地不敢再多说。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