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紫容,没人知道去年中秋节前芳菲一腔孤勇来找邓岩的事。
心中伤痕并未痊愈,对于过去,芳菲不想再提。爱极之后,伤极的疼,只有她自已知道,现在的芳菲,已经是掉了半条命的人,她不想与邓岩有任何牵扯。
芳菲马上拒绝了叶子:“我结婚了,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我不想和邓岩有任何联系。”
叶子松了手,幽幽地对芳菲说:“芳菲,你是不是心里还装着邓岩?你和卓泉结婚,心里还装着他人,你这样三心二意,卓泉知道了,会怎么想?”
卓泉不喜欢做家务,但在其他方面对芳菲是真的好:在芳菲家里和卓家极力维护着芳菲;盛平过来的时候,专门留出时间和空间给他们叙旧;平常芳菲说什么,他都会记着;中午食堂菜差了,他就打电话给芳菲带她到外面吃饭;晚上睡觉,他抱着芳菲,会对芳菲说:“芳非,娶到你,是我的福气。”……
纵有很多意难平,芳菲的生活已经在向前走,她不能做对不起卓泉的事,原本在心底里想给邓岩留块空间,现在也要被叶子逼着腾空。
芳菲惨然一笑:“好,你打给他,我和他说。”
叶子狂喜,快速拨通邓岩电话。
邓岩在宿舍看书,一看叶子电话,非常厌烦:这女人,怎么说她才能不再烦我啊?
电话响了许多,邓岩一直不肯接。
电话停了,一会又响了起来,好像今天邓岩不接她电话,柳叶誓不罢休。
邓岩有些生气,他接起电话,声音生硬:“喂。”
叶子声音很急:“邓岩,我在蒲芳菲这里,她想和你讲话。”
听到芳菲的名字,邓岩的手都是抖的,眼里有泪水在打转。
芳菲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没有以前的欢快。
以前邓岩没有手机,芳菲打的都是固定电话,要别人转接,那时邓岩一张嘴,芳菲就开始碎碎念:“邓岩,我等了好久,你怎么才来啊,你知不知道我念了多少遍想你吗?邓岩,我真的好想你啊。”
今天的芳菲,声音很平淡,没有感情,音调没有起伏:“邓岩,柳叶在我这里,她和我说,她一直喜欢你,她为了你,辞掉了杭州的工作,到广州找你,我也觉得你们在一起一定会很好,你就答应她吧。”
电话那头,邓岩许久没有说话,芳菲和柳叶以为邓岩没有听清,准备再说一遍时,电话那头,传来邓岩的声音,一字一句,字字清晰:“蒲芳菲,你不要我了,就随便将我推给别人,你有没有想到我的感受?我谁都不要。”
邓岩挂断了电话。他瘫坐在书桌前的凳子里,一向坐得很直的腰仿佛被人抽去了后面的支撑,佝偻着,缩成一团,整个人好像小了很多,他一动不动,坐了许久。
邓岩知道,他真的是失去他的芳菲了。他恨自已,讨厌叶子。
邓岩自已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怨芳菲不要他,他给不起芳菲幸福,心底里却一直认为芳菲是他的。
电话开的是免提,叶子白了脸,那天她没有在芳菲家里吃饭,垂头丧气地走了。
芳菲空着手往家里走去,卓泉看着失魂落魄的妻子,伸手揽过她的腰:“芳菲,你买的菜呢?”
蒲芳菲看看自已的双手,失笑:“叶子接到一个电话,说有事先走,不吃饭了,我也没多想,我也就回来了。我再去买。”
芳菲准备转身出门,卓泉扣紧了她的腰。
卓泉用额头碰了碰芳菲的额头:“那个柳叶,我真不大喜欢,讲话东扯西拉,说上好久好久,等我不想听她讲话的时候,她又拉住你说事,绕了个大弯,最后才说有什么事。她办事说话,一点也不清爽利落,实在是烦人。她走了,更好,不用做饭,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芳菲知道叶子再也不会来找自已了,想想又开心起来,直点头:“好,听你的。”
卓泉和芳菲手拉着手一起出去觅食。
从邓岩提出分手之后,芳菲一直活得很自卑,她一直在检讨自已哪里做得不好,是不是自已脾气太臭了,是不是自已关心邓岩少了……
芳菲好久都没有正常地笑过了。
今天这个电话,芳非觉得很奇怪,明明是邓岩先提的分手,自已求都求不回,最后邓岩倒打一耙,却说是自已不要他,这话让芳菲说不出的闷。
大半年时间,外人看芳菲正常,只有芳菲自已知道,她的感情一直在游离,她从来没有真正放下过过去。
芳菲对叶子说“不管以前怎样,已经成为过去,我要好好生活”,这句话讲的时候是敷衍叶子,现在芳菲转头看看卓泉,她觉得自已真的应该重新开始,好好生活了。
下午,卓泉本来约了朋友打牌,芳菲突然说:“卓泉,来广州这么久,我还没有去爬过白云山呢,你陪陪我,好不好?”
芳菲很少对卓泉提要求,她牵着卓泉的手,对他撒娇,卓泉心都化了:“好,我们今天就去。”
卓泉马上打电话退了牌局,这天两人玩得很开心,芳菲话多了许多,笑起来很阳光。两人玩到很晚才回,回到了他们的小出租屋,疲倦又安逸。
69書吧
芳菲洗澡的时候,卓泉挤了进去。
这年年底,芳菲报考注会三门全过,只余一科审计学。
邓岩考研成绩出来,他以第一的笔试成绩顺利进到了他大伯的门下,甩开第二名七十多分。
查到成绩的时候,邓岩终于舒了一口气。
离开广州的前一个星期,邓岩到了芳菲上班的厂区大门口?厂区很大,下班时候,人山人海,他们都穿着一样的工服,从他眼前如潮水般散去。
邓岩没有见到芳菲。
叶子被邓岩拒绝,灰心丧气,做了她公司老板的情人。
胡兴洲年底才回,给了书琴一千五百块钱过年,书琴没吵也没有闹,她收了。
胡兴洲脸色很好,穿得不错,看来他自已在外面过得并不错。
书琴心细如丝,不和丈夫争吵,她知道自已的负担,这个男人已经帮着她扛过了最难的时期,她不能奢求他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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