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柔每日都按时服用丹药,渐渐地觉得身子好多了,心悸胸痛的时候越来越少,身上也不似从前那般无力,慢慢地也可下床走动了。
宁王欣喜若狂,恨不得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
可朝中事务繁忙,天不亮他便要起床去上早朝,下了朝还得与大臣们继续商议一些未决之事。
用过午膳后,又得忙着处理各地送入京中的奏折,简直一刻也不得闲。
许多时候,当他忙完了手中之事已是深夜,去看望裕柔时,她已经睡下了,连句话都说不上。
前些日子裕柔刚刚苏醒,身体虚弱,他还不敢与她亲近,自觉去往侧殿休息。
可如今她看着已无大碍,精神也越来越好,脸上也能见着笑容了,他便想寻个机会能回到寝宫里与她同榻。
于是好几次,他故意选了用晚膳的时间,跑回寝宫里,名义上说是陪裕柔用膳,其实心里暗暗期待着,她能留下他。
可让他失望的是,裕柔不但没有留他在寝殿休息,甚至有两次他进门前,看着她还笑着在同宫人说话,一看见他进来便缄口不言了。
她在他的面前话少了,哪怕是偶尔说说话,也总是客客气气,甚至有点小心翼翼的样子,与从前判若两人。
这晚,宁王匆匆处理完折子,就急忙赶到裕柔寝宫,此时裕柔已经用完了膳。
他顿时有些尴尬,只能厚着脸皮赖在这里,命宫人端来茶水,一边喝茶,一边同她闲聊。
他说了些前朝的事宜,哪里闹灾荒了,哪里发生贪腐案了,哪里又有什么趣闻轶事了,说了许久,却不见裕柔有什么兴致,她只默默听着,很少回应。
他又想了想,说道:
“前几日,我将先皇和太后挪去从前的东宫居住了,想着在他熟悉的环境里,也许对病情有益,你得空了可以去看看他。”
裕柔点点头,答道:
“嗯,我明日便去。”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宁王也找不到话题了,他一口喝干了盏中的茶水,又对宫人说道:
“再去端一盏茶来。”
裕柔看了看他,忙阻止道:
“别喝了,你都喝了三盏茶了,就寝前喝太多茶水,会难以入眠。”
宁王握拳撑着脑袋,靠在桌上,认真地看着裕柔,嘴角带有一丝暧昧的笑意,喃喃说道:
69書吧
“倘若晚上睡不着,我们是不是可以做点别的?”
裕柔惊诧地看了他一眼,瞬间脸色绯红,慌忙低下了头,双手捧住面前的茶盏,没有说话。
每次看见裕柔紧张的样子,他的心里都觉得自己好似做了错事一般,不敢贸然接近,生怕会惹得她不高兴。
可今日话都挑明了,他也不想再等了,只得硬着头皮说道:
“裕柔,你今晚能不能让我留下?我不是一定想做点什么,只是真的很想你了,想抱着你入眠罢了。”
裕柔依旧低头看着茶盏,小声地说道:
“我从来没有拒绝过你回寝宫啊,若王爷想回来便回来吧,裕柔自当好好服侍。”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宁王突然鼻子一酸,觉得自己比裕柔还委屈似的,他一把将她拉过来,坐到自己的怀里,有些心疼地说道:
“我不许你用‘服侍’这样的字眼,我想要的是你心甘情愿,是与你两情欢好,从来不是勉强。”
裕柔也有些难过起来,泪水无声地从脸庞滑落。
宁王将她搂得更紧了,一边轻轻擦拭她的眼泪,一边轻声说道:
“我要你像从前一样,在我面前口无遮拦地说话,颐指气使地指挥我做事情,可以骂我,可以打我。若我想要你,而你又不愿与我亲近时,大可一脚把我踢开。”
裕柔眼泪还没抹尽,又被他的话逗得笑了起来。
他摸摸裕柔的脸颊,说道:
“那今晚让我抱着你睡,好不好?”
裕柔轻轻“嗯”了一声。
宁王心中喜不自胜,沐浴更衣后,同裕柔一起躺在了床榻上。
此时他又开始懊悔起来,怪自己刚刚话说的太早,嘴上说着是一回事,可身体却不听话地开始沸腾起来。
怀里抱着的可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将这柔柔软软的身子搂在胸前,他能睡着觉才是怪事。
他低头看了看裕柔,见她枕在自己的臂弯里,安心地闭上了眼,一脸幸福的模样。
他按捺住心中的冲动,只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抬眼看向头顶纱帐,一夜未眠。
第二日,天刚微微亮,帐外的宫人就开始轻声呼喊,请皇上起床准备上朝。
宁王眨了眨困顿的双眼,实在是不想起,更不想放开怀里的裕柔。
可裕柔也被宫人的呼喊声叫醒了,她动了动身子,没有睁开眼,只懒懒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脖子,低声呢喃道:
“王爷睡醒了吗?”
“我还没睡呢。”
裕柔突然睁开了眼睛,怔怔地看向他,惊呼道:
“你怎么了?眼眶乌黑,神色倦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猛然翻过身来,双手撑在裕柔的两侧,不由分说地就吻了上去。
过了许久,他才不舍地起身,对裕柔说道:
“夫人说的对,看来晚上确实不能饮过多浓茶,当真是会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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