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王在几个皇子中年龄最长,却从不以兄长自居。
他喜欢独来独往,并不与哪个兄弟过分亲近,因此几个皇子再怎么争来斗去,都不会牵连到他。
他年少时偶然在宫外识得一个道士传教,几次前往倾听,便一发不可收拾,对古老又神秘的道教向往不已,一心想修心养性,悬壶济世,获得飞升之术。
在他去往封地广西后,更是舍弃了王府的安逸日子,跑到深山老林里居住,只为与隐居世外的高深道长接近,学习炼丹和养生之术。
多年的苦心孤诣,专研药理,长生之术没习得,炼丹之术倒是颇有造诣。
他自己也对此引以为豪,时常以自己炼得的丹药赠人。
当初定王登基他赠了一颗,如今宁王称帝他自然也要奉上一二的。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一举动却给自己惹来了麻烦。
凌霄带着一行人来到山林里,二话不说就强制替他收拾了行李,丢到马车上,然后将他请上了马车,千里迢迢去往京城。
他一路上骂骂咧咧,气恼万分,可看着凌霄气势汹汹的样子,他又心生畏惧,不敢过多反抗。
直到进了宫,见了宁王,他才气急败坏地冲上前去,往他肩上一阵捶打。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早知道我当初就不该救你,任你自生自灭。”
宁王并不气恼,笑嘻嘻地告罪道:
“皇兄别气,我这也是无奈之举。你不就是想专心炼丹吗?那山野之间,缺医少药的,并不是最佳选择。不如你留在宫中?我专门拨一处宫殿给你,建制炼丹房,需要的各种珍稀药材我也可为你寻来,再命宫中御医辅助,可比你独自钻研好得多。”
萧王面色沉重,幽幽地问道:
“我能不同意吗?”
宁王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斩钉截铁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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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
让萧王没想到的是,不过三日时间,炼丹所需的屋宇和器具就全部准备妥当了。
他走进炼丹房,见屋内设施齐备,布置得井井有条,各个环节都安排有专人负责,每日还有御医在屋内值守。
他仔细查看斗柜中的各类药材,好奇为何尽是些有解毒功效的草药。
他突然听到身后一阵嘈杂声,一回头,就见宁王带着一行人,正在往房内搬运药理典籍和各种坊间搜集来的奇书医籍。
等宁王将一切安顿妥当,才向他道明了到底要炼制什么丹药。
萧王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回过神,有些不满地说道:
“什么?你把我绑回来,是为了让本王给徐裕柔炼制解毒的药?”
宁王笑着看向他。
“那不然呢?你以为是要回来做什么?”
萧王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我还以为是为了先皇……”
他停了下来,不敢再说下去,瞥了瞥宁王的脸色。
可宁王脸上没有一丝怒色,反而大笑了起来,说道:
“嗯,我差点忘记他了。若你替裕柔炼完丹,得空的时候也可去东宫看看先皇。御医说他的昏迷似乎也是中毒所致,你若能制出丹药,早日将他唤醒,我也好得了解脱,将这朝政还给他。”
萧王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他的话。
“你都已经是皇上了,难道这皇位还有交还的道理?”
宁王无奈地苦笑着。
“我可并没有登基,当初昭告天下,也只是说明皇上身体有恙,我暂代他处理朝中事务。待他身体好转,能处理国事了,我还是要带着裕柔回云南的。”
萧王愁眉苦脸地感叹道:
“唉!他都昏迷一年多了,若真是中毒,过了这么久,怕也是好转无望了。”
两人长久叹息,默默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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