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驿站休息两日后,裕柔觉得身上轻松了许多,便走出房门透透气。
刚打开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凌霄,原来这几日,他特意在晚上值守,保护裕柔安全。
裕柔见他眼睛布满血丝,不禁有些心疼。
“凌霄,你今日回去好好歇息一天,明日我们再继续上路。”
凌霄笑着摇了摇头。
“我并不困倦,只是王妃脸色看起来依旧苍白,要不再多留两日?”
裕柔并不是不想多休息几日,只是从京中出发以来,至今已有十多日,却没有宁王的一点消息,也不知前方战事如何了。
她忧心忡忡地问凌霄:
“王爷还是没有回信吗?”
“没有,出发后,我每到一处驿站都会去信使处发出消息,告知我们的行程。前两日你病后,我又派出两名护卫队的侍卫,命他们快马加鞭送信去军中,不出意外的话这两日应该就能到了。”
裕柔一脸吃惊地看着凌霄:
“谁让你把我生病的消息告诉王爷的?如今大敌当前,他在前方险象环生,凶险无比,我不过是一点小病,你怎能用这么小的事情去分他的心呢?”
凌霄无奈地低下了头:
“这也是殿下走时交代的,说是途中不管你有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派人告诉他。”
“他不是说除了让你离开的命令,其他的都得听我的吗?这可是你上次说的。”
凌霄没有吭声,只是叹了口气。
“以后发给王爷的消息,只能报平安,切不可让其他的事乱了他的心绪。知道了吗?”
凌霄点点头。
裕柔叫来何管家,让他吩咐众人,立刻收拾行李,一个时辰后出发。
车队一路上慢慢悠悠地前进着,越是往前走,道路越是崎岖难行。
走了七八日,才抵达贵州与云南交界处。
一路上已经断断续续有遇到从边境逃难而来的流民,裕柔命人向路过的流民打听边境的战况,但是却一无所获。
这日中午时分,何管家安排车马在树林里稍作休息,然后命人就地生火,为裕柔做一些热粥。其余的人便拿出干粮将就吃一口。
连日来舟车劳顿,道路颠簸难行,让裕柔感觉身上疲乏得很,趁马车稍作停息,她打算在马车内小憩一会儿。
可刚刚感觉睡着,便听到马车外面一阵喧哗声。
她正努力让自己睁开眼,突然听到外面“嗖嗖”的拔刀声音,她猛地惊醒过来,难道是外面出什么事了?
她正打算下车查看,定玉忽地从外面闯进来拦住了她。
原来是外面有流民来抢夺食物,凌霄担心流民伤到王妃,便让定玉进来看护她。
裕柔拍拍定玉的头,让她别怕,既是流民,想必也是饿极了才会来抢食,他们也是可怜之人。
她走下马车,大致看了看,流民人数之多让她也吓了一跳。
护卫队侍卫们将一众家眷围拢在中间,与越聚越多的流民拔刀对立。
何管家慌了神,气急败坏地指责起来:
“都是那余姑娘惹的祸,她一路上不停地将自己马车上的口粮分发给路过的流民,导致那些流民不肯离去,跟车而行。不知怎得,到了这里突然一下子多出来这么多人。”
裕柔的马车在前面,加之她身体不适,很少下车,对后面的情况竟一点都不知情。
这时余姑娘吓得眼泪都出来了,来到裕柔跟前,一边哭泣一边告罪。
“王妃,我不是有心的。只因我小时候也曾随爹爹四处躲避战乱,所以看到沿途那些小孩子饥饿难忍,不免想到过去遭受之苦,想着省下自己的口粮,赠与那些孩子,让他们不致饿死。我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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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柔看到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真是感觉头疼,这都火烧眉毛了,她还有心情来解释她的善心。
可她也知道此事怪不得她。
裕柔站到马车上,大声地对周围虎视眈眈的流民说道:
“诸位乡亲,我知道大家困难,可我们也是路过此处,并不曾多带口粮。我们待会儿将随行的粮食全部分发给大家,希望大家能让我们平安离开。不然冲突起来,刀剑无眼,为了一点吃食丢掉了性命也不值得的。”
裕柔的话还没落口,流民们便纷纷跪倒在地表示感激之情,他们确实只是为了食物而来。
随后,凌霄让马队一分为二,命护卫队带着王妃及大部分家眷先行离开,他自己留在后面,待何管家等几人分发粮食后,再一同去追赶前面的马车。
裕柔等一众人马不停蹄地跑出很远,才稍稍敢放慢车速,还好后面也没有流民再追过来。
正当大家感觉松了一口气时,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车内的裕柔和定玉两人都从座位上摔了下来。
定玉扶起裕柔,还不等她们反应过来,马车外忽然刀剑交错,发出铿锵有力的金属撞击声,一时间奔逃呼喊之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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