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晴空万里,夜晚繁星满天。
霍执渊在洗澡,薛颜心披着厚厚的毯子坐在落地窗前,拿出戒指,不断的摩挲。
她在想白浅浅今天说的话,尽管在她心里感情什么的是强求不了的。
爱的时候什么都不用做,你光是站在那儿,他都会坚定不移的爱你,忠贞你。
不爱了,任凭你千方百计、心机费尽,该走的终究留不住。
爱情这件事本身就是一场赌博,能否走到最后全凭良心和运气。
所以她只需要遵循本心顺其自然就好。
但是,今天白浅浅的话让她充满了危机感。
霍执渊太能招蜂引蝶了,光是他的家世就能吸引到一大片人对他前仆后继,更何况他本人还那么优秀,那么好。
这让她忍不住想做些什么套住他。
她从戒指盒里取出戒指,一个戴在自已无名指上,一个攥进手心,暗暗下定了决心。
霍执渊洗完澡出来,身上泛着淡淡的水汽和沐浴露清香。
他换好睡衣,蹲到薛颜心面前:
“还不想睡吗?在想什么呢?”
“睡不着,霍执渊,我想看星星,去楼上的阳台看星星好不好?”
“想看星星?行。”
“不过你先等一下,夜里有点凉,我去布置一下。”
看星星是件浪漫的事,霍执渊悄咪咪的叫上阿姨,在阳台上布置上小彩灯,桌上搬来一捧鲜花,再点上几支好看充满情调的香薰蜡烛。
布置好这一切后,霍执渊将披在薛颜心身上的毯子再度裹紧,然后抱着她上楼。
薛颜心看到阳台的布置,眼前一亮,惊喜的问道:
“刚刚上来布置的?”
“嗯。”
霍执渊点头。
两个人坐在阳台的小沙发上,薛颜心整个身子依偎在霍执渊的怀里。
“冷吗?”
霍执渊又体贴的问。
“不冷。”
“我冷。”
霍执渊厚脸皮挤进薛颜心的毯子里。
两个人相互拥着倚靠在沙发上,一条厚厚的毯子将两人紧紧裹在一起,温暖又安心。
阳台灯光昏暗,外面繁星漫天。
薛颜心抬头望向天空:
“我们这里能看到北极星吗?”
“能。”
霍执渊回答。
“哪颗是北极星啊?你能指给我看吗?”
“这颗。”
霍执渊指着一颗极亮的星星,开始诉说有关北极星的故事与作用。
薛颜心攥着手心里的戒指,紧张得手心有些微微发凉,她深深的望着霍执渊,视线真挚又充满爱意:
“让北极星给我们做见证吧。”
“嗯?什么?”
霍执渊不明白,愣了一下。
“北极星是哪颗,能给我再指一下吗?”
薛颜心歪着头问。
霍执渊点点头,将手指向天边。
薛颜心拿出被手捂到微微发热的戒指,套到了霍执渊的指头上。
霍执渊的手颤了一下,他转过头来,眼里满是惊讶、欢喜和一丝的不敢相信。
薛颜心学着他平时亲自已手的样子,握住他的手亲吻了一下:
“霍执渊先生,乐意跟我结个婚吗?”
薛颜心说得风轻云淡,实际上她已经紧张到忘记呼吸,瞪着的眼睛望着霍执渊都不敢眨。
霍执渊只感觉到自已的手像被蜻蜓点水般触碰了一下,柔软温良的。
她,她在向我求婚?!!!
霍执渊惊喜懵了,反应过来后他感觉自已被猛烈的欢喜包围着,他激动得嘴唇有些抖:
“乐意之至!荣幸之极!”
“我等好久了,我的薛小姐!”
夜深了,两个人相拥在床上,都没睡着,薛颜心翻了个身,背对着霍执渊,与他拉开了点距离。
霍执渊立马追上去,将她重新拥进怀里,紧贴自已的胸膛。
“还没睡?”
霍执渊问。
“嗯嗯。”
薛颜心轻声回答。
“我也是,我高兴激动得睡不着。”
霍执渊毫不掩饰的宣告他的开心。
薛颜心虽也很高兴,但更多的是忐忑与不安。
因为结婚不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是两个家庭之间的事,她在这边是家庭简单,没什么人,可霍执渊家,不知道他家人能不能接受自已。
想到这里,薛颜心突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没了刚才求婚的那种信心了。
与自已亢奋的心情不同,霍执渊察觉到了薛颜心情绪的低迷,他想到一个自已一直不愿意面对的猜测,心里微微一沉:
“宝贝,你,是不是......”
“没有!”
霍执渊没有问完,薛颜心就反应很大的转过身来,差点扯到腿部伤口。
“我没有后悔,我所有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很确定我是因为爱你才想要和你结婚。”
“真的吗?不是因为今天受白浅浅的刺激才突然的冲动?”
这一刻,霍执渊感觉自已没有安全感极了,她不知道,他有多渴望她,他很怕眼前的幸福是泡沫。
“或许有这个因素的影响,但也只是很小的影响而已。”
薛颜心诚实的说道:
“你知道吗,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以为我是不怕死的,我还记得我在那边的世界躺到病床上时濒临死亡的感觉,随着自已的身体越来越冷,呼吸越来越困难,我首先感受到的根本不是害怕,而是解脱,我当时没有任何留恋的想,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残酷的世界了。”
“但是上一次,我被枪击中时躺倒你怀里时,我才发现我很怕,我很舍不得。我怕我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当时真的好舍不得你,我第一次觉得活着是那么的难能可贵。当时的那种永远离开你的恐惧与结婚比起来真的太微不足道了。”
“霍执渊,我真的很喜欢你,很爱你,所以我不后悔、也不害怕与你结婚,你应该对自已自信一点,也对我对信任一点。”
听着薛颜心对自已剖白她的爱意,霍执渊才觉得踏实一点。
他把自已的头深深埋进她的颈窝,贪婪的嗅着她的味道,真切的感受着她:
“那是我哪里做的还不够好,不够让你放心的和我结婚吗?”
“告诉我,别一个人憋着。”
薛颜心摇摇头:
“不是你的问题,我只是觉得婚姻好像要沉重一点,因为涉及到两个家庭,不像谈恋爱只需要顾及到两个人之间那么简单,我可能有点焦虑,有点怕。”
霍执渊懂得了薛颜心在焦虑害怕什么,他安慰道:
“别怕,我爷爷、小叔,我家那边的人全部交给我搞定,我不会让你背负一点委屈,我会让我们的婚姻生活和现在一样简单、幸福,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
薛颜心说出来后,安心了一点,终于卸下负担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薛颜心还迷糊的想睡,霍执渊就已经起床换了好几套衣服了。
他难掩激动的心情,边换外套边叫醒薛颜心:
“起床了,宝贝。”
“太晚的话,民政局得午休关门了。”
“什么民政局,什么关门啊,让我,让我再睡会儿。”
薛颜心躲进被子里,将自已整个蒙住。
“乖,车上也可以睡,我们抓紧时间先去领证,回来再补觉,啊。”
霍执渊扒掉薛颜心的被子,温柔的扶起软得像没了骨头的薛颜心。
薛颜心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脑袋木木的,不满的嘟囔道:
“领什么证啊,要起这么早,不领行不行啊?”
“不想行!你这小骗子,昨天晚上向我求的婚你忘了?想出尔反尔啊?”
霍执渊气得捏薛颜心的鼻子。
求婚?领证?
是,她昨天晚上是给霍执渊戴戒指求婚了来着,但领证,他们好像没商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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