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女官星温柔、善良、体贴的人,男官重财星为忌神……”
周八字算八字一边在小本本上写写画画嘴里一边念念有词。
“哎呀,你不要说那么多嘛,你直接说这八字合不合?”
赵卫刚听得不耐烦了,念了那么久鬼知道他说什么?
“你慌啥子慌?”黄思会瞪了他一眼:“你不要乱开黄腔,打扰老师看八字。”
“婶子,他说的那些什么意思嘛,听都听不懂。”
“这两个八字合了一下,就是女官星旺夫,男官星八婆娘,俗称的耙耳朵,你说这个八字合不合嘛?”
周八字见他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想:幸好老子会说,合不合由你说了算,要不然都怕他给老子两砣子了!
“周老师,当真是这样子的哇?”
黄思会倒是别的没听懂,听懂了三个字:耙耳朵 。
乡下人没文化,男人听自家媳妇的安排就叫耙耳朵。
而且老人们常说:婆娘管汉子金银满罐子,赵卫刚这么拽的人会听秋兰的?
“我周八字又不是第一天在这儿摆摊子,说得不对你砸我牌子。”周八字转头就问赵卫刚:“小伙子,你自已说,你以后会不会是耙耳朵?”
“是是是,肯定是个耙耳朵。”是时候表态了,转头就对黄思会道:“婶子,您放心,以后秋兰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秋兰让我逮鸭我不敢逮鸡,反正我肯定听她的。”
“你挣的钱是不是交给你媳妇管?”
69書吧
“那肯定的,不交给她我交给谁。”
“大妹子,你说我算得准不准?”
黄思会……我感觉好像不是这样的,但是又说不是什么原因。
合一个八字原本只要八毛钱,结果周八字非要一块八。
“你们这张八字好,女人以官星代表丈夫,身旺用官星,官星旺得生助或者官星为用,财旺生官,夫必荣耀。此种组合旺夫夫妻和睦,且能共富贵。官星旺而逢生,靠近日干,夫妻和睦,感情深。身旺必须财官相随,方能婚姻偕美。 女命身旺用财官,女强人型,喜欢丈夫对自已千依百顺,言听计从……”
总之,这就是由八毛钱变一块八的理由。
“我在这个镇上摆摊算八字二十多年了,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的八字,你们是大富大贵的命,我收你们一块八不贵。”
“当真的哇?”
黄思会一听喜上眉梢。
“当然是真的,我给你说,遇上那种八字不好的人我是分文不取,甚至还要倒拿钱给他们,那种命造孽得很甚至是不久于人世的这种,我不赚那种钱。”
“一块八,这么贵?”林秋兰有点吃惊,上辈子怎么没有遇上周八字呢,也没听到关于他算得准的传闻。
“行行行,只要你说好就行。”赵卫刚却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掏钱给了周八字:“讨你一个好奉承也行。”
黄思会点了点头,只要他算得准,这一块八不心疼。
林秋兰……结婚后第一件事就要收回他的经济大权。
这人原本就没什么钱居然敢乱用。
“怎么了?”感觉到了林秋兰的眼神不对劲儿,赵卫刚突然回过神来,坏了,好像没听她的:“他说得好,我们以后会大富大贵,花这点钱不心疼。”
“我看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人家就是故意这样说来哄你的,你就直接高兴找不到北了。”林秋兰生气的说:“一块八毛钱都可以买两斤多肉了,花钱心里没个数,乱整。”
“行行行,以后都听你的,不乱整了。”现在认错好像还来得及,转头看向黄思会:“婶子,我就是想着他说得好,所以就……”
“秋兰,这个钱该花。”平时一向节俭的黄思会这会儿却特别大方:“我听人说过周八字算命准,好八字要贵些的事儿,说明你们两个好,这钱花得值。”
林秋兰……我娘这是不嫌弃赵卫刚了?
不管他多么的努力 ,不管大伯二伯说了一箩篼的好话都抵不了周八字的几句夸。
赵卫刚真是失算啊,早找周八字能省不少的事!
“秋兰,走,去供销社,我给你扯布做衣服。”
“不用了吧。”那啥,上下两辈子第一次有男人给自已买穿的,林秋兰心里甜如蜜嘴上却推辞。
“应该买的,结婚四套衣服,这是规矩。”黄思会对女儿道:“走嘛,要做两套夏天的两套冬天穿的,姑娘嫁人,这个必须有。”
好吧,规矩就规矩。
上辈子周自辉那边好像在过礼的时候只给了两节布,还是青蓝二色,最后她把那布给周自辉做了衣服。
想想真的蠢得可以,那时候的她脑子被驴踢吧。
“同志,你们 这儿的布都有些什么料子的?”
三人到供销社,赵卫刚就喊售货员拿布料来看。
“的确良和得卡和卡其布,要哪种嘛?”
“婶子,秋兰,你们说哪种好?”
对布料赵卫刚觉得自已是外行,最最主要的是穿在秋兰身上,肯定得她自已选才好。
“夏天的就的确良嘛,然后得卡和卡其布一样来一节布料。”安排这个事儿黄思会很在行:“我们秋兰长得高,做一套衣服布料也花得多。”
“长得高好看。”赵卫刚最稀罕的就是林秋兰个头高挑,全村的姑娘都比不过她,一想到这是自已要娶进门的媳妇,心里乐开了花:“来,同志,帮我们扯布料,的确良的来两节布料,得卡和卡其布的各来一节。”
“对了,婶子,裤子呢,要什么布料?”
就像发军装一样,一发肯定就是一套,做新衣服也一样。
“裤子也一样啊。”
“等一下。”林秋兰看到旁边的白色老棉布:“这个怎么卖?”
“秋兰,你买这个干啥子。”黄思会连忙上前阻止,直接将白布推开:“你个憨女子,这个白布是干啥子的你晓得不?”
“干啥子的嘛?”林秋兰一时半会儿的还想不起来。
“这种老白布一般是扯来做沥帕的。”售货员还是很聪明,知道眼前的小年轻是扯结婚用的新衣服,捡着吉利话说。
“那也没啥啊,我就买这个布做裤子夏天穿透气。”
“你个憨女子,哪个穿白裤子?”
黄思会真是被 自家女子整得哭笑不得,这布说好听点叫做沥帕,沥豆腐这些用的,说难听点,叫孝帕,是办丧事的人家抱回去披麻戴孝的,这多不吉利啊!
“白裤子好看啊。”林秋兰想起上辈子看到过的扎染:“再说了,我还有办法让它变成另外的颜色,娘,我就要买这个,裤子布料都买这个。”
“哎,你这个娃娃咋个这么不听话呢?”
“是啊,秋兰,要不咱们听婶子的话吧,你别心疼钱。”赵卫刚心想真是娶了一个好媳妇,多会持家啊,老棉布的价格低多了。
“我不是心疼钱,我就是想要这个布。”林秋兰对售货员道:“就扯这个。”
“行的,布票呢?”
布票?
赵卫刚震惊的看向她。
黄思会和林秋兰则看向赵卫刚:说好的扯布做新衣服,不会没有布票吧?
“要那玩 意儿?”赵卫刚挠了挠头:“没布票可不 可以买,贵点都行。”
“不行,这是规矩,我们不能卖。”说了半天浪费表情,售货员脸色都不好看了:“我们这儿可不是农贸市场买青菜萝卜。”
“行行行,知道了,布料你给我留着,明天我就来买。”
看来,他又要去县城找郝小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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