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地上了一个礼拜,姚窈开始习惯了新学校的生活。
一清早,连上两节数学课的姚窈还在消化着刚才上课的知识,王艺拱了她一下,她想也不想地往旁边挪了一下,还在想那道题的解法,哎,太高明了。自己就想不出来。
王艺见她一副神游的样子,又用力地撞了一下,姚窈冷不丁地被她撞的差点摔出去。
“啊,你干嘛!”,姚窈细眉凝起,即使有些生气,但她还是忍着不发。
王艺也有点不好意思,看到她有点不开心了。小声道歉“对不起嘛”,努嘴示意她看讲台。
讲台边,一个男生插着兜,漫不经心地正在做自我介绍,“林岩”。简单的介绍,不同于赵乐川的冰川,而是像古井一般,空洞的低沉,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一双细长的桃花眼长得极惊艳,看过来的一瞬间,姚窈感觉被晃了一下,真的是增减分毫皆不宜,虽不说话,但是流露出的不屑与桀骜,将他因艳丽五官带来的妖媚感觉冲的一丝不剩。
女生们都在新奇的看着,“很帅啊,这种类型的还蛮少见的哎”,
“但是感觉不太好惹唉。”
“+1”
“+1”
……
“靠,是他”,姚窈倏地低头,两颗玻璃珠子不自觉地放大,这也太巧了吧。姚窈人生中第一次那么尴尬地壁咚,居然是自己的新同学!?
“就坐在那吧,赵辉那。之后可以再调”。老班看着底下唯一空着的座位,随意地指挥道。
赵辉早就把旁边的位置收拾出来了,亮出他那招牌般的白花花的牙齿,热情地帮他拉开椅子,“哎嘛兄弟,你总算来了,你都不知道我一个人坐有多尴尬的。”
“嗯”林岩冷淡的回应,看也不见他。
赵辉摸摸鼻子,不好惹。好死不死就坐在姚窈侧后方,姚窈压根不敢往后看,希望赵辉别喊她,祈祷林岩不记得,但是赵辉怎么会如她意呢。拍拍她和王艺。
王艺早就转过去了,又有点踌躇,又带着点兴奋,耳朵都有些红了,望着眼前的男生,“你好,我是王艺”。
姚窈深吸一口气。转过身,亮出迎宾式微笑,漾起浅浅的酒窝,仿佛第一次见林岩一样,“你好,我是姚窈,初次见面,多多关照哈”,重重地咬了初次二字。
林岩嘴角微扬,他一眼就认出是上次那个“壁咚”他的女生,看她演,也不拆穿。这双眼睛倒是没了之前的小家子气,顺眼了一些。“你好”,他回。
互通完姓名后,上课铃也响了,姚窈立马就转过来,真是尴尬。不过好像他不记得了,姚窈心放下来。
压根没看到王艺比她转过来的速度慢了好几拍。两个女生都各自藏着心事。
林岩压根没有在这所学校好好读书的打算,来这也是因为,林岩眼眸暗了暗,算了,就这样吧,颓废的直接往桌上一趴,准备补个觉,昨晚上打游戏打得太晚了。
6班的同学们时刻关注着这个新来的学生,见到他这般肆无忌惮,心下觉得简直大胆,可是见班主任也没说什么,大家还是照常上课,果真是走后门进来的吧。众人心想。
课间传作业,姚窈习惯性地把作业往那张没人坐的座位上一扔,扔完后才想起,糟糕,窈窈回头,作业零零散散地堆积在某人的脑袋上,她战战兢兢地去拿开,对上了刚被遮住的,想杀人的眼神。
林岩坐起身,抖落掉身上的作业。被吵醒后的脑袋嗡嗡的,不知道是没睡够,还是被砸的。他双手交叉,往椅子背后一靠,桃花眼微眯,艳光横流,却无端端地想让人打寒颤。他目光幽幽地盯着姚窈,又来,这女的有什么毛病吗?
姚窈下意识地挂上讨好的笑容,嘿嘿嘿的尬笑了几声,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边一直没人坐的,我,我忘记了”。
林岩有些无语,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林岩不答,睡的有些怔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姚窈看,空气中的氛围莫名地沉寂下来。
“要不你砸回来吧”姚窈闭眼,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连周围的同学都感觉到这边的不对劲,赵辉左看看右看看,对他这个新同桌还是不敢造次,也不敢轻举妄动,王艺张张嘴,也没说话。
“咕”,林岩的肚子响了起来,好似还怕人听不到一样,连着响了好几下,几人听到,都不敢吱声,王艺有些颤抖地递过来她的饼干,脸有些红,厚厚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也遮住了女生眼里的一丝疯狂与期待,讷讷道,“要不你吃点这个吧。”
“去小卖部给我买早饭”,少年靠着椅背,一面打呵欠,皱着眉,拽的二五八万,语气冰冷。
姚窈心下一松,小鸡啄米的点头,“可以可以,您要吃什么?”边说边起身,准备朝外走。
林岩也不理睬她,迈着大步就往外走,姚窈没办法,只好跟着。王艺神色一僵,低下了头,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加嫉妒。赵辉乐呵呵地看着他们出去,调侃道,“岩哥感觉脾气还行嘛。”
69書吧
“咦,那他不吃,给我吃了吧。”赵辉看到饼干两眼放光,他刚才听见林岩的肚子响,自己好像也有点饿了。说完就伸手去拿那饼干。王艺将饼干放在林岩桌上,转过身来,刚才的羞涩瞬间烟消云散。
因为是早上,还没有太多人经过的校园还弥漫着浓浓的树木香,姚窈知道他刚来学校,对学校肯定不熟悉,也想着缓和一下气氛,便自来熟地向他介绍,“左边这栋是大礼堂,右边那几栋是实验楼,再往后是操场,游泳馆…”,叽叽喳喳的,似比枝头的麻雀还吵闹几分。
林岩看着她,少女小小个的,堪堪只到自己胸口。在太阳的照耀下,细腻的绒毛看的十分清楚,白白糯糯的像个粉桃子,马尾随着头摆来摆去。时不时地扫过颈后,黑与白,林岩感觉心里也痒痒的。
刚才还害怕地缩手缩脚,现在倒放开了,是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家伙。林岩的坏心情舒缓了不少,嘴角微勾,带了点力道拍她头,少女啊了一声,捂住头,乌润的眸子不满地瞪他。
许是没控制好力道,看到少女一直在揉头,他摸摸鼻子,清清嗓子,“太吵了。”
少女摸头的动作停顿了一瞬,晶亮的眼睛咕噜地朝他望去,还是有些害怕地,眼神畏缩了一下不说话了,转过头去再也不说话。
小卖部到了,姚窈硬邦邦地说,“你要吃什么自己去拿吧,”也不看他,
小家伙气性还蛮大,林岩睨了她一眼,只看到少女头顶的发旋与翘气的侧脸。颊边梨涡若隐若现,径直去选他要吃的东西了。姚窈就站在门口,听到出来的女生议论,“哎,刚才那个,看到没?”
“看到了看到了,哇,我们学校什么时候出了这种极品的。”
“哈哈哈,太帅了吧。”
“一中学霸多,帅哥也多啊。”
姚窈白眼,踢路边小石子,帅有什么用,人很恶劣。用力地踢了一颗石子。
“那谁,进来结一下账。”调戏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笑,姚窈进去,尽可能地忽视两旁看过来的视线,给完钱,也不看他,头也不回地直接走了。
林岩无所谓地,晃晃悠悠的,拆开面包牛奶,边走边吃。
吃完后,心情舒畅。刚才是不是有些过火了,嗯,自己平时从来不招惹女生的。只是,就是想逗逗她,嗯,像是家里的布奇,一逗就炸毛。
小短腿还跑蛮快,赵乐川在楼梯那才追上她。跨到她前面,阻止她上前,左挡右挡,姚窈不耐烦了,抬起头,略带厌烦地看向他,那样子像极了一个人,音量拔高:“两清了吧,没事了吧,让让。”
林岩默默地让开,眼里的笑也淡了下去,沉沉的回了声“嗯。”
姚窈再不看他,绕过就走。
林岩闭眼,“要不是你,你妈会这样吗?”面前的男人唾沫星子横飞,见他一动不动,若无其事的样子,一巴掌铲了上来。林岩生生受了那巴掌,仍站着,一动不动,眼神凶狠地盯着对方,肃杀、冷寂的,还有一丝隐藏在底下的悲哀与自厌。
站了许久,林岩像是才清醒了一样,自嘲地扯了把头发,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不紧不慢地回了教室。
第10章,赵乐川看到了
不远处,刚去完办公室的赵乐川远远地看见了这一幕。猝不及防的,他的脚步慢了下来,姚窈突然不和自己一起上下学是因为这个男生?赵乐川摇摇头,有些好笑,他对姚窈,嗯,好看的眉头皱起,像是突然遇到难开的死结。
“喂,怎么突然停下了?”
赵乐川侧头,是同班的眉然,女生正笑着拍了他的手臂。
“没什么。”赵乐川恢复了神色,两人朝班里走去。
“哇,今天班主任感觉讲的好快啊,我有些地方还没懂。”眉然抱着作业,小声地和身边人抱怨。
“待会可以问一下你吗?”
“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眉然低下头去,掩饰住内心的开心。
姚窈气呼呼的回到座位,王艺见只有她一个人,边向门口看边若无其事的问,
“怎么就你一个人,林岩呢?”
姚窈满脑子就是刚才被打头的屈辱,混混林岩,讨厌,边拿书边没好气的说,“我管他呢,他又不是没长脚。”
语气中的不快表达的太明显,王艺心下有点开心,嘴,面上却是很平静的“哦”了一下。
一中的老师们给了这帮刚入学的小崽子三天的适应时间,接着就开始了一中正常的教学速度。姚窈心里的不愉快被接踵而至的课业而冲的一干二净。
这天,刚上完化学的姚窈,直接趴在桌上,大脑感觉宕机了,“啊,太累了吧。”
林岩从这角度,能看到少女白白嫩嫩的耳垂,脸颊肉随着她的嘟囔一下一下的动,眉头蹙着,很不高兴,但她生的可爱,即使在不开心也显得娇憨。
王艺笑着摸她头,凑近她耳边,“乖,这才开始哦。”
姚窈听到弹起来作势要打她,“恶魔,恶魔。”
赵辉也接上,“我也觉得不简单。”
姚窈像是找到同盟一样,眼睛蹭的亮了一下,两只手搭在靠背上,“赵哥,你懂我,呜呜呜。”
赵辉接着又说,“也就化学好懂一些。”
姚窈腹背受敌,握紧拳头。
几人如常的打闹,林岩看在眼里,却游离地像是局外人。他拉开椅子,出了教室。
几人停下动作,看着他走远的背影,赵辉小声嘀咕:“转学到现在了,他就没怎么和我说过话。”
姚窈满不在乎,“害,不理就不理呗,多大点事儿。”
赵辉又说,“他天天上课睡觉,老师也不管,羡慕啊。”
姚窈无语地白了他一眼,“你要是想睡,也可以试试。”
赵辉摇头摇的像拨浪鼓,他还是想好好考个大学的。摊手,是一份小包装的糖果,上面的英文还是什么姚窈看不懂,但不妨碍她拿过来吃,
“喂,赵辉,这什么牌子的啊,好好吃。”姚窈塞了一个在嘴里,救命,她好喜欢。
“不知道唉,随便在家里桌上拿的。”赵辉憨憨地挠了挠脑门,本就小的眼睛因为笑都眯成了一个缝。
晚上的自习课,虽说是自愿上就上,但是教室里仍然是坐满了人。
看着教室前的指针,才堪堪划过七点。姚窈抓耳挠腮地在写数学,高一的化学物理姚窈觉得还行,认真听讲都会做。就这数学,要了姚窈的命了。偏偏今天王艺家里有事,姚窈想要问问题都找不着人。
周围安静地只剩唰唰唰的写字声。
姚窈撕下一页纸,写上自己的答案,看台上的老师低着头,头一次在课上传纸条,姚窈有些紧张,手一抖,扔偏了。
林岩本来是不想上晚自习的,但家里那个老头非得让他来好好学习,融入班级。玩手机玩累了,突然被扔了个纸团。
赵辉知道这是姚窈给他的。刚想说话,却见同桌慢条斯理地展开了纸条,顺带瞥了他一眼。赵辉缩回去了。嗯,大不了下课的时候自己再教姚窈吧。
少女方正清秀的字,加上一个哭唧唧求解答的表情,莫名的让林岩觉得熟悉。林岩在桌洞里翻出了今天的作业,找到了那道题,三下五除二就解开了,在背面写下了完整的答题过程。揉成团,一条漂亮的弧线,正中姚窈的手边。
林岩一手仍拿着笔,一手托腮,看着姚窈像护食的老母鸡一样,小心翼翼地展开纸团,眉头先皱着又展开,接着又皱着,表情,嗯,满丰富的。静静地看了一会,就低头继续看小说了。
下了课,姚窈迫不及待地转过身子,拿着纸条问赵辉,指指其中的一条,“这边我还是不懂唉。”赵辉接过,一看,好吧,这道题自己也空着呢。
他小声地说,“你刚扔偏了,这道题,林岩给你写的。”
“什么?”姚窈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吐出那口想要尖叫的气,她看了看林岩,她打赌她肯定听见了,但还是这副漠然的样子,好像压根和他们不在一个世界。姚窈觉得她开不了那个口。
“那你现在看懂了吗?”姚窈问。
赵辉摇摇头,这道大题有些超纲了,感觉是明天才会讲到的内容。
两人默契地对视,而后转头看着林岩,企图通过一直凝视让对方关注到他们。但是林岩是谁,开了防护罩一样,被这么盯,仍然是闲适的样子。
赵辉最终还是出声了,“岩哥,这道题,能不能教教我们啊?”
姚窈没说话,只用那亮亮的眼睛看他,眼底写满期待。
林岩这才好像注意到他们一样,接过赵辉递过来的纸条,低沉的声音响起,“哪里不懂?”
两人不说话,只是用眼神盯着他,摆明了想让他都讲一遍。
林岩看着面前的两个笨蛋,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耐心,一步一步都给他们讲了一遍。两人在懂了过后,那个敬佩的眼神,让林岩莫名觉得还是蛮受用的。
同学之间的友情,往往是从一道题目开始的,如果不是,那就多来几道。
林岩这个角落的友情,就是从晚自习的一道题后,开始默默地生根发芽。
几次交流下来,几人发现林岩只是看着冷冰冰,其实人还是蛮好的,问他问题,他几乎都是会教他们。林岩在姚窈心里的形象从校霸进化到数学蛮厉害的校霸…
这天下午放学,距离学校不远处的小巷子里,几个流里流气的人正推搡着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留着厚重刘海的女生,“小妹妹,这周的生活费呢,借给哥哥花花。”王艺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被盯上了,也不敢向家长说,只能害怕地从书包里掏钱。
手从书包带子里伸出的时候,王艺习惯性地挺了挺胸,王艺发育的很好,小混混们的眼神一下子就浊了,色眯眯的盯着那处看,王艺害怕地拿着钱,递给他们,“给,给你,我就只有这些。”
一百多的零碎钱,那混混抬手就打掉,“要不你陪我们玩玩?我们就不要你的钱。”说着就想伸手。
王艺尖叫着,突然爆发出力气,飞起一脚,就往外奔跑,“妈的,给老子抓住她,艹”后面气急败坏地喊着。
不要,不要被抓住,王艺拼命地跑着,巷子隔壁就是便利店,找人求救,巷子口的光触手可及, “救”,话没说完,就被捂住嘴往后面巷子带。
林岩刚和远在B市的父亲打完电话,心里一口郁气,买了包烟,到巷子里狠抽几口,烟过入肺,他慢慢地镇定下来。只是巷子再往里点,传出来些女生的求饶声,林岩本就心情不爽。皱着眉,夹着烟,往里走着。
王艺被迫脱掉外套,她双手捂住胸前,蹲在地上,死也不肯再脱。“求求你们,放我走,我绝对不说出去。”她哀切地说着。三人用手机照着她,将她团团围住,她捂得越紧,越是显得沟壑纵深。几人没了耐心,伸手要强拉。
为首的黄毛背后突然来了一脚,重心不稳地直接往前一栽,淡淡的烟味钻进王艺的鼻子,她已经哭得视线模糊,却仍是一眼就认出了,是林岩!
黄毛几个见老大被踹了,一股脑的直接冲上去,林岩叼着烟,活动双手、肩膀,送上门来的沙袋。似是发泄般,林岩不在乎自己身上挨了多少,只是尽情地放纵自己,下手也没有控制。手底下的黄毛被打的已经嘴角冒血,哀求的话都说不出。林岩松开他,似扔垃圾一样将他随手扔在地上,压根不关注是谁,转身离去。
王艺本就对他有的心意,在这梦幻般的英雄救美下,被放大到无数倍,他是不是特意来救自己的,王艺痴痴地想着。
第二天,顶着脸侧淤青的林岩就这么上学了,周围的气压也很低沉。本来就觉着不好惹,这下子感觉更不好惹了。姚窈和赵辉都不敢大声说话。
校园里,有不少人当时就看到了林岩受着伤从那条巷子里出来,随后的还有几个受伤更重的。胆子大的,拍了几张照片,离得远,但是足以分辨出林岩,高大,俊美,像是战损的阿波罗。
林岩一挑三的事迹就这么不胫而走,越演越烈,校霸的名声也这么传开。
去完厕所回来的林岩看见桌上一堆创口贴、消毒水之类的东西,皱了皱眉,只是一股脑地都撸进桌洞,带上卫衣帽子,准备睡觉。
王艺却像不怕死一样,拍了拍他的胳臂。
林岩很不耐烦地抬眼,那双平日里黑白分明又俊逸无比的眸子此刻因为缺觉而布满血丝,整个人的气压极低,像被侵犯领地的雄狮。
王艺却像是没看到一样,径直伸手送上药,黑框眼镜遮住了底下的痴迷,她语带心疼,毕竟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你用这个擦擦吧,药店阿姨说效果很好的。”林岩却只是清清冷冷地一句不用,就埋头睡觉了。
“可是,你是因为我才…”
周围的人听到有八卦,耳朵都纷纷竖起来,
有个一直爱慕林岩,刚才也送药的女生跳出来问:“林岩的伤怎么就关你事了。”
王艺就老老实实地说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
“哇靠,一中唉,这些人居然敢到这来撒野?”
“拜托,那些混混有什么不敢的。”
“好可怕,我不敢晚上一个人回家了唉。”
“一起一起。”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没一会儿,全校人都知道了。老师也找了王艺谈话,在班里三令五申安全问题。
姚窈被说地心里也有些毛毛的。
“终于下晚自习了。”姚窈手往后张开,抬头向窗外看去,只能看见前面高二楼里亮的满满的灯光,姚窈深吸一口气,目光又移到班级门口。
诶,那个人是?夜里的身形看不太清,但还是蛮熟悉的,怎么那么像赵乐川的,姚窈又摇头,怎么可能呢?姚窈慢吞吞地收拾东西,王艺今天罕见地说不舒服先回家。姚窈随口应了一声也没多想,脑子里都在想着晚上要回去吃什么。
走出门口,真是他,周遭的吵闹好像和他无关一样,他就这么静静地靠在栏杆上,丑丑的校服在他身上,却像是订做的一样。整个人散发着不易靠近的疏离气息,加上他那副淡漠的神情,有股说不清的禁欲感,惹得路过的女生时不时朝他看去。
站着的男生见她出来了,直起身,就想要走过来,姚窈立刻警惕地左看右看,见有女生还在默默看着赵乐川,姚窈直接当做不认识一样,快步就往楼下走。搞什么啊,他为什么要在我班门口啊。心里有点惶恐,又有些莫名的开心。
同学们都忙着放学,姚窈和赵乐川都顺着人流下楼,也就没那么显眼。下楼的时候,姚窈嘟囔:“上一中可真是费脑子,一天天的,我脑细胞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的,不知道晚上亲爱的妈妈会做些什么好吃的呢。”
赵乐川听着她的抱怨,无波的眼里泛起一丝笑意,正准备开口呢,冷不丁地有个女生响起,“唉,赵乐川?”
两人循声望去,是眉然。
一个身上有点脏兮兮的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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