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余子起床的时候,正是黄昏,橘红色的光从窗户透过来,她揉了揉眼睛,起身的时候看到另一床被子,人不在,不知道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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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着哈欠走了出去,看到院子里正在喂食的光希,叫了一声,“光希哥”
“你醒了”光希一脸高兴,把喂食的盆放在篱笆上,开口,“你睡了一天,无惨做了饭,你先去吃吧”
“你吃了吗?”零余子问道。
“我不饿.......”天知道那个男人的眼神多可怕,别说吃饭,他坐在一张桌子上都要尴尬死了,光希笑了一下,黢黑的脸上露出一口大白牙,“对了,昨晚上的那个孩子醒了一会儿,又睡过去了”
零余子点点头,走到另一间屋子,看到了无惨,他站在一边,低着头看着那小孩,因为是背对着的样子,所以零余子看不到他的表情,“无惨?”
“嗯”无惨应声,语气淡淡,转过身走过去,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又开口了,“看完就去吃饭,光希白天拿过来了一根棒骨,我炖汤了”
“好”零余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无惨变得有些奇怪,她咬了下唇,说道,“您今天心情不好吗?”
“没有”他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不要多想”
零余子的手抓着自己的袖口,慢慢泄力,扬起了一个笑容,压抑住自己的心情,“这样啊,就是感觉今天您有些奇怪,啊,您要出去吗”
她让开路,无惨走了出去,身后的门渐渐关上,他站的笔直,看着院子里的光希,动物们都被放了出来,总是咬他的那只大鹅,此时正在光希身边慢慢踱步,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他长舒一口气。
光希注意到了他的视线,转过头,笑的很是质朴,无惨没搭理他,迈开步子,忽略了他打招呼,推开门走了。
“......”光希一脸莫名其妙,但他性子比较大大咧咧,很快就忘记了刚才的事情,逗弄起了院子里的鸭子。
零余子调整了一下情绪,把手放在小孩头上,松了口气,烧的不是很严重,希望他可以挺过去吧,就在这时,他睁开了眼睛,面上闪过几丝痛楚,断断续续的说话,“你....是”
“零余子”她笑着说出来自己的名字,有些怜悯的摸了摸他的头,真可怜啊,这么小就受了这么重的伤,即使好了,以后一会有很多后遗症,“你叫什么名字”
“占星”占星回复道,思绪有些迷糊,他闭上眼睛,听到面前人轻轻的声音。
“休息吧,你肯定会挺过去的”说完,零余子就发现人已经昏过去了,她站起来,走出门,看着正在跟动物玩的光希,开口,“一起吃饭吧,无惨呢?”
“刚才出去了”光希迟疑的开口,被零余子邀请,他也不太想拒绝,洗好手之后也进了厨房。
零余子已经摆好了碗筷,他坐到对面,零余子的动作一顿,什么也没说,在之前,那里是无惨坐的位置,她戳着面前的菜,“你有没有觉得无惨好像心情不太好”
“有吗?”光希一脸疑惑,那个男人不一直都那个样子吗,他来了几次,看了几次冷脸,还以为就是那种性格呢,“没有吧”
“......吃饭吧”零余子说。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无惨回来了,他站在厨房门口,眸色阴沉,面无表情,衣服上有很多灰尘,衣服下摆有些被划破了,看人的时候,无端的让人心生害怕。
“你上山了?”零余子看着他,抓着筷子的手紧了紧,“下次不要去了,山上有一些大型动物”
无惨没说话,死死的盯着零余子,许久,他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像是在嘲讽什么,“好吃吗?”
空气开始凝滞,三个人都沉默了,光希干笑着打了个圆场,“你回来了,锅里还给你剩下了很多呢,哈哈哈,晚上夜风确实不错,山上风景也好哈”
“那确实,风景很好”无惨冷笑,“滚”
“......”零余子的手抖了一下,皱着眉看向他,“你这是做什么?”
“开个玩笑”无惨笑了一下,走开了。
院子里传来打水的声音,零余子眉头紧锁,光希一脸莫名。
无惨把脚边的鸭子踢到一边,用水洗着自己身上的脏污,洗到一半,又烦躁起来,无法理解,他把水泼在脸上,昏昏沉沉的脑子清醒起来。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他弯着腰,手撑在盆子的两边,很大力,像是要将它捏碎,但属于人类的身体对这些坚硬的东西很难造成威胁,甚至是会伤害到自己,血留了下来,指甲因为他的动作折断,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眼角猩红。
不会没有理由的维护他,也不会将目光无时无刻的放在他的身上,甚至是跟大部分人的关系都很好,这样子的零余子.......怎么会是他的零余子,他猛地把盆扔到地上,发出剧烈的声响。
有人走了出来,零余子一只手扶住门框,有些不理解他在做什么,盆在地上滚了几圈,滚到了台阶下面,她走下去捡了起来,看着上面的一个坑,心想着这脾气挺大,家里东西遭殃了。
“你怎么了”零余子把盆放到一边,想要安慰一下他,却被躲开,她的动作一僵,开口,“抱歉,不知道你生气的理由,或许是因为没等你吃饭?”
是啊,无惨的手虚虚的握了一下,他怎么会为这种事情生气,不过是因为当他想要平稳下来的时候,发现本来已经握在手中的东西,像是沙子一样被风吹散,就连一开始,都不属于他。
无惨的情绪稳定下来,开口,“我不会为这种事情生气.......”
没有必要解释,零余子才不会这个样子,她会凑上来,抱住自己,然后献上一个吻,撒娇着,亲亲蜜蜜的扯着他做一些无聊的事情,他忽然询问,“你为什么要救我回来,毕竟我那个样子,一想就代表着麻烦吧”
“因为你倒在了我面前”零余子如实说,“任何一个人受伤了我都不会见死不救的”
“屋子里那个人也是”无惨说不上来心中是什么感觉,那种空洞感更大了,“在你的眼中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么.........”
后边的话她听不太清,刚要说话,就被打断,无惨的情绪已经平稳下来,开口,“我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不同的经历,造成了不同的结果.......无惨敛下眸中神色,不再说话了,零余子有些担忧,但看他的样子,也就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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