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婆,您等我去打点水。”夏婉把老太太放到床上,拿着水盆和毛巾就到楼道尽头去打了盆水回来。
“杜梅,你在看什么?”杜梅的朋友商蕊拉了拉正在走神的好友,医生都让她到手术室等着了,这时候发什么呆?
“没看什么。”杜梅眉头微微皱起,刚刚那个端着盆子的女人怎么那么像害死二哥的哪个夏婉?
“小梅,陪着我进去,我害怕!”商蕊在这大热的天气手有些冰冷,她也是第一次吃那个落胎的药,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好。”杜梅藏下心里的纳闷,默默的跟商蕊进了等待室。
夏婉并不知道自已差点被发现了,兢兢业业的帮林姑婆洗好手,陪着林姑婆吃了一顿简单的午饭。
“小丫头这吃的这么香,看的我又饿了。”隔壁床王老爷子笑呵呵的看着收拾东西的夏婉。
“您啊,等估计最近都只能喝粥了。”王霞已经帮老大爷打好了水,看看时间,无奈的说道。
“爸,我得先回去了,不然下午上班要迟到了。大哥说下午就一节课,上完课就过来。”
“行,行。走吧,都忙!”王老爷子不悦的看了闺女一眼,放好枕头,闭上眼睛装睡。
人老了,就盼着能够子孙绕膝,可是三个孙子一个孙女忙工作的忙工作,忙上学的忙上学,就没有一个结婚的。
他这个想要抱重孙子的愿望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王霞无奈的扯了一角薄被把老爷子肚子盖上。
转头对夏婉笑笑说道,“小夏同志,一会儿辛苦你帮忙看着点老爷子,有什么需要的您帮忙叫下护士,我都跟护士沟通好了。”
69書吧
“好的,王阿姨,您放心,我会看好老爷爷的。”夏婉笑着应了,她很喜欢王老爷子那股子自带书卷气又正气斐然的气质。
这跟王老师挺像,真巧,两个人都姓王。
看着王霞利落的走了,夏婉才缓过神来,自已怎么又想起王老师了。
一想到王老师那一脸的严肃样子,她就想稍息立正站好,准备挨训……
这是她这个学渣对于老师最大的敬畏。
林姑婆刚睡醒,也睡不着,正在翻看着夏婉刚刚看的画报。
她的不幸都源于丈夫在报纸上发了一篇文章,就是正常的歌颂劳动的诗歌,却被抓住狠狠地割了。
如今自已从农场回来三年,身体也早就被掏空了。
自已这次一病也算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如果没有夏婉,她现在估计已经到了地下和自已那老鬼和儿子在一起了。
唉,可是,夏婉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自已还得坚持坚持,等这丫头找到自已的依靠,自已才能安心的去。
毕竟现在那个屋子,自已在还好,自已没了,丈夫那狼心狗肺的弟弟一家肯定不会放弃的。
毕竟自已从农场回来,也是闹了好久才找回自已的家。
“丫头,你这是什么绳子还挺好看。”林姑婆见夏婉拿出来一个盒子,里面是各种颜色亮晶晶的绳子。
“这个是玻璃丝,我答应帮一个朋友编点东西。”夏婉帮林姑婆把玻璃丝捋顺放到她手上,五颜六色又泛着光泽的玻璃丝很快吸引了林姑婆的注意力。
“这个丝真漂亮。这东西能编什么?”
“这个,您看。”夏婉从挎包里拿出绿色的塑料皮笔记本,将自已画的那些线稿再次指给林姑婆看。
“他想要这个金鱼。”夏婉笑着指了指,“刚好现在没什么事儿,我编试试。”
“嗯。你编吧。”林姑婆把画报收好,半靠在病床上看着夏婉。
夏婉给她倒了杯水,自已把手用湿毛巾擦干净,拿出玻璃丝开始认真的编织。
自已一边编,一边看自已画的图,很快一个白白的肚皮就被编了出来。
夏婉编的认真,林姑婆看的也认真,一时间病房里安静的针掉可闻。
一个多小时后,夏婉拆拆编编的终于把第一条只有两个指节大小的金鱼编成功。
她呼了一口气抬头,就见林姑婆和王老爷子都在定定的看着自已。
夏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姑婆,王爷爷,是需要我帮忙吗?”
“没有,我就是看你编的认真。”林姑婆不禁感叹,夏婉在认真编东西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光,衬托的她像是一个黑黑的仙子一般。
“给我看看。”林姑婆在被子上擦了擦手,确认手心没有汗才伸出手,把那晶莹剔透,红黄白相间的金鱼放到手里端详。
“真是太像了。”
“这简直就是艺术品。”王老爷子也下床靠近,戴上眼镜仔细地看着,这就是编织的艺术。
看了一会儿,他低头看了看夏婉画的图,不禁吃惊的问道:“小夏丫头,你这图是学过?”
夏婉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我就是自已瞎捉磨的。”
“那你这很有天赋,丫头喜欢画画吗?”王老爷子定定的看着夏婉,他心动了,想要收徒弟了。
夏婉点头,“喜欢。”
严格来说,上辈子她后来赖以生存的秸秆画也是一种画,但是她后期的作品到了瓶颈,想要提升根本没得提升。
或许,先好好的系统的学学画画也是一个不错的路径。
“喜欢什么画?国画还是油画?”王老爷子略带紧张的问道。
夏婉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也不知道,没接触过。”
她只会画简笔画和漫画以及拆截图。
“那等哪天来家里看看你喜欢什么?老头子对于画画还是有些造诣,你要是真想学老头子可以教教你。”王老爷子捋了捋自已的花白胡子,拿起夏婉的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拿出一根钢笔,刷刷地写上自已家的地址。
“等你空了一定得来找我。”
夏婉愣愣的看了看王老爷子又看了看林姑婆,这她到底要不要答应?
“还不快答应,发什么愣呢?”林姑婆恨铁不成钢的拍了夏婉胳膊一下。
“谢谢王爷爷,得了空我就过去陪您聊天。”夏婉郑重的给王老爷子鞠躬。
“行,老头子我就等着了。”王老爷子看了眼夏婉,眼睛又看着那金鱼舍不得抬眼。
夏婉看出王老爷子很喜欢这个钥匙坠,但是这些玻璃丝是鹏哥的,就算是用不完她也不能随便送人。
“王爷爷,等我问朋友换一些玻璃丝,编个新的给您送过去。这些材料都是朋友的,我不好送您。”夏婉不好意思地笑笑。
虽然送一个小的出去也不一定会被看出来,但是这样做毕竟很不道德,为了跟鹏哥的关系,还是等下次她找他买一些再给长辈们编才最稳妥。
“丫头是重信的,爷爷等着你。”王老爷子满意的捋胡子,整个眉眼都透着一股子慈祥、平和。
“你还继续编不编,我看着你编。”王老爷子书都看不下去,现在只想看夏婉编玻璃丝。
“好。”夏婉再一次擦干净手,拿出玻璃丝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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