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司瑶昏迷坠落之时,祭台上的李明臻手上突然出现了一块金色令牌。令牌上的黄光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飞出直直奔向司瑶,将坠落的司瑶包裹。
向着阵眼而去。
“不好他要逃走。”洛璎皱眉 但是那金色铃铛已经消耗了她太多灵力。此刻只能侧目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沈知初。
沈知初知道再不出手就要引起怀疑了,她也不犹豫,持剑向着那团金团中的司瑶而去。
只是那金团飞得太快。融入整个祭台的阵法竟然阻止不了分毫。
沈知初一连追了几十里直到再也看不清楚金团的踪影。这才站在空中沉思不语。
司瑶被金色光团带着一连飞出了几百米才在一个河沟边,金光耗尽停了下来。
安善村是洛川边缘的一个偏远小山村。
里面的村民民风淳朴,世世代代皆以务农为生。
而司瑶昏迷的河边正是安善村里面的一条长河。
河沟边是高约两尺的芦苇,将她的身体挡得严严实实。
姜和是一家农户的十岁小男子,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帮助父母耕田做一些农活,或者就是在父母比较繁忙的时候,做做家务事。
这日他来到附近的河边洗衣服,远远的竟然看见芦苇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带着好奇他一步步走近。
只见在柔和的阳光下,一位黑发道袍少女静静地躺在芦苇丛中。她的黑发如瀑布般流淌,与周围的芦苇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美丽的画面。阳光透过芦苇的缝隙洒在她身上,给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她的面容清丽脱俗,宛如山间清泉,纯净而明亮。她闭着眼睛宛如睡着了,鼻梁高挺,唇色淡红,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道袍轻轻覆盖在她身上,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道袍的材质柔软舒适,与她清丽的气质相得益彰。
周围的芦苇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少女奏响一曲悠扬的乐章。她的存在仿佛与这自然融为一体,成为了这片芦苇丛中最美的一道风景。
在这宁静而美好的时刻,时间仿佛放慢了脚步。姜和不禁被这黑发道袍少女的清丽脱俗看呆了,想要靠近却又怕打扰到她的宁静。她就这样静静地躺在芦苇丛中,不知道躺了多久,好像在享受着这份与世无争的平和与宁静。
姜和不知道自已傻傻的站了多久,直到夜幕降临,他才想起,自已这是来洗衣服的。手中盆里的衣服一件都没有洗。
眼前的少女是睡着了还是怎么了,为什么她躺了一下午都不动呢?
想到这里,姜和蹑手蹑脚慢慢走近,他脚步很轻,生怕打扰了这份宁静。
“仙子,你醒醒天快黑了。”姜和声音轻柔。
一连说了好几遍,眼前少女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姜和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刚刚碰触到少女的手却发现,如同寒冰一样冷。姜和被吓了一跳,人的体温怎么可能那么低呢。想到这里他手缓缓伸到少女鼻息之间。
还好,还有呼吸。
难道是病了?姜和连忙将手中的衣服放下。弯身将少女背了起来。
少女的身体很柔软,轻柔的呼吸在姜和耳边,像是睡着了一样。
司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之后了。
正常人哪会睡那么久不吃不喝呢?姜和的父母都说她已经死了。只有姜和还每天在床边守着,他想分明还有呼吸,或许她只是睡得久了一点呢。
所以司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已躺在一家农户里面,而守着她的是一个是一个干瘦的小男孩。
“你,仙子,你醒了。”姜和声音结结巴巴的。他干瘦的脸上还有早上干农活的泥泞。但是他眼睛很亮,看着司瑶又有一些不好意思低下头。
司瑶看着房间内的陈设,想来自已最后的记忆被那一团金光带到这里,然后被眼前这个干瘦小男孩救了起来。
其实事实也和她想象得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因为受伤太重,她的修为竟然从玄阶初期降到了地阶中期。
王富贵是安善村的地主的儿子,平日里恃强凌弱,强抢民女无恶不作。
由于在这安善村山高皇帝远,也没有人愿意来管这偏远村民的事情。所以王富贵平时嚣张跋扈惯了,没人敢招惹。
他见到司瑶是在去姜家收地租的时候,这些年干旱少雨,收成不好。再加上地租年年增长,姜家的收成早就不足以支付他们的地租。
王富贵也是知道这个事情的,所以今天来姜家就做好了大闹一番的准备。为此他还带了十几个家丁,气势不能输。
只是在他心里早就盘算好一起在砸了姜家院子,一脚踹开那破烂不堪农户的房门的时候,他也是呆住了。
司瑶盘腿静静坐在蒲团之上,身着淡雅的青色道袍,衣摆随风轻轻飘动,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她的面容绝美,宛如出水芙蓉,清新脱俗,不带一丝尘埃。她闭目静坐,双手合十,置于丹田之处。那如墨的长发披散至腰际,偶尔有几缕轻拂过脸颊,与世隔绝,翩若谪仙。
王富贵打劫强抢过那么多良家女子,倒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绝色的。他不由一呆随后就是狂喜。
眼前女子必属于他王富贵。
姜和见到这一切,不顾一切挡在司瑶面前:“ 王富贵,姜家和你的事情与这位仙子没有关系。”
他其实也不知道司瑶的来历,她从醒来就一直在打坐休息,平时话也很少,姜和也不敢多问。他甚至怕惊扰到眼前的仙子。
“滚。”王富贵看也不看姜和。一把推开了他瘦弱的身躯。色眯眯的盯着司瑶:“小娘子,跟我回王家,保证你这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司瑶甚至都懒得抬眼看他,就在王富贵靠近之时,一股无形之力以司瑶为中心散发开来。王富贵与他一同来的家丁立刻从房间飞了出去。
屁股着地,一连滚了好几圈。
到底是留了几分余力,若对方是修道者,此刻早已身首异处了。
至此,一连好几天王富贵都再也没有来过姜家。姜和他们也过了几天清净日子。
王富贵的哥哥王富友是合欢宗的杂役弟子。也是因为有这一层修道者身份,王富贵这几年才过上了无法无天的日子。
其实早些年王富友被选中作为合欢宗大小姐修炼的炉鼎。每日被吸食阳气等到大部分阳气被吸食完后,可以在合欢宗外围做一个杂役弟子以此来度过一生。
其实这些年洛璎为了提升修为,在整个洛川到处寻找阳气重的男子作为炉鼎吸食。这也是为什么她不过比司瑶大一两岁,但是修为精进如此之快已经到了玄阶中期了,并非是她天资比司瑶好。
而这种采阳补阴之术终究非正途。吸食来的阳气转化为灵力过程中杂乱不堪。长此以往身体灵力不纯会走火入魔,这也是为什么司瑶和李明臻第一次见到洛璎感觉此女子周身散发着黑气。但却不是邪物入侵。
再说王富友这次回来不过是恰逢完成任务的地点刚好距离王家比较近,所以这才回来看看家里人过的怎么样。
也正是他回来,与他向来亲厚的弟弟王富贵就找他哭诉了起来。
王富贵怎么去姜家路上对于司瑶一见倾心,纵使一生不纳妾也想要娶司瑶过门。只求这个在王富贵心里作为修道者无所不能的哥哥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为此,王富贵拿出了这些日子朝思暮想下,找画师画出的司瑶画像来。
只见画面中盘腿打坐少女如九天仙女,气质清冷非凡。只是王富友在看到司瑶的第一刻就想起来了,合欢宗这几日通缉名单的榜首,那眉眼竟然与眼前之人如出一辙。莫非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等好事竟然被他王富友发现了。
想到这里他先稳住了王富贵,并且即刻写信与宗门诉说了此事。
也就是在他写信的第三天。由沈知初带队的搜查大队收到了信件。
69書吧
沈知初在这近大半个月的搜查中,从最开始的完成任务到现在四处游山玩水也是经历了一番心路历程。
别人不知道,她是很清楚司瑶与李明臻的身份。不仅清楚,在江南的几次交锋之中,论计谋比不过心思深不见底的李明臻。论修为比不过天资过人的司瑶。而这两人背后一个是大名鼎鼎的清尘山江既宁,另外一个则是整个九梦天国。
她自诩这两个人她是一个也得罪不起,所以一开始搜捕也就是装装样子,完成大小姐的任务。这一个月下来四处奔波,连影子也没有看见,沈知初的心态便从完成任务变成了游山玩水。难得轻松的一段日子,四处闲逛一下,也算是一段好时光。
如此心态之下,在第N次收到举报的信件的时候。她慢吞吞的在客栈吃了一个早餐,顺道买了几盒胭脂与衣裳。
与她一同搜捕的还有一男一女,皆是合欢宗的弟子。男的叫秦放,女的叫许绾绾。三人一路嘻嘻哈哈,一步三歇的慢悠悠的走向了安善村。
“ 这个安善村,也未免太偏远了一些。都是些务农的村民。那屠蛇妖女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屠蛇妖女是合欢宗内人给司瑶取的大名。许绾绾挽了一下耳边的青丝风情万种抱怨道。
“要是那王富友敢骗我们,有他好看的。”秦放也放下狠话。
只有沈知初很是愉悦的欣赏周边农田的风景:“好了。你们此番出来,也算是一段放松的时光了。莫非你们真想遇见她。若是遇见了,以你们的修为又有几分胜算?”
此话也在理,许绾绾点头:“听说连夜蛇大人都不是她的对手被她毁了分身。要不是夜蛇大人分身自曝,与大小姐联手祭出宗内至宝摄魂铃。我听说那一战还指不定谁赢谁输呢。”
“也是,最好再多去几个地方,找不到人,大小姐也没法就放弃了,我们也可以回宗门复命了。”秦放也在应声附和。
话说王富友的人生巅峰,应该是在是在此刻了。他在接到家丁通知,有三名修道者在王家门口的时候,连滚带爬的出门迎接。
许绾绾就已经是人间绝色,而沈知初更是美若天仙。王富友知道这三人都是自已惹不起的立刻就请他们进到了家里来。然后把事情前因后果全部说了一遍,准备明日就去姜家。
话说这几日的修整,司瑶在大量清尘山的丹药加持下,伤势恢复了一半,至少从低阶中期恢复到了后期,卡在了玄阶的关口处。
这日沈知初、王富友等一行人来的时候,司瑶刚好外出。她趁着这个时候去周边准备买一些洛川的风土人情书籍了解一下。可是令她失望的是这个偏远的小山村的村民大都不识字,所以书籍一类的东西少之又少,自然没有寻找到她想要之物。
在她再次回到姜家的时候,也是准备道别的时候。司瑶心里还是很感激姜和一路来的照顾。想到这里她准备临走的时候去一趟王富贵的家,也算是了结了姜和的恩情。
只是她没有去找王富贵,王富贵一行人反而来找上了她。
与往日不同,姜家院子里静悄悄的,向来警觉的司瑶立刻提起精神:“姜和?”
没有人回答她。下一刻她推开房门的时候,却看见一个老熟人,以及一群陌生的面孔。
司瑶笑了起来,只是冰冷没有温度:“沈姑娘竟然找到了这里,倒是好本事。”
沈知初静静地背着手站在窗前,阳光从云层间穿透,细碎的金色洒落在她绝美的容颜上,从司瑶在门外叫姜和的名字时候她就听了出来,竟然真的是她,司瑶。
沈知初冲着她微微一笑,如百花盛开:“又见面了,司瑶姑娘。好像我们特别有缘分。”
到底是江既宁唯一的弟子。重伤之下敌众我寡,却依旧面不改色。司瑶的神情让她分辨不出来那日那么重的伤,如今究竟好了几成,亦或者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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