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过道前往车头,中间穿过四五节车厢,走过来的路上没有看到一个列车服务员。
其实,哪怕是在赤虹站上车的时候,列车门口也没有见到乘务员,只有站内广播。
当时,贺知白几人并没有将那点小事放在心上。
毕竟申城才出了那么大的事,或许上头怕发生危险,早就提醒过乘务员不用下来检票等候乘客?
况且,在赤虹站上车的,就他们三人,还是魏营长亲自送上车的,确实也没有检票的必要。
至最后一节车厢时,众人便闻到,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腐臭味。
69書吧
虽不刺鼻,却很明显。
最前面的大妈,两步穿过车厢内的餐桌,对着驾驶室的铁门按下旁边的通讯器后,就对着铁门猛拍。
“喂!里面的人出来一下!我见你们负责人!”
“谁允许你们私自黑进我们手机的?”
“我亲人在手术台上呢!我这边还要和医院确定很多步骤程序呢!”
“滚出来!你他妈给我滚出来!”
回应大妈的是一片沉寂,她拍得手背通红,双眼含泪,模样崩溃,周围看热闹的人害怕地后退了几步。
“杀千刀的!人命关天啊!”
尖叫着嘶吼,她把的目光突然瞄到消防柜,急冲冲地扑到柜门,从里面掏出消防斧。
举起那把斧子,大妈朝着驾驶舱的铁门就“哐哐”一顿乱砸。
金属铁门在剧烈的碰撞下变形,大妈脸上的肥肉憋得通红,目光凶狠。
此刻,车厢的广播又响了起来。
“游戏规则,每天平民将进行一次投票,不允许平票存在,现在距离投票结束还有11个小时。”
“八点过后,平民将陷入沉睡,狼人活动,捕杀平民。”
“切记,不可弃权。”
广播落下,周边的人面面相觑,已经有好奇的人随意点了别人的名字。
“张远一票。”
“张远二票。”
“刘芳一票。”
……
“你们干嘛投我啊,我也投给你们。”
“不投你投谁,我们又不认识其他人。”
列车上,一片混乱。
大妈在广播之后,砍得更凶。
“出来!出来!躲在里面做什么!”
“我要投诉!我要告你们!”
越来越多的名字下,已经出现投票。
贺知白紧张的捏着手机,向顾西洲询问:“怎么办?如果被票出应该会被处决吧?狼人杀你们玩过吗?”
听那广播的话,完全是在将狼人杀照进现实,所以也会死人的吧?
顾西洲目光将周边乘客打量了一圈,低声说出一个名字:“投这个叫周子顺的吧。”
说完,顾西洲直接点了屏幕。
贺知白和颜景青也跟着投了周子顺。
一起跟来的孔绍杰也点了周子顺,反正投谁不是投?
下一秒,车厢内一个二十出头干瘦的青年,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
“有病吧!谁投我的?老子又不认识,乱投什么?”
贺知白看到青年发愤怒的样子,心中有所猜测,转头去打量顾西洲。
顾西洲没有说话,投完票收起手机,继续看着大妈。
此时,控制室的门已经被劈开一条裂缝,里面闪动的灯光,从裂缝溢出。
门快要砸开了。
哪怕已经疲惫,浑身都是汗,大妈还是拿出了更大的力道。
控制室内依旧没有回应,那种安静使人害怕,却又愤怒。
终于,在十分钟后,大妈成功将整扇铁门劈开。
铁门倾塌的瞬间,一股浓烈的恶臭倾泻而出,大妈惊叫一声摔倒在地,连滚带爬地逃走。
其他人也在看清控制室内情况后,叫着跑开。
只见,倒塌的铁门之后,是乘务员和列车司机们叠放整齐的尸体。
尸体脚朝里,头朝外,仰着头,透过砸开的铁门看着车厢,脸上带着阴森的微笑,如同在嘲笑破门者的不自量力。
“你们先出去吧。”
顾西洲回头给了颜景青一个眼神,颜景青连忙拉着孔绍杰离开。
“走吧,兄弟,我们先回去。”
长这么大,只见过亲戚下葬时的尸体,孔绍杰哪敢多待,连忙用力点头。
“走走走!这也太吓人!”
孔绍杰同颜景青离开后,顾西洲才向着控制室走进去。
同时,贺知白看到手机上出现投票结束的提示。
广播也在投票结束的刹那,播放起来。
“平民投票结束,得票最多者卓蓝秀,余下时间,请玩家卓蓝秀做最后的发言,晚上八点,狼人将开始活动。”
此时,某一节车厢中。
抱着儿子喂奶的女人毫不在意,只是担忧地询问身边的丈夫。
“老公,什么时候到站,还没上车就开始发烧,烧下去不是办法啊。”
“先喂点退烧药吧,晚上11点下车。”
男人抖了抖手上的纸牌,毫不在意,看向对面的人。
“四个2,要不要?”
“不要不要,放你一手。”
控制室内。
顾西洲将倒下的铁门挪到一边,上前细细观察尸体。
从表面看,尸体并没有任何外伤,脸上诡异的笑容虽然突兀,却很自然,不像是外力造成。
解开尸体的上衣,依旧看不到外伤。
“知白,你的匕首还在吗?”男人伸出手。
“还在的。”青年连忙递给男人。
拿着匕首,顾西洲剖开尸体腹部。
刀刃划过血肉,抵住了坚硬的物体。
顾西洲停下,伸出手指插进划开的口子,将血肉用力撕开,露出一片金属。
他皱了皱眉,又在尸体的其他位置划了几刀,依旧如此。
这些尸体并非尸体,只是披着人皮的金属模特。
想着,男人将目光放到其它尸体上,想要再检查一遍,可握着匕首的手一抖,匕首掉头。
顾西洲抱头蹲下,痛苦地呻吟。
贺知白心头一滞,立马蹲下:“顾西洲,你怎么了?”
“叮——”
青年话落,广播中的那道女声再次出现,含了几分愤怒。
“检测到有乘客存在作弊行为,按照游戏规格将进行惩罚,没收作弊道具。”
“啊!”
顾西洲的叫声和广播一起结束。
贺知白看到了从男人眼睛和耳朵流出的鲜血,他抖着手替男人擦拭。
“顾西洲,这是怎么回事儿?广播说的作弊是你吗?”
“现在怎么办?你还好吗?我们遇到是不是感染者?”
鲜血顺着耳朵和脸颊打湿男人的衣服,贺知白手上也沾满血。
好一会儿,男人才从剧烈的疼痛中缓过神,无法聚焦的双眼空洞地看着前方。
顾西洲用力的抓紧贺知白的手,
“接下来,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申城那场灾难,恐怕远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黄明飞的实验,或许只是个幌子。”
“上火车后,我没有发现任何感染者的踪迹,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应该控制这列车的感染者,屏蔽了我的感知。”
“现在,他又突然攻击我,虽然还不清楚对方想要干什么,但,我猜应该会做出比申城更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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